這胖子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生的賊眉鼠眼,相貌極其醜陋。


    “他是蘭陽城首富,名叫陳九。”胡大海看了,連忙在沈婉耳畔低聲道,“這人是個地痞無賴,素日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就連官府也不敢把他怎麽樣。”


    “縣衙對麵那個小飯館就是他開的,他和官府的關係也極好。”


    沈婉聞言,不禁微微皺眉。


    不知道這陳九是不請自來,還是褚衛請來的幫手?


    謝慕白沒有說話。


    他隻是拉住沈婉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沈婉會意。


    不用說就知道,一定是大反派怕她擔心。


    可她是誰,她連三皇子都不怕,還會怕一個不成體統的流氓無賴?


    沈婉眼睛一轉,用指甲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掌心。


    見這丫頭並沒把這無賴放在心上,謝慕白性感的唇畔這才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九爺,哪陣風把你老人家給吹來了呢?”看到陳九,褚衛便皮笑肉不笑地說。


    顯然,兩人不僅相識,而且關係也不錯。


    見褚衛正在那兒幫百姓們裝煤,陳九便戲謔道:“聽說有人在這裏賣煤,所以我便過來看看。”


    “看情形,這事褚大人也有份呢。”


    這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果然,這陳九是來找茬的。


    大魏明令禁止私人出售煤炭,如今他直接把話挑明,顯然想把事情給鬧大。


    大妞娘聞言,不由的急了。


    她剛想說話,卻被王七一把拽住。


    沈婉卻沒急,隻是冷眼向褚衛看去。


    反正已經把他給拉下水了,這事還是交給他自己處理吧。


    “你家賣煤這麽賣啊!”褚衛臉一白,有些尷尬地笑道,“一文錢一斤煤,你出去買個給大家看看!”


    “這是郡主心腸好,特意送百姓們的煤炭。”


    “收這點錢,無非是給押送人員的工錢。”


    胡大海等幾個如今也不是官差,自然也得賺點錢糊口。


    沈婉這收費標準可能稍微貴了點,但她又沒有強買強賣,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


    不過他倒是蠻希望陳九來找茬的。


    既然自己沒賺到錢,總得給這小女人點顏色瞧瞧。


    聽了這話,陳九的目光這才落到沈婉身上。


    一看到那張嬌俏的小臉,他驚的眼睛都直了。


    活了半輩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漂亮的姑娘。


    那臉蛋,那腰身,竟無一處不美到極致。


    見他眼珠子死死粘在沈婉身上,謝慕白臉立刻黑了:“好大膽子,見了郡主不下跪也罷,竟還敢對郡主無禮!”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不怒自威,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感。


    陳九隻覺得後背汗毛根根豎起,掌心也濕漉漉一片。


    他不想跪。


    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不跪也不行了。


    畢竟自己隻是一介草民,而那丫頭卻是皇上親封的郡主。


    無奈之下,陳九隻能硬著頭皮跪倒在地:“郡主恕罪。”


    “草民隻是聽說有人私售煤炭,所以才過來看看。”


    沈婉挑了挑眉,字裏行間皆是濃濃的嘲諷:“真難為你了。”


    “身為百姓,卻一心記掛著官府的事。”


    “褚大人,看來蘭陽城百姓們的覺悟還蠻高的。”


    “我還是那句話,誰覺得本郡主私售煤炭就去報官,我絕對不攔。”


    “如果沒有路費,我還可以派人把你們送到金鑾殿!”


    見這女人口氣如此大,陳九眼珠子差點沒直接翻到天上去。


    陳家是蘭陽土著,在這兒已經生活了好多代。


    俗話說的好,強龍難壓地頭蛇。


    而他陳九,就是蘭陽城內那條打不死的地頭蛇!


    這女人想在蘭陽城站穩腳跟,就必須先拉攏好自己!


    “那就有勞郡主了。”陳九也沒害怕,直接說。


    他倒不怕,可褚衛一聽這話,嚇的臉都白了。


    這該死的陳九,找茬就找茬,沒事去京城做什麽。


    “郡主息怒,陳九這人一向愛開玩笑。”他拚命地衝陳九使眼色,解釋道,“估計他又喝多了,下官這就命人把他送迴去。”


    幾個官差一聽,立刻扔下手裏的鐵鍬就去拉陳九。


    昨天他們累的腰酸背痛,怎知一大早起來竟然還得幹活。


    如今有機會逃避,他們才不會輕易放過呢。


    不得不說,這幾個官差的力氣很大,差點沒硬生生將陳九給撕成八塊!


    “不必!”陳九一甩胳膊,沒好氣地說,“草民並沒有喝酒。”


    “不知郡主可曾聽過,斷人財路是最缺德的。”


    沈婉微微皺眉。


    “郡主斷了你什麽財路?”謝慕白不動聲色地問。


    陳九也不想掩飾,冷冷地說:“草民除了開個小飯館,平時還兼做一點小生意。”


    “在郡主來之前,草民已經拿下了蘭陽城煤炭的銷售權,這可是經過官府許可的。”


    “如今郡主在這兒售賣,分明斷了草民的財路,草民不服!”


    一聽這話,百姓們憤怒了。


    這女人的煤炭才一文錢一斤,比陳九賣的煤炭可便宜多了。


    而且他那煤炭裏不知參雜了多少石塊,更不知潑了多少水。


    每次點燃時,他們都有種有燒炭自殺的錯覺。


    雖然一肚子怒火,可他們都怕陳九,卻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說該怎麽辦?”沈婉想了想,不動聲色的向陳九看去。


    陳九一聽,肥圓的大臉上泛起一抹壞壞的笑容:“其實這事也不難解決,隻要郡主讓草民代賣煤炭即可。”


    “至於賺的錢,到時候我們再分。”


    這銷售煤炭可是塊大肥肉,很難讓他不動心。


    自己雖手握蘭陽煤炭銷售權,問題是他進貨渠道壓根就不行。


    如今都大雪紛飛了,他統共才弄了一點煤炭,質量還差的要命。


    至於這女人的進貨渠道有沒有問題,那根本不在陳九的考慮範圍之內。


    隻要有錢賺,哪怕違法的事他也不怕。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合作?”沈婉盯著他,冷冷地問。


    陳九笑道:“草民在蘭陽城人脈極廣,如果郡主當真想發財,和我合作絕對不會錯的。”


    “我能保證,郡主的利潤會比現在翻上好幾倍。”


    百姓們一聽,氣的臉都白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陳九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郡主如果真的和他合作,那這煤炭的價格還不得飛到天上去啊。


    “這倒有點意思呢。”沈婉聽了,不由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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