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剛想開口,可一看廟裏廟外那一雙雙警惕的眸子,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下。


    這可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隻要自己一開口,那三皇子千叮萬囑的秘密便會像長了翅膀般立刻宣揚開來。


    “那個……小的能單獨和少夫人聊一會嗎?”他想了想,抬眼向謝慕白看去。


    聽說這位病嬌世子是個超大號的醋壇子,隻要是異性都不可以和這小女人走的太近。


    謝慕白微微蹙眉。


    不過他並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向沈婉看去。


    “我去去就來。”沈婉笑甜甜一笑,“現在天寒地凍的,我還得多賺點錢取暖呢。”


    她笑起來的模樣很是好看,獨狼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真正的花不足以擬其色。


    活了三十多年,這還是他第二次看到如此絕色的女人。


    第一次,還是在才女王姒的笈荊禮上。


    見他在直勾勾地盯著沈婉,馮二虛拳捂著嘴,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聽到咳嗽聲,獨狼這才迴過神來。


    謝慕白看了馮二一眼,這才將暖手爐塞到沈婉手裏,並替她把氅衣給係好:“我就在門口等著,有什麽事喊我一聲。”


    沈婉點點頭,這才抱著暖手爐走了出去。


    冬天的風陰冷刺骨,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不過剛出門,沈婉便凍的打了個噴嚏。


    如果不是想榨幹三皇子最後一滴血,她才懶得大下雪天的出來受這罪。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謝慕白目光陰冷的可怕。


    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掌心裏赫然多了一柄鋒利的尖刀。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兩人緩緩走到一株蒼老的枯樹下。


    “說吧,你到底要什麽藥?”沈婉抱緊了暖手爐,笑著向獨狼看去。


    這獨狼大約三十多歲,生的極為瘦小,蠟黃的臉龐上赫然嵌著一雙三角眼。


    那雙眼睛極小,卻極為犀利,大約也唯有謝慕白手中的尖刀才能與其一爭高下。


    獨狼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這事實在是難以啟齒。


    “少夫人,這事必須得保密。”他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一旦您對外透露半個字,那小的這條狗命就保不住了。”


    聽了這話,沈婉不由地笑了。


    如果這獨狼敢直接威脅,那她就會立刻拂袖而去。


    萬萬不曾想到,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獨狼竟會拿他的命來談條件。


    笑話,沈婉會怕他死嗎?


    “你先說說看吧。”她笑著說。


    其實獨狼也不信這女人會守口如瓶,可過激的話他也不敢說太多。


    線人提供給他的信息中說過,這小女人可是吃軟不吃硬。


    如果敢得罪她,不用說別人了,那老太傅和沈一舟甚至連苗疆都會組團來尋仇的。


    獨狼咬咬牙,最終還是開口:“那個……小的家人在那方麵有點毛病,所以想向少夫人求點藥。”


    “什麽叫那方麵的毛病?”沈婉故意裝傻充愣。


    如果沒猜錯,三皇子身體裏的毒素怕是已經到達了巔峰,此時的他正在享受著黃公公等宦官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獨狼張了張嘴,隻能硬著頭皮說:“小的家人……不能人道……”


    沈婉一聽,“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啊!”她笑著說,“不管是藥王穀老穀主還是老苗王,他們醫術可都是一流的,在這方麵絕對比我擅長。”


    “我一女子,又怎麽會研究這種藥物?”


    獨狼能說,但凡還有別的選擇,三皇子還會把自己這個心腹給派出來嗎?


    其實不管是氣色還是精神,三皇子看起來都和常人無異。


    可在那方麵,他遲遲都是不行。


    某天,他突然發現自己竟對女人提不起興致,談笑間更是會不自覺地翹起蘭花指,這可把他給嚇壞了。


    他可以不做皇帝,但也不能做個太監啊!


    三皇子慌了神,立刻飛鴿傳書召來了獨狼。


    這事必須得保密,除了獨狼和蠍子,他不放心把這事交給任何人。


    不得不說,獨狼辦事效率還是極高的。


    短短時間內,他竟連苗疆秘藥都給搞到手了。


    可那極其名貴的苗疆秘藥卻中看不中用,三皇子都吃到吐了,情況不僅沒有半點好轉,甚至連走路姿態都妖嬈了幾分。


    見沈婉如此說,獨狼渾濁的眼底掠過一抹失望的神色。


    “少夫人,您就想想辦法吧。”他想了想,說,“隻要能治好小的家人的病,不管多少錢小的都可以付的。”


    沈婉陪他在這兒挨了大半天的凍,為的就是等他這句話。


    她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搖搖頭:“不行的,那藥太貴了。”


    一聽這話,獨狼渾濁的眸子裏赫然升騰起一抹異樣的光彩。


    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連忙說:“少夫人,您開個價吧。”


    見獨狼竟然動了,謝慕白手中的尖刀已經蓄勢待發。


    馮二瞟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不行的,你買不起的。”沈婉連忙搖頭,“這藥不僅貴,而且尚在研製階段,有什麽副作用我也不確定。”


    “萬一真吃壞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她越是不肯賣,獨狼就越是急。


    “少夫人不必負任何責任!”他信誓旦旦地保證著,“隻要您肯賣就行,哪怕再貴都沒問題。”


    這事他必須得辦成。


    這些年來,三皇子對蠍子可是越來越倚重了。


    如果自己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以後的日子怕會更加難過了。


    “行,那就說好了,十兩金子一顆藥。”沈婉眼睛一轉,故意說,“我這裏隻研製出了十顆,你要多少?”


    十兩金子一顆藥?


    這女人是土匪出身嗎?


    十兩金子,都夠在清平縣買上一個藥鋪了。


    獨狼聽了,驚的半晌都沒迴過神來。


    見他不語,沈婉故意笑道:“是貴了點。”


    “不過你不想要也沒事,買賣不成仁義在。”


    “以後你家人再有什麽治不好的毛病,也可以來找我的。”


    一聽這話,獨狼氣的差點沒吐血。


    這女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不會說就別說!


    什麽再有什麽治不好的毛病,他家人才沒病呢,他家人永遠都身體健康,吃嘛嘛香,她家人才全都有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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