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被小太監幾巴掌打得發髻散亂,披散的頭發遮蓋下來,臉上露出滿滿的嘲諷之色。


    三姑娘果然說得沒錯,太子妃一對上李雙芝就會失去理智。


    連如此隱晦的事,就這麽突口說了出來。


    當然了,李雙苗本也沒多少理智在身上。


    易青捂著臉,跪到地上:“奴婢沒有,奴婢不敢啊。”


    她抓住李雙苗的小腿:“太子妃,奴婢求您了,別去好嗎?別去!”


    易青演的十分情真意切。


    李雙苗冷嗬,對身邊的兩個太監下令:“都是死人嗎,把這小賤人給本宮拉開!若是傷了本宮腹中孩兒,易青,本宮要將你剝皮抽筋!”


    上來兩個太監,慌忙將易青的手從李雙苗小腿上拉開。


    易青本來也沒用多大力抱她的腿。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府中的幾位下人,他們都看到了,反正她阻止了就行了。


    李雙苗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哭求的易青:“你給本宮在這裏好好跪著,沒有本宮命令,不準起來!”


    說完帶著一眾人頭也不迴地走了。


    府中看到此情景的下人,立即噤若寒蟬,退到一旁。


    李雙苗怒氣衝衝扶著心腹太監的手朝外走。


    李雙琰,你好大的膽子,前幾天就已經發現,今天本宮來國公府,竟然還敢瞞著本宮!


    你們大房沒一個好東西,本宮一個也不會放過!


    易青偷眼看著李雙苗拐過迴廊,消失在視線裏,將腿往前麵一盤,坐在了地上,長長鬆了一口氣。


    今天跟太子妃去杏水胡同那十幾個人,除了她李雙苗還有點用處,太子也許還有可能會留著她性命外。


    其他人,一個也活不成。


    此刻,鬆鶴堂內,李雙苗氣唿唿走了之後。


    老夫人笑了笑道:“女子懷孕後,脾氣容易變得古怪,琰兒,你也莫要怪你妹妹,她還小,不懂事。”


    對於李雙苗今天將這個小賤人怒懟這一通,老夫人十分滿意,連著幾天鬱結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說話時,臉上滿滿全是笑。


    “不過話呢也說迴來,誰讓她肚子裏懷著皇家子嗣呢,身份貴重,不是我們這些臣子家眷能比的。你說祖母說得在不在理?”


    李雙晚淺淺一笑:“祖母說得是,太子妃為皇家開枝散葉,勞苦功高,自是有囂張跋扈資格的。”


    老夫人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但依舊伸手過去,把李雙晚拿在手上的玉鐲替她戴了上去。


    “這是你祖父給我的,是好東西,祖母如今給了你,也算是代表你祖父,代表李氏列祖列宗,承認了你國公府嫡出姑娘的身份。”


    “是。”李雙晚看著這羊脂玉鐲子,眸光閃了閃,坐到母親身邊。


    朱安禾看著她,欲言又止。


    李雙晚朝她不動聲色地眨眨眼。


    就聽老夫人繼續道:“既然阿晚已沒了,那姑娘們的排序便不要再動了。阿琰是大姑娘,太子妃仍是二姑娘,汐兒就還是三姑娘。”


    朱安禾臉色一變,縱然晚晚和琰琰是同一人,但也沒有就這麽辦的道理。


    這麽些年總時時想起隻見了一麵便夭折的女兒,也想給她一個名分。


    正要上前理論,被李雙晚給按住了,朝她輕輕搖頭。


    眾人齊齊應了聲是。


    “按說老大家的也迴來了,這府中的中饋……”


    老夫人才起個頭,便被許氏打斷,臉上扯出兩分笑。


    “母親,大嫂這麽些年一直跟著大哥在西北,這剛迴到盛京也還什麽都不熟悉。再說了,等過段時間,他們還要再迴西北去。媳婦操勞點沒什麽,總不能讓大嫂剛迴來,就那麽辛苦。”


    “大嫂,你說是不是?”


    朱安禾淡淡道:“讓我掌著,倒也無妨。皇上也沒下旨,讓我們什麽時候迴西北去。北齊如今再不敢犯我北晉,總歸會在盛京住段時間的。”


    許氏嗬嗬笑道:“哎呦,大嫂,瞧你這話說的。雖說我居於後宅,這軍國大事我也不大懂,但這西北門戶總要有人守的,是不是。”


    “皇上又怎麽可能讓大哥和元喬在盛京多待呢。”


    “頂天了,也就一兩個月的事就得迴去。大嫂你和大哥又向來感情好,舍不得離開大哥。”


    她笑著道:“這國公府的中饋,我掌了也有小二十年了,雖說沒什麽功勞,但辛苦也是真辛苦。”


    “咱們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還有那麽些鋪子,莊子,田地要管,真真是半點空閑都沒有。”


    “大嫂,這一兩個月啊,你就好好歇息歇息。”


    李雙晚淡淡一笑:“二嬸倒是挺會揣摩皇上聖意的,竟是連皇上什麽時候會下旨讓爹和哥哥迴西北,都揣摩透了。”


    “知道的,是想著二嬸也是按往年的慣例隨口那麽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妃的爹娘在府裏沒事就天天揣度著聖意呢。”


    許氏臉色一白:“李雙琰,你這話什麽意思?”


    “哦,沒什麽意思,我也就是那麽隨口一提。”


    “祖母,要孫女說,這府邸既然叫國公府,那自然是國公夫人掌著中饋。否則,若是傳出去,沒的讓人看了我們國公府的笑話。”


    “當然了,二嬸若真那麽想掌中饋,要麽進宮請旨,把‘國公府’三個字的匾額換成‘太子妃母家’也成。”


    “或者還有一個最徹底的辦法,大房和二房分家。二嬸是二叔的正妻,你們二房這中饋自然就是二嬸掌著了。”


    “不行,我不同意分家!”許氏急急道。


    他們二房就光擔了“太子妃母家”這幾個字,其他的什麽好處,是半點都沒有沾到。


    丈夫李淮義依舊是工部的五品小官,兒子李元明也還是那個七品安撫司同知。


    靠他們兩人,連養他們二房的幾個下人都養不活。


    李元明臉色一沉,自從李雙琰迴到鎮國公府後,這府裏就沒一天安生。


    還說什麽是三清大師唯一的高徒,不曾想享譽天下的三清大師,教出的徒弟竟是這樣的品行。


    他站起身,朝老夫人行了一禮道:“祖母,俗話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若是大伯才剛剛被封為鎮國公沒兩天,我們李氏一族就鬧出分家的傳聞,我們所有人麵上都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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