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嬤嬤嚇得噗通跪地,老夫人疼這個孫兒跟護自己眼珠子似的。


    若真發賣了她,老夫人也不會說他半個不字。


    “二公子,老奴知錯了。”


    “嗯,好生伺候祖母。”


    見李元明要走,蔡嬤嬤忙道:“二公子,老奴總覺得這個郭大夫不大靠譜,您看要不要再去請個大夫來給老夫人瞧瞧?”


    聽蔡嬤嬤這麽說,李元明一雙冷肅的眼掃向她:“人民醫院的大夫都不靠譜,蔡嬤嬤你倒是說說看,還有誰可以?”


    “能,能不能,二公子您能不能去求求太子妃,請太子妃派個太醫來給老夫人看看啊?”


    李元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隻把蔡嬤嬤看得寒毛都豎了起來,再不敢多言。


    李元明抬腳離開,離開前,轉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夫人。


    他們怕還不知道,二妹妹這個太子妃快要當到頭了吧。


    還在這裏做著皇親國戚的美夢!


    入夜,顧星言翻牆進來,環住李雙晚,將她圈入懷中。


    李雙晚腦袋抵在他的下巴。


    “我剛離開,便聽說老夫人迴來了,有沒有為難你?”顧星言問道。


    “你還怕我吃虧?”


    “她是長輩,我是擔心她拿個孝字壓你。”


    確實,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人。


    北晉重孝,但凡有不孝的,人人唾棄。


    “沒有,她說不過我,又氣不過,就裝暈。既然裝暈,我便讓她真的暈上幾天,免得天天在耳邊聒噪。”


    顧星言輕笑。


    李雙晚轉過身,抬頭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我今天想到一件事。”


    “嗯,你說,我聽。”


    “老夫人原是我祖父的妾室,是我祖母去世後,因照顧我父親有功,再加上祖母臨死前,拉著祖父的手,讓他務必善待老夫人,在她死後,將她扶正。”


    “那時我父親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她又身懷有孕,依舊不辭辛勞地養育父親,祖父也是深受感動。”


    李雙晚頓了頓又道:“故而,等老夫人生下二叔後,便被我祖父扶正了。”


    “可現在想想,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顧星言稍一想,便問道:“你是說你祖母的死,有隱情?”


    李雙晚點頭又搖頭:“還不是很確定,得有證據才行。而且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四十多年了,要想查清當年的真相,沒有那麽容易。”


    “交給我。”


    “你?”


    顧星言輕笑:“嗯,你忘了,我們大梁在北晉有情報機構。我讓林木森安排人去查,隻是正如你所說,時間過去太久了,能不能查到,查到多少,不敢保證。”


    李雙晚知道,這件事很難,就算真的有問題。


    當年,給祖母接生的,伺候祖母的老人大多都已不在人世了。


    “好。”


    “我聽我娘原先提起過,說是老夫人在嫁給我祖父之前,定了一門親事的,是她母親的娘家表哥,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又成了我祖父的妾室。”


    顧星言輕國摩挲著姑娘薄紗下的皓腕:“我讓人一並查清。”


    李雙晚點頭,這件事交給星言,也好。


    一來,她在西北長大,盛京城和西湘城這邊的人脈不廣。


    二來,淩恆這段時間盯著國公府,萬一被他發現了就有些麻煩了。


    但星言不一樣,他是大梁親王,而且有林木森這個隱線, 可以交給他。


    “李元明在替淩恆做事。”


    李雙晚點頭:“嗯,已經看出來了。”


    顧星言挑眉輕笑,他也是林木森得到消息告訴他的:“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今天一迴來,先去鬆鶴堂看了老夫人,出來後什麽也沒說,更沒有讓人去找別的大夫。”


    “我這位好二哥,本就信不過我們大房,若不是在替淩恆做事,早就另請大夫了。”


    李雙晚冷笑一聲:“這說明,淩恆想要用在我身上的伎倆,李元明一清二楚。”


    “那天李雙苗來搶那箱東西的時候,他便極力阻止,隻可惜,有蠢豬一樣的家人,他一個人再怎麽三頭六臂,也拉不迴來。”


    李元明自以為是,卻不知,這次,他們踏上的將是一條不歸路。


    二房和淩恆搭上關係也好,省得她到時還費兩份心思。


    “還有一事。”顧星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上。


    “二哥兩天前醒了,洛姑娘一直守在他的榻前,沒日沒夜地照顧,他恢複得極好。他們打算這幾天便動身來盛京。”


    李雙晚驚唿:“過幾天就來?顧星琅的身體吃得消嗎?他這次可是身受重傷,險險才撿迴一條命啊。”


    顧星言用嘴呶了呶她手上的信:“自己看。”


    信上隻寫了簡單的幾行字,是讓飛鷹傳來的。


    顧星琅已醒,他知道洛洛一心記掛著自己的好姐妹,便堅持要和她一起來北晉。


    而顧星琅也已經知道了李雙晚的真正身份。


    說是坐馬車,行駛得慢一點,再加上有她這麽一個神醫在,不會出什麽問題。


    楊洛百般阻止,但奈不住顧星琅的堅持。


    他們打算六月二十八,也就是兩天後從四九城動身。


    他們這一路過來,三千裏路,按馬車每天行駛一百裏,也就是整一個月。


    李雙晚朝顧星言揚揚手中的信:“看來,這老天注定的緣份已經牽上線了。”


    顧星言圈著她的腰,嗯了一聲:“我們也是老天注定的緣份。”


    說著就去吻她。


    李雙晚拍他:“先別吵,我想想這事怎麽弄,顧星琅畢竟重傷初醒。星言,你說我們要不要派幾個人去通州接,或者幹脆我們自己過去接他們吧?”


    她對顧星琅的傷總有些不放心,受這麽重的傷,長途跋涉如何吃得消。


    而且她也擔心陳士輝他們此次沒能殺得了洛洛,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這話,顧星言聽了不高興,於是打橫抱起姑娘。


    李雙晚趕忙攀住他的脖頸,驚唿:“顧星言,你幹嘛?”


    幹嘛是真沒法幹點嘛的。


    隻能:“與本王在一起時,竟然還想著別的男人,你說本王要幹嘛!”


    一把將人扔到了床上,便傾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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