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父親母親不願意聽的,若是大妹妹還在,順利懷胎的話,太子殿下早就不會留下二妹妹母子二人了。”


    如若懷孕的是大妹妹,太子也隻會用她的孩子救下芝兒妹妹的孩子後,騙大妹妹那個孩子是她生的。


    將她永遠蒙在鼓裏。


    絕不會殺了她。


    但那個人懷孕的人換成了二妹妹,那李雙苗就必須得死。


    可遠不是如此。


    太子殿下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他們李家下手,一來大伯手握三十萬李家軍,太子殿下輕易不敢動他們。


    他們畢竟也是鎮國將軍府的李家人。


    二來,芝兒妹妹雖然不肯原諒爹娘,但終也是不忍的。


    他去見過芝兒妹妹,知道她在太子殿下麵前勸了多次。


    可是,這種狀態又能維持多久呢?


    芝兒妹妹快活不成了,這筆賬太子殿下遲早要算到他們李家人身上。


    再者,大伯和兄長李元喬立下的軍功太盛,太重。


    功高,容易鎮主。


    自古以來,功高鎮主者都沒有好下場。


    何況,現在北齊已經投降,三十年和平盟約已經簽訂。


    已經到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時候了。


    辟如賀大將軍府,滿門男兒死絕,也不過是貶二皇子淩雲為庶民圈禁於府中而已。


    更不要說,他被人刺殺後,還恢複了皇子的身份,葬入皇陵。


    但這些事,他不能讓目光短視的父親、母親知道。


    畢竟這李家,以後隻能靠他。


    他要讓太子殿下不敢動他李家。


    而這個去母又去子,將芝兒妹妹的孩子記在李雙苗的名下,冊封她為太子妃的計策,正是昨天他去找太子殿下時,和他說的。


    他們二人一拍即合。


    不過都是握著對方的把柄而已。


    他知道,太子殿下早就存有這樣的心思。


    但半年了,太子殿下被冊封為儲君也有月餘,遲遲沒有封李雙苗為太子妃。


    不過就是等著他們李家人表態。


    父親想不到,但他不能想不到。


    “如今太子殿下能冊封她為太子妃,不管她能活著做這個太子妃多長時間。父親,您和母親二人便永遠都是太子殿下的嶽父嶽母。”


    “一朝登基,我們李家更是他的國丈府,再不必仰仗大伯一家。”


    所以,李雙苗母子的死,又有什麽關係。


    “芝兒妹妹是太子殿下見不得光的外室,她的孩子要想名正言順的成為太子殿下的嫡長子,唯有這一個辦法。”


    “二妹妹難產而亡,用她孩子的心頭血救芝兒妹妹的孩子。明麵上,芝兒妹妹的這個孩子是二妹妹所生,沒有人會知道。”


    二人同胞姐妹,這孩子和他們李家人自然也是長得像的。


    一絲破綻都不會有。


    他眼神冰冷,說的仿佛不是自己親妹妹的生死。


    “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嫡長子。就太子殿下對芝兒妹妹的情意,十之八九會在他成年後冊封他為太子。”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父母親:“我們李家,隻會走得更高,更遠。”


    李淮義和許氏二人聽到從兒子嘴裏說出的這些涼薄的話,隻覺得後脊背都在發寒。


    可他們又無法反駁。


    他說得有道理,不能因為李雙苗母子二人的生死,就要搭上整個李家。


    他們還舍不得死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黃太醫把脈有誤,生下的隻是個女兒,那她也會是隆寵一生的嫡公主,這盛京城沒有人能越得過她。”


    “而我們李家,無論芝兒妹妹生下的嫡長子,亦或是嫡長女,都是太子殿下和這個孩子的外家。”


    “這盛京城,還有誰,敢瞧不起父親您?您的上司工部陸尚書,可還會給你臉色看?”


    “誰還會說,我們李家二房一直在仰仗大伯這位鎮國大將軍的鼻息過日子?”


    李淮義和許氏二人被李元明這一番冷靜的分析,弄得說不出一句話。


    半晌,許氏似乎才找迴自己的聲音:“元,元明,你,你是說讓,讓你二妹妹就這麽去死?”


    李元明點頭:“女子產子本就一隻腳踩在鬼門關上,自古因為生孩子死的女人不計其數,多二妹妹一個不算多,誰也不會懷疑。”


    “唯有這樣,芝兒妹妹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太子殿下的嫡長子。”


    李元明離開後,許氏在床前坐了許久。


    她原本是打算去東宮看看苗苗的,可現在……


    似乎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


    “你說淩恆冊封李雙苗為太子妃?”


    驛館,李雙晚看向眼前的男人,不可思議地問道。


    顧星言點點頭:“聖旨兩個時辰前才下的。”


    李雙晚坐在桌邊,不過片刻,她就明白過來了:“淩恆是不想讓自己的嫡長子流落在外,所以要把那個外室女的孩子送到李雙苗身邊代替她的孩子?”


    顧星言點頭。


    虎毒尚且不食子,李雙苗腹中的孩子可是他的親生子,淩恆簡直畜生不如。


    李雙晚緊鎖眉心,半晌,抬起頭,看向對麵的男人:“星言,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淩恆的那個外室,你知道她是誰?”


    顧星言點頭:“是,早在離開北晉之前的一個月,我便查到了。但你說不想知道,所以我便沒告訴你。”


    “我如今想知道。星言,你告訴我可好?”


    “她,是誰?”


    李雙晚原先一直不願去想渟寧這件事,總認為稚子無辜。


    又與她朝夕相處了整整九年,她在這個孩子身上傾注了全部心血。


    所以,連帶著也不願去想他的生母。


    她隻知道,渟寧的母親在生下他後便死了。


    那個女人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可如今想想,重生一次,自己還是那般愚昧天真。


    她前世所有的苦難不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何況,在冷宮的那半年,縱然她精心養育教導了九年,渟寧也一次沒來看過她。


    人心的涼薄,大概從骨子裏帶來的。


    這一路走來,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她李雙晚早死八百迴了。


    還何談護住全家。


    顧星言眸眼溫和地看著她,替她將鬢邊的碎發夾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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