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從林跺腳大叫,但場麵已非他所能控製。


    雙方的親衛兵也加入了戰鬥,場麵頓時變得混亂不堪。


    顧星言在林山十年,對林山訓練暗衛的手段了如指掌。


    與司珀也有數次交鋒,自然熟悉他的武功。


    他的劍法依舊冷靜而精準,早已洞悉了司珀所有招式。


    李雙晚也毫不畏懼,她的劍法如同舞蹈,在司珀的胸前輕盈跳躍。


    二人合力,不斷將司珀逼退。


    司珀雖然武藝高強,但在顧星言和李雙晚的聯手進攻下,很快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他臉上的表情也從原來的冷笑變成了咬牙切齒,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不甘。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嗎!”


    司珀怒吼,他的劍勢突然變得狂猛無比,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二人身上。


    一劍直直朝李雙晚刺來。


    李雙晚身形一閃的同時,顧星言同時出招,接下了司珀如虹的這一劍。


    當的一聲巨響,巨大的震力讓二人齊齊後退了幾步。


    也就是同時,李雙晚瞄準,利劍出手。


    司珀眼神冰冷,猛地一劍揮來,李雙晚的劍尖沒能刺中他的心口,卻劃過了他的右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袖。


    他的左臂本被莫林砍一刀,提不起多大的力氣。


    李雙晚剛才這一招亦不過是虛招。


    就是這一刻,她左手迅速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在司珀揮開那右手那一劍的同時,精準地刺入對方的心髒。


    劇痛襲來,司珀頓時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地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軟劍的一端在李雙晚手上,另一端沒入他的心口。


    “你……你們,怎麽可能……”


    司珀掙紮著,想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李雙晚唰地一下拔出了軟劍。


    右手習的是原來在西北戰場時,父親教她的劍法。


    而左手,是她跟著師父給她的那本冊子上學的。


    此時,舒文博和梁天佑二人也提劍衝了出來。


    梁天佑幾步上前,狠狠一腳踹在司珀的心口。


    司珀被踹飛出去,人重重摔跪在地,瞳孔劇震,這兩人,這兩人……


    血洶湧著從嘴裏噴出來,司珀再發不出任何聲音,跪著的身體朝前撲去,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顧星言轉頭看向李雙晚,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沒事吧?”


    李雙晚輕輕搖頭:“沒事。”


    顧星言冷冷掃向現場,現場兩隊人馬依舊在打,兵戈碰撞,火花四濺,下令:“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說罷,牽起李雙晚的手,迴營。


    “我們現在去哪兒?”


    “自然住到他們北晉的官驛去。”


    “好。”


    在二人的身後,一個個北晉太子的親衛兵倒下。


    這裏,羅從林會留下人來清掃幹淨。


    等到淩恆的人發現,找到這裏,什麽也查不出來。


    舒文博隨意從死去的東宮護衛身上扯下一塊布,擦幹淨劍上的血跡,走到已經嚇傻了的羅從林麵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羅大人,你都看到了什麽?”


    “沒,沒,我,我,我什麽都沒看到。”


    舒文博滿意點頭。


    ……


    北晉,東宮。


    淩恆此刻人就在東宮裏,不知為何,這幾天心情十分煩亂,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眼見著天都黑透了,司珀還沒有迴來。


    “司珀迴來沒有?”


    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監忙迴:“太子殿下,司大人還沒有迴來。”


    “多派些人出去找,無論有沒有抓到刺客,讓他先迴來。”


    “是。”


    東宮所有的宮人都知道,太子殿下離不開司珀大人。


    今日上午,司珀就被人引出了東宮。


    好在他十分警覺,帶了十數名暗衛,不至於被那些歹人害了性命。


    事後,又命人來向他求援多點些東宮親兵,他要活捉了那些膽敢刺殺他的刺客。


    他倒要看看,這北晉還有誰敢在他頭上動土。


    淩稷已經廢了不足為懼。


    但淩宴卻還好好活著。


    他的外祖父依舊做著吏部尚書,他的五皇子妃,其父親依舊手握重兵。


    他們都知道,司珀是他的左膀右臂。


    殺了他,等於斷他一條臂膀。


    若是此番能抓到淩宴的把柄……


    嗬,刺殺儲君等於謀反。


    淩宴,萬家,五皇子妃母家,他可以一網打盡。


    於是他親自帶兵,前去捉拿。


    隻是可惜,那些人武功極高,幾人聯手,就連司珀也被打得節節敗退,他的左臂還被人刺中了一劍。


    若非他去的及時,司珀定被他們所殺。


    那些人也極其狡猾,見他帶兵來,知道殺不了司珀了,當即就逃。


    他正準備帶兵去追,宮裏來人了。


    父皇急著找他。


    那個老東西,時不時的要找他。


    見不到他人,就大發雷霆,甚至還揚言說要廢了他的儲君之位。


    他隻能讓司珀多帶些人去,務必將那四個逃脫的刺客抓獲。


    司珀知道他的意思,必會將他們活著帶迴來。


    可現在,天都黑透了,不見蹤跡。


    司珀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若抓不到人,也早就該迴來了。


    此刻,東宮幕僚張萬起過來了。


    他是剛到太子身邊的,為了能在東宮立足,可謂是卯足了勁。


    “殿下,大梁使團約莫還有兩天抵達盛京城。”


    淩恆點頭:“讓禮部尚書負責接待,司珀會負責護衛他們在盛京城的安全。”


    “是。殿下,您不親自接待嗎?來的是大梁的九王顧星言和舒國公府的寧安郡主,他們二人聯合,迫使昭國割地十城,付賠償金百萬餘兩。”


    “且二人身份特殊,若是太子殿下有時間,不如親自接待。”


    淩恆淡淡瞥了張萬起一眼,若是司珀還在,絕不可能在他麵前說這樣的話。


    “什麽時候一個外邦的王爺來訪,還要本宮親自接待了?”


    張萬起嚇了一跳,他本意是想讓太子與他們打好交道。


    北晉大勝北齊,大梁大勝昭國,正是天下原本的五分局麵處於打破的時候。


    若是兩國聯手,這天下何愁不能北晉和大梁分而治之。


    但,天都黑透了,司珀還沒有迴來,太子殿下正是心情煩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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