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此刻後悔死了,誘逼顧星淵殺阿瓦了。


    辦得好,這件事不是他的功勞,是國君受天神護佑。


    辦不好,他成了昭國的千古罪人,遺臭萬年。


    拿起布帛找隨自己一起來的使臣們去了。


    不用三個時辰,僅僅隻過了一個時辰。


    大祭司雙手捧著已經簽字並蓋上了昭國大印的和談盟約,遞到了顧星言手上。


    “顧大帥,您請過目。”


    態度比之前不知恭敬多少。


    顧星言無需多看,他們昭國使臣不敢動手腳。


    “來人,設宴。”


    消息傳迴盛京城,皇宮眾人有多開心,陳氏一族就有多絕望。


    陳士輝聽得顧星淵竟然殺了阿瓦,氣得當場一口血噴出,人直直就倒了下去。


    ……


    等顧星淵迴到四九城時,已是四月底了,比李雙晚和顧星言他們凱旋而歸晚了整整一個多月。


    無人迎他不說,整個人都消瘦得不成樣子,就連與之擦肩而過,已被外祖父帶在身邊虛心教導的陳家二房表弟都沒認出他來。


    隻以為是哪個流浪漢。


    若不是他的身後還跟著沈老大人和禮部尚書的話。


    這一個半月他受大罪了,顧星淵一出生便是天潢貴胄,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等罪。


    陳貴太妃知道後氣得半死,當即就要進宮,好好問問顧星成。


    顧星言他有什麽資格敢虐待她的兒子,說破了天,他也是他的三哥。


    卻被氣吐血暈過去幾天已經醒來後的陳士輝給勸住了。


    “娘娘,辰王自出生以來順風順水,便以為什麽都唾手可得,也該讓他受點苦了,此番確實是他大意著了昭國人的當。”


    “雖然我們都不願承認顧星言厲害,但他的確智勇雙全,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此事若非他最後力挽狂瀾,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是讓殿下走一走顧星言和將士們走過的路而已,無性命之憂,以臣見,不如就讓他去。”


    “而且去的時候是急行軍,顧星言也時常棄馬與所有普通士兵一樣靠著兩條腿走到永州的。一到永州,亦是片刻都不曾休息,立即投入大戰。”


    “娘娘若是以此事進宮質問陛下,是站不住腳的,倒不如讓辰王也吃點苦頭,亦好堵住朝中和百姓們的悠悠眾口。”


    陳廷華在屋內來迴踱步,這次他也沒幫顧星淵,實在是辰王這次單獨一人主持大事,竟是半點沒做好。


    點頭:“士輝說得也有道理,貴太妃,如今顧星言兄弟二人正是得民心的時候,不要去硬碰。”


    陳貴太妃無奈地坐了迴去,心疼得直抹淚。


    可她也知道,淵兒被她養得嬌了些。


    從小到大,沒有受過苦,就連習武也隻學了個半吊子,左右有他外祖父手握重兵。


    淵兒是要當皇帝的,武習不習的都無所謂。


    “而且辰王前段時間讓暗衛送迴來的信,你也看了,那個叫舒琰琰的很有可能真的是北晉鎮國將軍府另一個女兒。”


    此時,陳士輝的影衛又出現在了門口。


    影衛一般不會出現,除非主子召喚,或是有急事。


    陳士輝麵色本就不好,走過去,冷著臉問道:“何事?”


    影衛低語:“主子,鎮國將軍府那位嫁於北晉恆王的嫡長女李雙晚,於今年正月十六被燒死在北晉的一處山莊裏。”


    陳士輝愕然道:“如此重要的消息,為何到現在才告訴我!”


    影衛跪下請罪:“是屬下疏忽,當時沒有查到,請主子責罰。”


    陳士輝雙手慢慢揉搓著,怎會如此湊巧。


    李雙晚被燒死不過一兩個月,便在大梁出現了一個除眉心那顆美人痣外,一模一樣的一位女子。


    陳士輝來迴踱了數步,走到半跪著的影衛麵前,問:“能否確定死的那人的確是李雙晚?”


    影衛點頭:“能確定。當時去往那處山莊的有數十人,所有人都是親眼目睹,火勢太大無法營救。李雙晚唿救時也自報了家門,而且她的奶嬤嬤也伺候在場。”


    陳士輝不大認同,顧星言等三人是淩恆的暗衛,死遁離開。


    那麽,李雙晚呢?


    會不會也有這種可能?


    他忙問影衛:“有沒有可能李代桃僵?”


    “應該不會。盛京城幾乎人人都知,恆王與恆王妃感情深厚,她父母極力反對,但李雙晚認準了淩恆此人,非他不嫁。”


    “甚至忤逆爹娘,自奔嫁於淩恆,讓與之從小定下娃娃親的靖安侯府世子崔景玉淪為眾人笑話。”


    “淩恆呢?是何反應?”


    “他不相信自己的王妃就這麽死了,進宮請北晉景章帝徹查此事。”


    “景章帝讓大理寺及刑部聯手調查,幾天就查清了,是淑貴妃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奪得帝位,著了端妃和淩仕江的道。”


    “端妃之子北晉六皇子淩顯,是恭親王淩仕江的兒子,二人設計想一舉將淑貴妃的兒子,以及淩恆拉下馬,故而設計了此一計,想要最後嫁禍於淑貴妃以及她的兒子。”


    陳士輝麵色沉沉的,北晉鎮國將軍李淮英,手握北晉三十萬李家軍。


    鎮守北晉西北數十年,將北齊的鐵騎牢牢攔在西北邊境不敢越分寸。


    這幾個月更是打得北齊毫無還手之力。


    大有將北齊兵全數趕迴草原的架勢。


    若李大將軍此戰大勝,可保北齊起碼三十年內不敢再犯北晉半步。


    而這樣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家中又隻有唯一的一個女兒。


    必是北晉諸皇子爭相想要娶,卻又不敢娶的。


    偏偏淩恆這樣一個不受景章帝喜愛的四皇子娶到了她。


    要說淩恆沒點心機,是不可能的。


    也正因此,他才有了奪嫡的資格,成了淑貴妃、端妃和淩仕江要爭對的對象。


    這樣一個好籌碼在手,淩恆當不至於認錯自己的王妃。


    “主子,還查到,鎮國將軍府夫人朱氏當年的確產下雙生子姐妹,隻是可惜另一名女嬰臍帶繞頸三圈,出生時便已經死了。”


    “主子,會不會舒國公撿到的那位女嬰正是她?如今成了他的義女,三清大師的徒弟,舒琰琰?”


    陳士輝抬頭望天,長長歎了一口氣。


    要說李雙晚借死遁,搖身一變成了舒琰琰有這個可能。


    但三清大師有位女徒弟,他卻是早在去年冬月就知道了的。


    不止是他,當今天下不知道此事的人,極少。


    而,那個時候,李雙晚還是淩恆的新娘。


    看來,李雙晚和舒琰琰的確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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