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搗毀之際,從裏麵解救出數十名女子,竟然是這幾年盛京城以及附近州府失蹤的姑娘。


    這些女子可憐,家人願意領迴的自然讓他們領迴去,但大部分家人以她們失貞有辱門楣不願領迴,甚至於將她們從族譜上除名。


    結果這些姑娘全被楊洛領了迴去,正好她新開的人民醫院需要大量的姑娘,可由她經過培訓後上崗,讓她們自食其力。


    也不知楊洛和她們說了什麽,總之這些姑娘沒一個尋短見的。


    恭親王府被查封,不僅從裏麵搜出了諸多證據能證明淩仕江這幾年一直在替六皇子淩顯做事,而且府中還有兩個老人能證明,淩顯確實不是景章帝的兒子。


    在端妃嫁給景章帝的前一個月,二人就已經珠胎暗結。


    讓人奇怪的是,從裏麵竟然搜出數封端妃寫給淩仕江的信,信中直言淩顯是他的兒子。


    世人很是詫異,要說這麽要緊的東西,淩仕江應該看了就銷毀啊,怎麽還留著呢。


    端妃和淩顯被打入天牢。


    端妃受不住刑,也終於親口承認淩顯的確是淩仕江的兒子,卻獨獨麵對那幾封信,矢口否認,說自己從未寫過這樣的信。


    可,信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沒幾天,端妃及淩顯便雙雙死在了牢中,傳出的消息是端妃羞愧難當,自縊而亡。淩顯恨自己的生母,也覺無臉活在世上,一頭撞死在了牢中。


    但知情人都是知道,是景章帝下的密旨,毒死了這對母子。


    更令人唏噓的是,事發後,淩仕江就消失了,連同他的小廝支文,就算刑部、大理寺和錦衣衛聯合出動,將碧水泉山莊翻也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淩仕江半絲蹤跡。


    最後見他的人還是城門的一個校尉,據他迴憶正月十六當天晨時左右,看到他坐在馬車裏,心情頗好,支文駕車,從北城門離開的。


    馬車裏似乎還坐著一個女子,隻是沒看到那姑娘的臉。


    景章帝下達了重金懸賞的海捕文書,甚至在海捕文書上寫了一條,生死不論。


    母親也和亦竹、蘿曼等人踏上了前往西北的路。


    然而,一個流言卻在這兩天在整個北晉流傳開來,北晉淩氏的遮羞布被人一層一層地揭開,竟是讓所有百姓唏噓。


    滿北晉各大州府幾乎在同一時間,突然流傳著一句話,說護國公府的喪事表麵上由禮部辦,但實際所有的花費全是禮部逼賀老夫人將那四萬兩撫恤銀拿了出來。


    用忠臣良將的撫恤銀給皇家裝點門麵,還要護國公府一門感謝皇恩浩蕩,真真是好不要臉。


    更讓人不可置信的是,這四萬兩銀子還是禁軍從護國公府抄走的,而當初抄走的又何止四萬兩。


    景章帝勃然大怒,把禦書房砸個了精光,命錦衣衛全麵徹查,可查來查去,隻查到這些話自一開始就是街頭行乞的乞丐們傳出來的,和護國公府的一眾女眷毫無關係。


    她們到了臨安後就閉門過日子,甚至不知道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


    也在這同一天,刑部尚書張卯正在何大公子何幼琨的外室,也就是上元節那天燈市上所有人看到的那位妓子的住處,搜出大量證據,足於證明吏部侍郎何子民一直與三皇子暗中勾結,企圖助淩堯起兵奪位。


    再進一步查出永州府的鐵礦,一直就是在三皇子妃的母家姚府手中,何子民便是這處鐵礦的負責人,由他將打造出來的兵器源源不斷地運往三皇子養在涼州的那三萬私兵手中。


    一夕之間,何府,姚府,恭親王府以及端妃的母家,共計近千餘人被砍頭,屍體扔去了亂葬崗,劊子手們手上的刀都砍出了口子。


    鮮血將整個護城河都染成了紅色。


    李雙晚看著母親傳來的這封信都氣笑了,淩恆真是好手段,顧星言給她的清單她記得清清楚楚,永州府的鐵礦分明就是他的私礦。


    沒想到,他順著顧星言的做法,將鐵礦成功轉到了三皇妃母家的頭上。


    此人心計真真是深不可測。


    而王府的那位“駱管家”,兩天前的夜裏,打更人發現,被人一刀封喉。


    淩恆氣怒,案子報到京兆府衙門,可連查了數天,也了無結果。


    收起信,李雙晚騎在馬上,對舒文博道:“大哥,消息已經傳開,這下景章帝麵子裏子全丟光了。”


    舒文博看向李雙晚,她與九哥聯手,這天下怕是無人是對手了吧,光想想,他都沒忍住縮了縮脖子。


    “景章帝難道不會懷疑到賀家人頭上?”


    李雙晚搖頭:“不會,他沒有證據。賀家隻剩下滿府的女眷了,唯一的男丁還在繈褓之中。且賀老夫人離開盛京城的時候,就把滿府的護衛全部遣散了,隻留了幾個從戰場上受傷退下來的老弱兵將。”


    然,他也憂心別一件事:“隻是現如今,景章帝的六個兒子,太子左手殘廢,二皇子淩雲,三皇子淩堯、六皇子淩顯都已死,五皇子淩宴有這麽一個生母和外家,景章帝估計也不可能廢太子改立他。”


    “除非北晉讓一個殘廢一直做這個儲君,否則就隻剩下淩恆了。”


    李雙晚挑眉一笑:“大哥以前是不是懷疑過,我在助淩恆奪嫡?”


    舒文博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一開始確實有這麽想過。


    但後來他也親眼看到了小妹對淩恆有多痛恨,多麽想從恆王府成功脫身:“隻是,小妹你就不擔心景章帝真的改立他為太子?”


    李雙晚微微一笑:“大哥,你知道什麽樣的打擊會讓一個人發瘋嗎?”


    同樣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紅衣的紅霜嫵媚一笑:“舒公子怕是不知道?”


    舒文博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紅霜:“你知道?”


    紅霜示意他看李姑娘。


    李雙晚看向遠方的朝陽,冬天已徹底遠去,春天來了,朝陽跳出水麵,紅得似火。


    “一個人連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他想盡一切辦法卻怎麽也得不到,突然有一天,他就得手了。然而,還沒等他捂熱,就被人生生奪走不說,還將他徹底踩入泥潭,萬劫不複。你說,這樣的滋味,他會不會發瘋?”


    舒文博一抖韁繩,馬揚起前蹄,朝前衝去:“小妹,再有幾天,我們就能到四九城了。駕!”


    “駕!”李雙晚也揚起了馬鞭。


    已經一個月沒見他了,不知他如何了,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大梁的奪嫡之爭,與北晉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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