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晚站起身,走到趙嬤嬤身邊,親自將人扶起來:“嬤嬤,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地上涼。”


    趙嬤嬤不肯起,心裏恨到了極點,你也知道地上涼,讓陳平打暈我把我扔在地上的時候,可曾想過地上涼!


    “王妃,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可奴婢也是為著您好,隻是太心急了,說錯了話。您若是不原諒奴婢,奴婢沒那個臉再待在您身邊伺候了,不如找個人牙子來,把奴婢發賣了去。”


    蘿曼氣得恨不能上前踢她兩腳,這叫什麽話,若因著這王妃就把自個兒奶嬤嬤發賣了,王妃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李雙晚長長歎息一聲:“你是我奶嬤嬤,確如你所說,是我半個長輩,我又何嚐真的生你氣了,早上是我心急了,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快起來吧。”


    趙嬤嬤喜極而泣,這才抹著淚起身:“奴婢就知道王妃不會和我真生份了,咱倆這十幾年的情份也不是誰能比得了的。”


    蘿曼在心裏翻出了個天際白眼。


    “快過年了,亦竹和蘿曼還年輕,許多事還仰仗著嬤嬤幫襯著。”


    趙嬤嬤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這才強迫自己露出一絲笑:“是,王妃把事交給奴婢就對了。這是您嫁到皇家過的第一個年,皇家不比別家府邸,規矩多著呢,奴婢自會一件一件的安排妥貼。”


    趙嬤嬤拿著王府對牌一跨出樂瀟院的門,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呸,李雙晚這賤人真不是東西,她都做低伏小到這個份上了,還主動提了她的兒子,竟然隻字不提給她錢,讓她把兒子贖迴來的話。


    這個時候難道她不應該主動拿出一萬兩銀子給她嗎?


    到底不是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掏心掏肺對她好,又有何用,當真白眼狼一個!


    亦竹擔憂道:“王妃,婢子瞧著趙嬤嬤這次迴來後越發不像樣了。婢子知道這話說出來難聽,可趙嬤嬤不是值得信任的人,還是得留心著些才好。”


    蘿曼揚起脖子:“沒錯,王妃,婢子瞧著趙嬤嬤那雙眼含著怨恨呢,您可千萬別被她那三兩句好話給糊弄過去了。二姑娘手中的王府令牌說不得就是趙嬤嬤給她的,婢子瞧著她是已經攀上了二姑娘的高枝了。”


    亦竹臉色也頗為凝重:“等二姑娘入了恆王府,更得提防著了。”


    李雙晚淡淡一笑,趙嬤嬤是想攀李雙苗來著,可惜上次迴鎮國將軍府,她瞧見趙嬤嬤從李雙苗的院子裏出來時,臉上有兩個清晰的巴掌印,眼中也是一片死灰。


    她捏捏這個丫頭的臉,又揉揉那個丫頭的腦袋:“放心吧,我心中有數,你們莫要打草驚蛇。”


    兩婢女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傍晚的時候,陳平迴來了:“王妃,洛姑娘接迴來了,人已經住到護國公府上了。”


    李雙晚點了點頭:“好。”


    “洛姑娘說過幾天她想見您一麵。”


    “好,幫我和她說一聲,正月初七,在留月樓,我請她吃飯。”


    初一到初五,各種走動就少不了,她走不開,而且這段時間淩恆也會一直在府裏,她不能讓淩恆盯上洛洛。


    初六,李雙苗要進府。


    ……


    第二天就是臘月二十八,景章帝親率文武百官及一眾淩氏皇家子嗣去了白馬寺。


    淩恆和李雙苗的事瞞得很嚴,就連白馬寺裏,除了住持大師和宋長宇外,也無人知曉李雙苗究竟是怎麽成了淩恆的側妃的。


    側妃也是妾,是妾就無需請皇帝下旨賜婚,事情發生的第二天,禮部尚書宋長宇便已經一封折子上去。


    景章帝壓根不知道李雙苗是誰,妾麽,一個玩意兒罷了,更何況還是淩恆的妾,折子看都沒看,隻聽大太監張德生提了一嘴便揮手同意了。


    李雙晚站在淩恆的身後,將這北晉皇室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景章帝年近五十,臉上已是縱橫溝壑,十分老態,仿如已逾花甲。


    退後他半步距離的恭親王淩仕江三十六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許多。


    若非知道他這個人在私底下就是個瘋子,別人還當他是位翩翩佳公子。


    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淩恆,又掃了一眼李雙晚,一又眸子亮了亮,挑了挑眉梢,又別開了臉。


    李雙晚隻覺得一陣惡心。


    在他們身後是從皇後到各宮嬪妃,按著品階排列。


    緊接著便是各位皇子。


    太子淩稷,今年二十八歲,一是因為胡振方的參本被景章帝私下好一通敲打,二是遇刺一事,左手又差不多廢了,這段時間收斂了許多,眼瞧著還瘦了不少,隻是一雙他們淩氏特有的桃花眼微微挑著,顯得輕浮了一些。


    原本後麵跟著的應該是二皇子,齊王淩雲,今年二十六歲,生母是賢妃,也頗得景章帝的寵愛,因賢妃乃昭國公主,注定與儲位無緣,故早早就被封了王。如今更是已被廢圈禁,賢妃因教子無方也被降至貴人,今天自然也沒有跟來。


    果如李雙晚所料,三皇子淩堯那所謂的禁足也不過做做樣子,今天也來了,他與太子乃同胞兄弟,均是薑皇後所出。


    雖是嫡出,卻因小太子三歲而被太子處處壓一頭,注定了他這一生隻能替淩稷做嫁衣,私底下常有忿忿,因而性格乖張狠厲,最讓皇後和國丈定國公頭痛。


    偏偏他們二人又想處處壓淩堯一頭,時時在他耳邊灌輸他是臣子的思想,反讓淩堯對自己這個同胞兄長充滿了怨恨。


    從淩恆身邊經過時,淩堯朝他挑了挑眉,玩世不恭地一笑:“沒想到四弟第一次幹這種事,也有模有樣,你這六品官也當得不錯麽。”


    淩恆溫潤一笑,隻當聽不到他話裏的嘲諷意思:“不及三哥萬一。”


    五皇子淩宴身母萬淑妃,一如既往地微抬著下巴,從淩恆身邊走過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未給他。


    他向來看不起淩恆母妃一身的銅臭味,如今連僅有的銅臭味也沒有了,皇上更是十年未召幸過她,便更不會將淩恆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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