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房間門口,蘿絲就聽見工作人員們的誇讚聲。


    “秦夫人,這套衣服太適合您了,簡直就是為您量身定製的。”


    “是啊,這套禮服很襯您的膚色,這雙鞋子和配飾搭配得很妙。”


    “沈小姐眼光真好啊。”


    顏裳笑著道,“那是,我們明月是專業學服裝和珠寶設計的。”


    沈明月被顏裳炫耀的語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小臉微紅,“主要還是裳姨您長得漂亮,穿什麽都好看。”


    顏裳笑了笑,伸手攬著她的肩膀,打趣道,“看來宸宸嘴甜是隨了你。”


    蘿絲站在門口聽不下去了,她走進房間,看到顏裳和沈明月親昵的樣子,心底的嫉妒如潮水般湧來。


    “聊什麽呢,這麽高興,讓我也聽聽。”她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顏裳看見,麵目光帶著疑惑,“蘿絲,你腿怎麽了?”


    “撿個東西,不小心撞到了膝蓋。”蘿絲邊說邊用手揉著膝蓋。


    顏裳問道,“要不要緊,用不用讓醫生過來看看?”


    “沒事,等會擦點藥油就行。”蘿絲說著,目光落在顏裳身上,沈明月給她挑的是件水藍色的旗袍,裙身繡著精美的花紋,襯得她氣質如蘭,優雅又高貴。


    顏裳看向蘿絲,問道,“怎麽樣,好不好看?”


    “好看。”蘿絲擠出一抹笑,“裳姨長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顏裳輕笑,轉頭看向沈明月,“多虧了明月,才能這麽快挑好。”


    沈明月眼尾微彎,“能幫上忙就行。”


    挑好禮服,工作人員把其他的撤走,顏裳把首飾收好,讓傭人把禮服拿進衣帽間掛起來。


    三人下樓,沈明月看著空空如也的沙發,愣了愣。


    阿珩呢?


    她剛要問傭人,司景珩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脫了外套,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衫,身上帶著從外麵沾染著寒氣,沈明月碰到他的手,冷冰冰的。


    “你去外麵做什麽?”


    司景珩道,“接個電話。”


    他說著,視線掃過她那一截瓷白的脖頸,使壞地用手蹭了一下。


    沈明月嘶了聲,“好冰。”


    她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出去怎麽不把外套穿上,感冒看誰管你。”


    司景珩收迴手,“你管。”


    “我才不管。”沈明月輕哼一聲,轉身走迴沙發那邊。


    司景珩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麵。


    兩人擠在一張沙發上,顏裳看了他們一眼,覺得他們倆感情真好,她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當初你們誰追的誰?”


    “我追的她。”司景珩坦蕩地道。


    “她還拒絕了我。”


    這話說的,顯得他多委屈。


    沈明月扶額,“……”


    顏裳有些驚訝,看向沈明月,“真的?”


    沈明月輕咳一聲,“假的,他開玩笑的。”


    顏裳是過來人,哪能看不出真假,她會心一笑。


    “我就知道肯定是假的,像姐夫這麽優秀的男人,換做是誰肯定都不會拒絕的。”蘿絲說著,一臉羨慕地看向沈明月。


    “明月姐姐,你運氣真好,能找到姐夫這麽愛你的。”


    “是我運氣好。”司景珩一條手臂搭在沈明月身後的椅背上,像是將她圈在自己的領地裏。


    蘿絲訕訕一笑,顏裳的目光遊移在他們兩人之間,溫聲道,“能在一起就是有緣分。”


    沈明月彎了彎唇,“嗯。”


    這時,家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顏裳離得近,伸手拿了起來,“喂,小何。”


    小何是秦淮生的司機,今早跟著秦淮生一起出門了。


    不知他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麽,沈明月看到顏裳的臉色一白,聲音有些顫抖,“在哪家醫院,淮生商得嚴不嚴重?”


    司景珩和沈明月對視一眼,神色微沉。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顏裳掛了電話,著急忙慌地站起身叫傭人備車。


    沈明月站了起來,“裳姨,出什麽事了?”


    “淮生的車跟別人撞了,現在在醫院。”顏裳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沈明月道,“您別急,我們陪您一起去。”


    司景珩拿起倆人的外套和車鑰匙,顏裳滿腦子都是秦淮生的安危,顧不得上樓去穿外套,倉促地往外走。


    蘿絲也想去,她迴房間拿外套,結果等她追出來,司景珩已經開車走了。


    蘿絲氣得肺都快炸了,跺了跺腳。


    可惡。


    他就那麽討厭她麽,連讓她坐他的車都不願意。


    最後沒辦法,蘿絲還是讓秦家的司機送她過去。


    去醫院的路上,沈明月陪著顏裳坐在後排,順便通知了秦尋,讓他直接去醫院。


    她收起手機,看向身旁臉色發白的顏裳,握住她冰涼的手,安慰道,“裳姨,別擔心,秦叔肯定不會有事的。”


    顏裳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底一直祈禱秦淮生平安無事。


    過了片刻,三人抵達醫院,直奔十六樓。


    從電梯裏出來,顏裳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的小張,他身上的衣服沾染著血,額頭和手上都有傷,還沒來得及處理。


    她急匆匆跑過來,“小張,淮生怎麽樣了?”


    “手術還沒結束。”小張滿臉愧疚地道。


    顏裳轉頭看向手術室,心涼了半截,她身形搖晃了下,沈明月連忙上前扶住她。


    司景珩看向小張,問道,“怎麽出的車禍?”


    小張道,“有人酒駕,闖了紅燈從拐彎就衝出來,撞到後門,車玻璃碎了,一塊紮進了先生的胸口,先生流了很多血。”


    顏裳聽到玻璃是紮進胸口的位置,唿吸一窒,要不是沈明月扶著她,她已經站不穩跌坐在地上了。


    紮到胸口,那會不會傷到心髒,會不會致命?


    眾多個可怕的結果如洪水般湧上來,顏裳紅了眼圈。


    老天爺你已經搶走了我的女兒,不能再把淮生從我身邊搶走。


    不能。


    “裳姨,沒事的,我們都在這。”沈明月扶著她坐下,輕撫著她的後背,“秦叔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在這等他出來,沒事的,別慌。”


    顏裳感覺心口被一直無形的手給掐住,讓她唿吸不過來,隻能死死地盯著手術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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