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白九凝完全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三千卷,她已經許久不曾碰過了,特別是在習完靈卷之後。


    可是經絳雲這麽一提醒,白九凝猛地想起來,還真是。


    “和那個上麵的暗紋,一模一樣。”絳雲又加了一句。


    可是真正的三千殘卷,在場的也隻有白九凝和絳雲見過。


    其他人自然沒也有權利發表意見。


    甚至還有些好奇,這三千卷到底是什麽東西。


    白九凝一想還真是如此,隻不過那三千卷的暗紋,她以前也沒有多加留意。


    畢竟任誰都會隻關注那裏麵的內容,誰能想到那上麵的暗紋居然是個陣法?


    要是早知道……


    也不是,他們又不懂這些,早知道是個大陣也沒用啊,而且誰能想到這玩意……能被人這樣畫在那秘籍上。


    “那東西怎麽來的?”白九凝問了一句。


    然後她與絳雲對視一眼,兩人都傻眼了。


    以前兩人,一個人想盡辦法搶,一個隻想辦法藏……


    誰會想到這東西哪來的。


    “你那靈卷,從哪來的?”白九凝問他。


    絳雲想了一下。“那個死女人……”


    行了,他連名字都不想再提及了,白九凝撫了一下額頭,她的那些,有從藥鬼穀後山得來的,還有從絳雲那裏搶來的。


    所以……


    這三千卷,極有可能就是從這裏流出來的。


    而且與這金言溪可能有什麽關係。


    至少從這陣符上看來,是這樣的……


    “我記得最開始這玩意,是出現在錦山的?”白九凝這話是自言自語。


    也沒有問誰。


    也不需要誰來迴答。


    “然後就開始東跑西跑了,很難找定它的行蹤!北辰臨淵和三位師父一直在找……”


    白九凝自己對自己嘀嘀咕咕了半天。


    期間恭瑜想上前問一句怎麽迴事,結果被絳雲擋住了。


    直到白九凝自己想明白其中的關係。


    聽到白九凝問恭瑜。“地陵離那錦山有多久?”


    恭瑜沒有明白,為什麽這個時候突然問這個問題,又覺得這與他們現在的處境沒有關係。“有十幾的路程,你為何問這個?”


    “我們大概在這裏麵待了多久?”白九凝又問絳雲。


    這裏能在黑暗中感覺到時間流逝最準確的人,隻有絳雲,畢竟他對於在黑暗中生存有些經驗。


    絳雲想了一下。“我沒有仔細記錄過,但是大概也有近十天了。”


    白九凝又沉默了。


    絳雲好像想到了什麽。“你是懷疑這裏是錦山下麵?”


    白九凝側頭看他。“你覺得呢?”


    想聽聽別人的意見


    “那你的意思是,這陣法一直沒有改變地點,隻是一直隱藏到了這地底下。”


    “我居然覺得你說的有很大的可能。”


    絳雲臉色凝重。


    白九凝點頭。“可是我們的人都留下在西州皇城外,這錦山還有多少人?”


    葉上秋臉色也不好。“當時空青要跟來,我怕外麵沒有人接應,讓他帶著十幾個人在外麵了,就在地陵大門外,離錦山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錦山再有多的人,那也是隻有北辰臨淵能召得動的人馬,我們無權……”


    現在這樣子,對他們來說非常不利。


    “先別急。”白九凝眼簾低垂,深邃的眼底根本探不出她的情緒。


    “畢竟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並不一定是這樣,而且就算是真的……也沒有什麽,我們什麽都沒有經曆過,隻要我們在一起。”


    “能解決一起快活,不能就一塊死,下了地獄也有伴。”


    白九凝說到後麵都先笑了。


    “你看得真開。”恭瑜這話不知道誇還是嘲諷。


    反正白九凝沒有聽出來。


    也沒有接話。


    然後恭瑜又問道。“你說這裏是錦山,為什麽我們會走到錦山來?”


    白九凝搖頭。“那就要問引我們來的人了。”


    “你又覺得是金言溪?”恭瑜開始不迴避這個問題了。


    白九凝對著她笑了一聲。


    笑聲一聽就知道,白九凝這笑有些別的感情在。


    “你笑什麽?”恭瑜有些不悅。


    “沒啥,隻是奇怪你這麽聰明一個人,怎麽在金言溪的事情上這樣固執,到這個時候了……你好像還堅定認為她不會害你?”


    恭瑜隻是冷哼了一聲。“你懂什麽?”


    白九凝攤手。“行吧,我不懂,你最懂……”


    明明什麽感情都拋棄的孤人。


    就在幾人閑聊的時候,本來暈死過去的郭笑,卻突然坐了起來,大家紛紛經常地看著他。


    但是他卻坐在那裏久久地沒有動作。


    好像隻是睡懵了。


    恭瑜借機跟白九凝說道。“看到沒有?這也沒有怎麽樣嗎!”


    白九凝瞟了一眼恭瑜,那眼神好像在說,大姐你沒事吧。


    “你沒看到他的眼睛已經空洞無神了嘛?你眼瞎嗎?”絳雲罵了一句。


    “他現在沒有攻擊別人的動作,是因為沒有收到主人的指令,先處理了他吧。”


    絳雲最了解人傀的難對付。


    不如借著他們沒有收到指令時,先解肢了他們,讓他們先失去了戰鬥力。


    但是周知魚他們自然不可能會同意的。“不行,他是我們的師父,而且我們還要帶他迴去的,隻要迴去了,就一定有辦法救他的。”


    “你們救不了,沒有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啊,反正有我在,你們休想動我們師父一下。”


    看著原本光鮮亮麗的周知魚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白九凝摸了摸鼻子。


    “那行吧,不如我們就此分開……”


    白九凝可不想到時這郭笑,收到金言溪的指令後,變成埋在他們中間的地雷。


    這樣的蠢事,她不幹。


    白九凝起身,抱拳。


    是真的要走。


    周知魚沒有想到白九凝居然說走就真的要走了。


    她出聲阻止。“這裏這麽危險,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啊。”


    而且白九凝說留下郭笑有危險後,她走其他人也跟著要走,包括剛才與周知魚他們一道來的人。


    “我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當然我也理解你們的心情,換了我,我也不可能拋棄我的親人……但是請不要道德綁架我,郭笑不是我的親人,我不會冒險,僅此而已。”


    “或許你說我自私,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抱歉。”


    然後白九凝對著自己人招了招手。


    大家就起身離開了。


    周知魚又氣又怒,可又知道攔不住他們。


    “大師兄,怎麽辦啊?”


    潘子楓歎氣,搖頭,又看了一眼郭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要是不管師父,那麽還有誰會管他?”


    “你說師父真的就這樣了嗎?”周知魚總覺得郭笑哪裏也沒有變,怎麽會因為一顆藥就變成這樣了呢。


    ……


    不遠處白九凝和絳雲閑聊。


    “她這個藥,可比你的那個強多了,這才一會功夫就收了一個。”


    “可是強百倍了,我懷疑當時那個死女人,就從這個金言溪這裏,得到這個配方的,然後她自己又研究了許久,但到底不如金言溪專業……”


    絳雲想了想又道。


    “北辰臨淵也挺厲害的,三年的時間,也改了配方啊,他那批人傀也挺厲害的,在北夢想來也是無敵的存在。”


    白九凝想起來那個研究筆記還是她給他的,當時就想將自己有的都給他了,也沒有想到他會不會用……


    隻是想著一死了之,哪裏知道後麵還有這麽多破事啊。


    “啊~”突然一聲尖叫,把人行進的隊伍嚇了一跳。


    “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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