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聽他說的話,白九凝還思考了一下,因為沒有完全聽明白,可等反應過來這狗東西在說什麽的時候,白九凝的臉暴紅。


    什麽太快,什麽打樁機,什麽太慢……


    救命。


    光用腦子想,就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結果這個人還說得來勁。


    敲你媽……


    要不要臉啊?


    “你胡說什麽?”她不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絕對不會是她說的。


    夜幕下,她的眼眸中映著微光,他喉結微動。


    “是,是我胡說,是我想要阿凝,想死在阿凝的身上。”他的聲音很啞,帶著幾分勾人的意味。


    但是白九凝卻看到他戲謔的笑意在眼底一閃而過。


    本來還想與他爭論,可是他偏著頭看向她,神色乖巧,眼眸也很是清澈,帶著說不清的繾綣。


    讓白九凝不由自覺得低下了頭,一臉緋色。


    “……”白九凝低著頭,不知道呢喃了一句什麽。


    北辰臨淵隻聽見什麽不是什麽的。


    沒聽清,卻也知道她的性格,不敢問,不然一定炸毛。


    馬車裏的兩人掀開車簾,就看到少年正摟著白九凝的腰身,在笑,讓人忍不住親近。


    白九凝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睡著了。


    少年姿勢自然隨意,身型線條緊實好看。


    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們,他看了過去。


    用這樣的仰視角度,可以看到那雙鳳眸越發的冷感,月光給這冷白的膚色渡了一層光,讓他精致的五官生出一種冷淡的凜冽感。


    感覺到他的戾氣,兩人又快速地縮了迴去。


    “他怎麽那麽兇?”恭知許向沈錄抱怨。


    “他是白九凝的夫君,兇你我不是正常嗎?而且本來他們是要離開的,現在卻因為你我再次迴頭,能給我們好臉色才有情況。”


    沈錄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關注北辰臨淵。


    “你說……”恭知許說了兩個字,就突然停頓,又一臉奇怪地盯著沈錄在看。


    “你想說什麽?”沈錄皺眉,總感覺恭知許這個表情不對勁。


    不會是在想什麽壞主意吧?


    “你別打白九凝的主意,她與你那些妹妹可不一樣。”


    恭知許臉色一沉,是實在沒有想到沈錄,居然會幫白九凝說話,她語氣怪怪的反問。“我才是你的好朋友吧!”


    “當然。”沈錄迴答完之後,又反問。“你不會真要對白九凝做什麽吧?”


    恭知許冷哼了一聲。“我能對她做什麽?而且就算我真要對她做什麽,你不應該站在我的這一方嗎?”


    聽到這裏,沈錄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警告她。“我說她與你的那些妹妹們不一樣,她很厲害,而且你現在需要她,不要惹她。”


    就是因為將她當朋友,才會這樣幫她的。


    才會這樣用心地去提醒她。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有多厲害,一個女人,還不得靠男人。”想著剛才白九凝靠在那少年身上的模樣,沒覺得哪裏不一樣。


    也沒有覺得她有多厲害。


    但恭知許後麵一句還是解釋了一下。


    “而且我也沒有打算把她怎麽樣,你在想什麽呢?之前不是說了,要她幫我的嗎?我幹嘛對付我的友軍啊,隻要她真心幫我,沒有想要我的身份和地位,我不會怎麽樣她的。”


    沈錄聽到這裏,才放下心來。“那就好,那你剛才是想說什麽來著?”


    “我是想說,我與她長的這樣像,你是怎麽發現她與我不一樣的?”問這個,恭知許還有點期待的樣子。


    可是沈錄卻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她當時根本沒有看出來,她們兩人的差別,要不是白九凝提出來,她可能都不會發現。


    還一直當白九凝就是恭知許。


    “你為什麽不說話?”恭知許歪著頭,露出幾分好奇來。


    “我當時沒有認出你們,是白九凝說的,才發現的。”沈錄不想騙恭知許。


    她也是真的把恭知許當朋友。


    就算恭知許生氣,她也不想說謊。


    本來以為恭知許會生氣的,可是卻發現恭知許沒有生氣,甚至……


    她還笑了。


    “真沒認出來?”恭知許又問了一次。


    沈錄沒答,隻是點了頭。


    “我們之間有這麽像嗎?”恭知許似乎對於這個話題突然有了一種說不透的興趣。


    分明當時得知了白九凝存在的第一時間,她是憤怒的,生氣的。


    甚至恨不得白九凝消失才好。


    怎麽變這樣快?


    沈錄不懂。


    “很像。”沈錄想了一下,才迴答的。


    這話,也是實話,真的很像。


    至少兩人不動,是完全看不出來不同點的。


    但是……


    “甚至隻要白九凝願意,她可以完全扮成你,而她身上有一種氣場,讓人根本沒有辦法懷疑她不是本人。”


    哪怕當時的白九凝,分明就與恭知許不一樣。


    但是……


    沈錄又抬頭看向麵前的恭知許,明顯就是不一樣的。


    “她可以扮成我?那我呢?我能扮成她,而不被人發現不一樣嗎?”恭知許學著白九凝笑了一下。


    沈錄點了頭給了確定的答案。


    雖然氣場不一樣,也不如白九凝那麽狠,但其實隻要她特意去模仿白九凝,還是非常像的。


    比如剛才的這個笑。


    就特別像。


    “你為什麽要問這個?你扮她做什麽?”


    沈錄不明白。


    “我就是問問而已,也沒有說要扮成她啊。”恭知許笑了笑,卻並不像隻是問問而矣。


    沈錄露出一個擔憂的表情。


    恭知許又轉移了話題。


    “我記得幾大門派都有自己的神醫,也許其中就有能醫好我臉的人在,你幫我留意著點,隻要神醫願意幫我治,我可以不顧一切代價。”


    沈錄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


    馬上的白九凝突然睜開眼睛,北辰臨淵也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抱住白九凝向上一躍,手中的劍挽了個劍花,將暗器全部擋下了。


    而兩人所騎的馬兒,卻倒下了。


    暗器上有毒。


    “有刺客,保護長公主。”恭知許帶來的侍衛們高喊了一聲,將馬車給圍住了。


    這時,北辰臨淵已經抱著人上了樹。


    他甚至還有心情問白九凝。“要幫忙嗎?”


    白九凝沒吱聲。


    她在想:這才一出城,就有刺客來了,這速度太快了,可見恭知許的行程,完全是被別人掌握的。


    沈錄沒說錯。


    恭知許的處境很不好,而自己到來後的改變,更讓加速了這種變化。


    “先看著。”白九凝按住北辰臨淵的手。


    大批的黑衣人湧了進來,個個身手了得,那些侍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錄此時已經將恭知許拉出了馬車。


    馬車的目標太大。


    “白九凝呢?她去哪了?”恭知許喊了一嗓子,立馬暴露了自己。


    刺客聽到聲音,向著她湧了過去。


    “這個蠢貨。”北辰臨淵嘖了一聲。


    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白九凝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怎麽說,她的臉也跟我的一樣,你既然是愛我的,怎麽能看著她的臉罵得出來的?”


    “她是她,你是你……我喜歡的又不止是你這張臉。”


    白九凝聽到他在她耳邊的笑,輕輕癢癢,帶著與生俱來的從容與無謂。


    愛的不是這張臉?


    白九凝有一瞬間的迷茫。


    那麽她身上還有什麽閃光點嗎?她雖然失憶了,但是她覺得一個人的性格不會因為失憶而改變得太離譜。


    她覺得她的缺點還挺多的,那麽他喜歡她什麽?


    “阿凝的一切我都喜歡。”可能是感覺到白九凝的迷惑,所以北辰臨淵又迴了一句。


    底下是血腥的殺戮,樹上的兩人卻好像是在談情說愛。


    特別是白九凝現在的臉和耳根是紅的。


    實在是這個人的話太過直白。


    隻是在白九凝低頭的一瞬間,看到有兩個刺客的劍突然刺向了恭知許,隻差那麽一點點。


    她下意識的一掌,將北辰臨淵給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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