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聽到絳雲兩個字,狠狠地吐出口氣,才收斂好情緒。


    她走了出來密室,開了門。


    “這是信件。”澤蘭將東西交給她。


    白九凝接過來看了,然後她輕笑了一聲。


    澤蘭看得清楚,她微微一彎,眼角卻沒動,分明是在冷笑。


    也不知道絳雲寫了什麽,這是激怒了她嗎?


    “……”澤蘭低著頭,等她的指令。


    白九凝將手中的信件,直接扔進了一邊的火盆裏,對澤蘭說道。“要是絳雲再派人送信過來,讓人直接告訴他,還想要人傀,就交出卷杞。”


    澤蘭一楞。


    以前,白九凝是不主張動人傀的。


    主要是因為清河,她總覺得靈卷中有讓人傀恢複正常的辦法。


    所以對於白九凝來說,那些人傀也算是人。


    人傀現在被她鎖著,隻有她有鑰匙打開,她似乎還用了什麽東西守著,好像是她當年從萬蟲窋後山帶出來的。


    那隻雪雪也是她一並帶出來的。


    而白九凝會改變想法,是因為她以前不太明白絳雲弄這些人傀是什麽意思,但是這次西淩之行,白九凝從其中看出了幾分異常。


    再加上北辰臨淵的事件,也不得不逼她改變計劃。


    即不可兼得,她總得選個更重要的。


    ……


    北辰臨淵此時正坐在床上發呆。


    怎麽暈過去的,他是知道的……白九凝給他喂了藥,他一點也不懷疑白九會想殺他,不然也不必救他迴來。


    所以她喂,他就順勢吞了進去。


    但是試探白九凝底線那塊,他可以確定白九凝好像是怕刺激到他,就是生氣,她也順著他了。


    是他現在廢了,怕他想不開嘛?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他的可操作性可多了,北辰臨淵眸中的笑意幾乎快要溢出,嘴角的弧度都是在極力克製了。


    他剛才下床看過外麵的情況了。


    這裏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他猜測,應該就是藥鬼穀的某一處……


    藥鬼穀有六穀七峰,也不知道是哪一處,但應該這裏就是白九凝長大的地方。


    向六說要混進來,也不知道成功沒,但是他自己倒是先混進來了。


    他剛坐下來沒一會,就有人進來了。


    那人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的,還沒見到那人的相貌,北辰臨淵就感覺到了對方的惡意。


    “你就是穀主帶迴來的那個小白臉?”


    “怎麽看上去這麽虛弱?”


    進來的人生的一張娃娃臉,兩道濃濃的眉毛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


    他雙手環胸,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上下打量著北辰臨淵。“也不過就一般而矣,長得比我還差得多。”


    這話裏話外,醋意嫉妒十足。


    從這話裏,北辰臨淵聽出來了,來人喜歡白九凝,隻是不知道白九凝知道不。


    北辰臨淵盤坐在床上,動也沒有動。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說實話,他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穀主看上你什麽?你這副要死的模樣,在床上能得勁嘛!”少年死死地瞪著他的臉,目光帶著惡意。


    見北辰臨淵不說話,他又嘲笑道。


    “怎麽不說,莫不是啞巴。”


    說著他就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本來北辰臨淵是想還手推開的,但是聽到外麵走過來的腳步聲,他又忍住了。


    等白九凝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北辰臨淵吐了那男人一臉的血。


    “九弦,你在做什麽?”


    白九凝端著藥,快步上前,一把推開九弦,就看到北辰臨淵紅著眼眶低下頭。


    委屈極了。


    她將藥碗往桌上一放,對九弦罵道。“我說過,這裏沒得我的同意,誰也不許來的,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九弦一臉委屈,他還什麽都沒有做呢!


    而且這男人吐血跟他有什麽關係啊?還吐了他一身,他才委屈好吧!


    “我……”


    見九弦還想解釋,北辰臨淵卻搶先一步說道。


    “是我自己身體太虛弱,而且一副要死的模樣,也不能在床上讓你的勁,死也就死了,何必在你這裏浪費這些藥。”


    她眉目清絕,聽了這話,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不起波瀾,卻朱唇微抿,臉色微沉。


    “我是有事來找你啊,我能對他做什麽啊?”九弦一臉驚訝於這個男人怎麽那麽婊,雖然有些話是他說的,但是用這種語氣說出來,卻絕對是兩個意思了。


    九弦立馬解釋。


    “而且剛才我就是跟他開個玩笑,他自己吐的血,我什麽都沒做……”


    話沒說完,白九凝的拳頭就下來了。


    一拳頭打在了九弦的臉上,九弦虛虛的攔了一下,還是被打到臉,讓他不得不退後幾步。


    “唉,九澤你為個男人居然打我,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還比不上個小白臉啊,你太過分了啊。”


    白九凝將手指捏得咯咯直響,臉上帶著狠戾的笑容,“你再說一遍!”


    九弦看白九凝的表情不對勁,一個勁地往後退。


    “老子是來給你送這個的,你要是打我,我就不給你了。”


    白九凝還真的收了手,向他伸手。“拿來。”


    九弦將東西扔給她。“你之前可是答應我了,我把這個東西給你,你陪我一晚的……不然我是不可能把這個東西交出來給你的。”


    他將這句話,說得曖昧非常。


    北辰臨淵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是聽到這句話,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眉頭緊皺,手指緊握成拳,醋意實質般地彌漫在他身邊。


    可惜白九凝的注意力都在那卷軸中,根本沒有注意到。


    隨後就是北辰臨淵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白九凝將東西放進袖中,又趕九弦走。“行,我答應你的事會做的,趕緊滾。”


    又去搭北辰臨淵的脈象,可是北辰臨淵卻躲開了,他對白九凝扯謊,“疼,好疼,你能抱我下嗎?”


    白九凝想著他現在沒內力,碧水毒折磨他是挺痛的,而且他現在心理好像也有問題,至少別再刺激他,所以她就順手抱了抱他。


    沒看到北辰臨淵對著九弦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氣的九弦立馬迴頭,想告訴白九凝。


    結果白九凝聽到九弦的腳步聲,頭都沒有迴地罵了一句。“還有什麽,一會說,滾出去。”


    生怕九弦再說什麽刺激到北辰臨淵。


    白九凝誤以為北辰臨淵的變化,是因為人生落差,導致他出現了心理疾病。


    這方麵她並不擅長治療。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刺激到他,等他恢複了,也就好了。


    北辰臨淵朝著還在往裏麵的看的九弦,玩味地勾起唇角。


    那表情好像是在說,你不過如此。


    九弦氣到用嘴型罵了他兩句,才不甘心地離開。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北辰臨淵得到幾個信息。


    白九凝就是傳聞中心狠手辣的九澤,也是新任藥鬼穀穀主,那麽以此就能推出絳雲就是原來的穀主。


    “他那個人嘴賤,你別聽他的話,先把藥喝掉。”白九凝鬆開他,準備去取藥碗遞給他。


    可是北辰臨淵卻將她抱得很緊。


    想到北辰臨淵現在的身體情況,白九凝沒敢用力掙紮。“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聽你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再離開我了?”北辰臨淵說話時,又掩嘴咳嗽了幾聲。


    他這一咳,顯得臉色更蒼白了。


    白九凝嚇了一跳,扶住他,看著那雙黑眸閃動著水光,嘴唇也是毫無血色……


    “嗯,隻要你好好聽話。”


    然後看到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虛弱之極。


    心疼又內疚,她溫柔的親手給他喂藥。


    生怕她一用力就將人給打碎似的,以前的北辰臨淵都是大碗喝藥,這一次……


    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用湯勺一口一口的喂藥。


    可是人有貪戀,得到一點,就想要得到更多……


    “剛才你們在說,你答應陪他一晚……為什麽要答應他?我雖然現在身體不好,可是我能滿足你的。”看著碗裏還剩下大半的藥,北辰臨淵突然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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