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雲流進來想幫北辰臨淵換藥。


    結果江淺端了一碗醒酒湯跟在他身後,雲流看向江淺,沉默了一下。


    江淺的心思,他看得明白。


    但是北辰臨淵的脾氣,從小就非常固執,認定的東西,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江淺,你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聽到雲流的這話,江淺有些委屈地反問。“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他了?你們別忘記了,是我們先認識的,而且從我記事起,我就是他的跟屁蟲。”


    誰都知道她喜歡北辰臨淵。


    以前他們都想她與北辰臨淵能成為一對,對於她喜歡粘著北辰臨淵,都是樂見其成。


    可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支持她,包括她的弟弟。


    就是因為她已經不幹淨了嗎?可是她也不想啊,她也是被壞人害成這樣的啊。


    她就不配得到幸福了嗎?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你也應該知道他的性格,他從小就認死理,認定的人不可能會更改的,別說白九凝還不確定有沒有死,就是真死了,他也絕對不會喜歡上別人。”


    “他若真的喜歡上你,當年就會獨身出走不帶著你了,明明當時你都追到他了,不是嗎?”


    “他這個人,心軟的時候心軟,心狠的時候……也會比任何人都心狠,你不要再在他的底線處蹦躂了,他連對杜將軍的小女兒都沒有心軟。”


    “昨晚上江忍是心疼你,覺得北辰臨淵占你便宜,但是我知道北辰臨淵不是這種人,更不是那種酒後亂性的人,不然現在他這後院的人都能塞滿了。”


    “你也別想借著他酒後爬上他的床,他對於爬床的女人,下手尤其的狠辣殘忍,以前也沒有女人試過……”


    聽著雲流的話,江淺低著頭,想了一下。“嗯,我知道了,我隻是給他端一碗醒酒湯。”


    雲流就以為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衣襟敞開,衣衫半褪的北辰臨淵,手上還抱著一件女人的衣服。


    長發淩亂地散了一床,這姿勢就挺惹人遐想的。


    不知道還以為他昨晚上做了啥呢…


    “臨淵……”江淺大著膽叫了一聲。


    北辰臨淵還在做夢,夢中的白九凝在跟他講話,在向他撒嬌,向他求饒,突然被人打斷,他不悅地睜開眼睛。


    很好。


    居然是做夢……


    什麽時候開始,他北辰臨淵也要靠著做夢來度過這漫漫長夜了?


    他靠著床頭,神情疲憊,修長的手指揉著太陽穴,加上微微蒼白的臉,破碎感撲麵而來。


    “醒了?幫你換個藥!”雲流在出觀察北辰臨淵。


    突然發現他好像沒有之前那麽頹廢了,不知道是什麽讓他打起了精神。


    江淺將手裏的醒酒湯遞給他,他沒客氣接過來一口幹了,隻是當江淺想扯走他手上的衣服時,他瞪了她一眼。


    “手往哪裏伸?”語速緩慢有力,帶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你這是恢複正常了?”雲流看他像是恢複了以往的正常,有點高興。“早知道你喝成個死鬼,就能清醒,早給你灌上幾壇子了。”


    一邊說一邊幫他將傷口處重新包紮了一下。“你這個傷,好得有些快啊。”


    北辰臨淵沒吱聲,換了藥後,他進了後麵的去洗澡。


    雲流將江淺給拉走了。


    江忍來的時候,北辰臨淵剛洗好澡在換衣服。


    “國師的事情我已經按你說的去做了,我聽空青說,你準備去西北?能告訴我理由嗎?”


    江忍隔著屏風提問,心裏又有些後悔昨晚自己吼了他。


    昨晚上,自己太衝動,後來細想就知道,北辰臨淵不會幹這種事。


    “你不是收到信息說有西北異動,我決定親自去處理。”北辰臨淵的語氣平緩,像是已經恢複了平靜。


    “也好,至少不要在這裏困住自己。”江忍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昨晚上……”


    “昨晚上?怎麽了?”北辰臨淵換好了衣服,看向江忍。


    “你不記得了?”江忍一愣。


    喝到失憶,這是喝了多少,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些個酒壺,又失笑,是喝得不少。


    “你能清醒最好不過,白姑娘一定也不想你這樣消沉,你的人生還很長。”江忍也覺得心情輕鬆了許多。


    這些天,北辰臨淵的狀態,讓他們很頭痛。


    北辰臨淵摸著手中的手串,挑了下眉,眼底的情緒辯不出喜悲。


    “主子,聖上送了幾個宮女過來……”空青在外麵抖抖唿唿地報備。


    北辰臨淵的嘴邊含著一絲冷冷的笑意。“留下吧。”


    “啊?”空青一愣。


    而屋內的江忍也不由好奇的打量他,不知道怎麽的腦子裏就想起了那麽一句。‘既然不是你,那麽換誰,不可以?’


    江淺卻在聽到北辰臨淵同意的聲音之後,跟那個文公公鬧了起來。


    而北辰臨淵卻臉色平靜的與江忍對視。


    “你什麽時候出發?”江忍皺眉,總覺得北辰臨淵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今日。”北辰臨淵轉著手上的手串,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


    江忍一愣。


    他就是覺得北辰臨淵不對勁,“這麽突然?”


    北辰臨淵嗯了一聲,沒多做解釋。


    ……


    同時,白九凝已經到了西北。


    客棧內,白九凝遇到一個來找她的大漢,看著裝長相都像是西淩人。


    這裏本是西淩與北炎交界處,有西淩人不奇怪,但是來找她就很奇怪,畢竟她的行蹤,知道的人沒幾人。


    “燕羅,求見九澤公子……”


    他長得身材挺拔,體格健壯,麵孔曬得黝黑,兩隻眼睛深邃而精明。


    因為外麵的傳言,覺得九澤一定是個男子,卻怎麽也想不到麵前的這個女子會就是九澤。


    “九澤大人不輕易見人。”白九凝的聲音淡淡的。


    她帶著帷帽,拿著茶杯品了一口,一行幾人好像現在是她在做主。


    那漢子感覺到她好像是在瞧自己,又好像誰也沒瞧。


    說這話時,也有些漫不經心。


    可是一開口,就能聽得出來這音色,絕對是個絕色美人。


    燕羅隻覺得這女子聲音太好聽了,他目光落在了白九凝的帷帽上,像是想要扯開這帷帽,看到裏麵的模樣。


    他摩挲著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壞心思。


    聲音就變得溫柔了幾分。“那還麻煩姑娘引見。”


    他在想白九凝是不是九澤的女人,心中就越發對她好奇了,他向前一步。


    畢竟九澤傳聞中,殘忍無情,能被他看中的女人一定很有意思。


    坐著的白九凝抬頭看了他一眼。


    就見那人突然伸手,想揭她的帷帽,澤蘭伸手攔了一下,這燕羅身手不錯,被攔後看著是退後了一步,其實隻是側了身,又伸手去扯。


    白九凝伸手一把抓住了燕羅的手。


    燕羅覺得手臂刺痛,收迴來看到時,發現手被紮了一針,紮中的地方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白九凝此時並不想惹麻煩,將解藥扔給了他。“再有一次,別怪我不客氣,滾。”


    隔著帷帽,燕羅也感覺到了白九凝的那雙異常冰冷的眼神。


    燕羅沒有懷疑,將藥給吃了,又打量起白九凝,隻見她一身白衣,而露出的手背居然比白衣更甚之。


    修長纖細的身姿更是叫人看了忍不住浮想翩翩。


    這還是在沒有露臉的情況下……


    燕羅露出幾分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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