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臨淵往那一倚,擋住了白九凝的去路。


    “你總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驚喜,正好無事,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白九凝懶洋洋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嘴角勾著點笑。“你確定你現在有空?一會說不定雲流就得滿世界找你呢。”


    北辰臨淵目光直視著白九凝,說得慢吞吞的。“我的阿凝,你是在吃醋嘛?”


    白九凝的眼睛很漂亮,一雙狐狸眼,看著人的時候,總感覺她在勾引你,這會子從下往下看。


    讓北辰臨淵產生了一些惡劣的念頭。


    他又往前進了一步,讓他們之間的間距又拉近了幾分,他看著幾乎被他環在懷裏的人,輕聲問道。“為什麽有困難,剛才沒有跟我說?”


    感覺到那靠得極近的氣息,直往脖子裏鑽,白九凝往後縮了縮。“知道你沒空,空青幫我也一樣。”


    “我們談談?”北辰臨淵又說了一次。


    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白九凝對他的排斥,這種感覺很不好,讓他很有危機感。


    “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白九凝點頭,的確也有事要他幫忙。


    現在的北辰臨淵還不知道白九凝的打算,要是知道,他一定特別後悔現在答應幫她。


    ……


    東陽王府。


    白九凝和北辰臨淵此時正對坐著,因為北辰臨淵還沒有吃晚飯,所以空青還準備了酒菜。


    “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北辰臨淵給白九凝撥了隻蝦,將蝦喂到她的嘴邊。


    “江忍於你有恩,江淺為救你流落至馬賊之手,你怎麽幫她都是應該的,我沒有什麽要問的!”白九凝張嘴咬掉蝦,又不自覺地喝了一杯酒。


    “江淺在母後死的那一晚就失蹤了……後麵出現的那個跟著我們的江家大小姐,是江忍找人假扮的。”北辰臨淵也將酒一飲而盡。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色淩厲。


    白九凝看向他,看著他的眉骨深邃,眼眸狹長,眼睛盯著你時,能讓你感覺到侵略感……


    感覺到自己看得有點久,她別過臉。


    又給自己灌了杯酒,才平複了自己的心虛。


    “所以你懷疑她知道江皇後的死因?”


    白九凝這話一說,北辰臨淵就笑了一聲。“阿凝真聰明,一猜就猜到了。”


    “我比江忍和江淺都大,我一直將他們當親弟弟和親妹妹在看……母後對我不錯,我不可能不管他們。”北辰臨淵舔了舔自己的唇,這算是在解釋。


    這幾天他為什麽不來找白九凝。


    “所以,阿凝不要生我的氣。”


    白九凝聽了這話,冷不丁的笑出了聲。“為何覺得我在生你的氣?”


    “你要做什麽,是你的自由,不受任何人束縛。”


    就好像我要做什麽,也是我的自由,不受任何人束縛。


    “這是葉家軍,還請宸王找人,幫忙保全。”這是白九凝想找北辰臨淵幫的忙。


    如果有機會,希望有一天能還給葉上秋。


    如果不能,至少不會落到害葉上秋的敵人手上。


    北辰臨淵看著手中的戒指,有些無力感,為什麽還是叫他宸王。


    “你準備怎麽幫葉上秋?”


    說著又給白九凝倒了杯酒。


    “沒有證據,沒有證人,我準備劫人,帶他離開炎都。”或許是喝了酒,白九凝有些放鬆,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正想法。


    “離開炎都?”他的聲音很沉也很低。


    屋外起了風,明明開了春,到了晚間依舊感覺到了寒意,北辰臨淵的眼神落在黑暗裏,情緒莫測。


    “為什麽不求我救葉上秋?”北辰臨淵以為今晚上,她會開口的。


    可是她沒有。


    好像從來她都沒有主動求過自己做什麽,一開始相互交易利用的時候,她還能光明正大地要求他。


    可是到了後來。


    她卻從來沒有要求過!


    是不需要,還是用不著他?


    北辰臨淵有些迷茫,有時候覺得白九凝是喜歡他的,哪怕一點點喜歡也是有的。


    可有時候,她又能絕情地讓你根本感覺不到一點她的歡喜。


    “謀反之事,你還是不要沾得好,而且他們做得很幹淨,我讓人去查了,沒有查到什麽尾巴……你要是硬求你父皇,他可能不會聽,可能會聽,但是他定會要你付出代價的。”


    白九凝這段時間,已經將北炎帝看得清楚。


    他可能有所謂的父子情,也隻是有,但並不多……


    是個皇權至上的皇帝。


    “所以救他離開北炎,最好不過。”


    白九凝不知不覺已經喝下好幾杯,心裏也的確煩躁,有很多事情,她也不能跟別人來說。


    以前她一遇到煩心的事情,也是喜歡喝酒解煩。


    但是今天這個酒,度數挺高,要不是她酒量好,估計就醉了。


    “國師的事情是你做的?”北辰臨淵自己不喝,就給白九凝倒酒。


    白九凝沒答,隻是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


    “阿凝,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我?”北辰臨淵托著側臉,靠近了一些白九凝。


    他看著她精致的眉眼,怎麽看怎麽好看,他這樣喜歡她,她能感覺到嗎?


    白九凝又直接喝了一杯,拒絕迴答這個問題。


    “一邊說跟我談談,一邊又不老實迴答,阿凝……實在是太壞了。”


    北辰臨淵靠得太近,說話間,又拿臉在她的脖子上來來迴迴地蹭,白九凝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起伏特別重。


    白九凝覺得癢,伸手推開。


    “別推開我,這幾天我都沒有好好休息,阿凝也心疼心疼我。”


    “剛剛你那麽心疼葉上秋……怎麽不心疼我?明明我們那麽親密,可是我是覺得你對葉上秋是不一樣的,為什麽呢?阿凝?”


    北辰臨淵的眼神太具侵略性,白九凝與他對視了一下,下意識地別過頭。


    下一瞬,就被他直接掐著下巴,又轉了迴來。


    “阿凝,你迴炎都真的是隻是為了報仇嗎?”


    白九凝握緊了拳頭,不想迴答這個問題,迴避的目光,已經說明了問題。


    北辰臨淵又問她。“是為了那些藥植?”


    白九凝嗯了一聲。


    “所以,從來我都是你的計劃之外?你也從來沒有將我放在你的計劃之中嘛?阿凝……你可真心狠。”北辰臨淵聲音散漫,又帶著一股磁沉的威懾力。


    白九凝覺得她喝的酒有問題。


    頭暈暈的。


    她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似的,隻見那手撫上他的臉,他的眉眼。


    她聽到自己說。“如若你不是宸王,隻是普通的小公子,我一定帶你一起走……養你一輩子。”


    北辰臨淵的眼睛微紅,眼睛裏帶著細碎的光,他抿了抿嘴,艱難道。“那我是宸王,為何就不能在一起?”


    這話,她沒法迴答,因為什麽?


    因為很多原因啊!


    其實她就是一般的小公子,她也帶不走,她護不住的。


    她誰也護不了。


    白九凝紅著眼睛,呢喃了一句。“我護不了你,我誰也護不了,絳雲說得對,我這樣的人,隻配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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