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沒有想到白九凝,居然敢這樣與她嗆聲。


    她氣到臉都憋紅了。


    “你屋裏的奴才去哪了,你這個主子不清楚嗎?”


    “母親身邊那麽多奴才,他們去哪,母親清楚嗎?”白九凝是被氣笑了。“一個別人的奴才,值得我去關注她,母親說笑了。”


    這話說得把白夫人給震住了。


    實在是白九凝說這話太過霸氣,白夫人都感覺到她眼中的戾氣了。


    “凝兒沒說錯,不過一個奴才,別說不是凝兒做的,就是凝兒做的,一個奴才而矣……”白永元緩步走了過來。


    眾人紛紛跟他行禮,他免了禮。


    白永元向著眾人擺了擺手,又親自走向白惜文,將她給扶了起來。“你不是病還沒有好,怎麽又亂跑?要是再病了,你得急死爹娘。”


    “我隻是聽到有人喊,著急出來看看。”白惜文嬌氣地笑了笑,又向白永元吐了吐舌頭。


    “你啊你,就是這個愛看熱鬧的毛病。”


    白元永嗬嗬地笑起來,一臉的寵溺,又點了點白惜文的額頭。


    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白九凝站在那裏卻顯得格格不入。


    寵完白惜文,白永元又想起來了白九凝。


    “剛才凝兒說的話也沒有錯,是要多安排幾個人伺候她的,她是我白家嫡女,走出去才不被人笑話。”


    “安親王明日設了宴,請我們家的小姐們過去,雪華你準備準備,帶著她們一同過去。”


    安親王世子,正是與白惜文曾經訂過婚的。


    定是宴無好宴。


    而且還讓所有的小姐們過去,到底是什麽意思?


    白永元既然讓她去勾搭北辰臨淵,那麽應該不至於將她再嫁去路家。


    所以將所有人都叫去,一來是為了遮人眼目,二來是為了讓路家選個喜歡的人出來。


    不是她不是白惜文,那麽可能就是這麽幾個庶女中的一個。


    她不管這些事。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先迴去休息了。”


    白九凝不想跟他們糾纏,更何況她還看見了白永元身後的北辰鴻楓。


    真是晦氣。


    北辰鴻楓沒有想到白九凝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轉移了眼神。


    那一眼裏沒有愛沒有怨,好像……一下子就走出了他的生命,不知道怎麽的,覺得心裏鈍鈍的疼。


    他忍住不去追。


    “我和二皇子,還有要事相談,先去書房了,這丫鬟一看就是自己不小心落了湖,不用再追究了,到時多給些銀子於她家裏人。”


    白永元看了一眼尚雪華,暗示得很明顯,別再扯上白九凝了。


    畢竟現在白九凝身上染上任何黑點,對於他來說,都是沒有什麽好處的。


    白惜文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卻也沒有敢多說什麽。


    畢竟白永元在白家向來說一不二,不喜歡別人幹擾他的決定。


    ……


    白九凝迴到房間,側倚貴妃榻上。


    看著剛剛趕迴來的春兒。


    剛才春兒也在現場,可是她卻躲在別人身後,看到她這個主子都沒有往前跟著。


    春兒也發現白九凝一直盯著她在看。


    她心虛地看過去。


    此時的白九凝斜斜靠在軟枕上,嘴角輕揚,唇畔染上了冷峭的弧度,她向著春兒伸出手,又對著她勾了勾手指。


    春兒不知道怎麽的,就真的往前了,她覺得此時的白九凝像個妖精。


    “語兒是你殺的?”


    結果白九凝一句話,把春兒直接給嚇醒了。


    春兒立馬跪在地上,不停地跪頭。“不是我,不是我。”


    “不用怕……”白九凝笑了一聲。“去給我倒杯熱茶過來,那涼茶我喝吐了。”


    春兒此時哪有不聽話的。


    剛才白相對白九凝的維護她也看到了,白相說了,一個奴才而矣。


    是啊,她也是個奴才。


    本來以為沒有威脅的大小姐,哪知道還有白相撐腰,那要是白九凝要弄死她,是不是也就是那樣的下場。


    白九凝喝著春兒給倒的熱茶,臉上表情絲毫未變,總是帶著微笑。“你可真狠啊,不過就是些珠寶。”


    春兒立馬搖頭。“真的不是我。”


    “噢?”白九凝對此不置可否。“那你告訴我,是誰!”


    春兒看向白九凝,沒開口。


    “不說也沒什麽。”白九凝吹了吹杯中的茶沫,語氣溫柔繾綣。


    可是下個瞬間,她就將茶杯直接砸到了春兒的頭上,頭上的血流下來,春兒給嚇哭了。


    到底是個小姑娘。


    “我就讓你去陪語兒。”


    隨著這句話落,春兒崩潰了。


    她哭泣著說道。“我沒有殺她。”


    “嗯,發生了什麽,說來我聽聽。”白九凝活動了一下,在外麵凍壞的手指。


    “我們在那湖邊為了那個首飾吵了起來,可是過了一會,她卻突然倒到了地上,我怎麽喚她也不動,我害怕別人誤會我殺了人,我就將她拖進了湖裏。”


    春兒越哭越大聲。


    把白九凝的頭都給哭疼了,她揉了揉腦袋。“行了,她的確是死於中毒。”


    春兒直接懵了,也忘記了哭。


    “在你推她下水之前,你可知道她吃了什麽?”白九凝手撐著下巴。


    剛才離開時,她看了一眼語兒的屍體,雖然被布蓋了起來,可是那露出的肌膚不對勁。


    以她多年用毒的經驗,那鐵定是中毒了。


    “吃了什麽?”春兒想了一下。


    然後突然悟了。“是二小姐給小姐你送的點心,還讓我們不要告訴你說是她送來的,送過來的姐姐說是怕小姐你誤解二小姐的好意。”


    “然後一直等不到小姐你迴來,語兒就沒受住誘惑吃了幾塊。”


    “剩下的還有幾塊,還在我那。”


    白九凝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是她,是因為昨晚上把那個文大夫帶走了之後,激怒了她嗎?


    那麽說明那個文大夫挺重要。


    也就是說這姓文的昨晚上跟她說的話不是實話。


    好在她也沒有想過放過這些人。


    “起來吧,再給我倒杯熱茶來,再把那點心拿過來給我。”白九凝既然已經知道怎麽迴事了,那麽就知道下一步落腳在哪了。


    看來,她還得去看一趟文大夫,可是要怎麽去呢?


    春兒看著白九凝的模樣,端茶的手抖了一下。


    因為她看到白九凝臉上帶著笑意,一雙狐狸眼笑的彎了起來,分明是很美的。


    可是在得知了有人下毒害她,她居然還能笑出來,就讓有有上結不寒而粟。


    白九凝穩住她的手。“又沒有讓你指證誰,你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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