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三夫人娘家雖然好一些,但她近些年因為婚姻不順,和娘家鬧得也不開心。


    現如今迴到娘家,也未必有好日子過。


    不如就留在歐天明身邊,看著歐天明。


    “雖然我三嬸,有時候辦事兒比較偏激,但她確實是真的疼愛女兒。”歐沐慈感慨道。


    宋時蘊聞言,微微點頭,“確實。”


    歐沐慈歎息道:“可惜,三嬸要一輩子吊死在他身上了。”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歐沐慈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再稱唿他為三叔。


    清官難斷家務事,宋時蘊也不好說什麽。


    好在,歐沐慈很快就換了話題,“對了,二小姐有沒有聽說淮陽侯府的事?”


    宋時蘊微微搖頭:“病了這些日子,我對外麵的事情了解不多。”


    歐家的事情,還是宋時柔聽說了,告訴她的。


    歐沐慈環顧四周,見沒有人看著她們,壓低聲音道:“淮陽侯府最近,陸陸續續請了不知凡幾的大夫,都是去給葉恆治療的,但是據說,無論是哪個大夫去了,都治不好葉恆。”


    “據說,葉恆現在癱瘓在床,別說娶妻生子了,就連坐起身來,他都做不到,怕是一輩子都廢了。”


    說到這裏,歐沐慈頓了一下。


    她盯著宋時蘊,猶豫片刻,還是之間問道:“二小姐,葉恆的傷……和您有關係嗎?”


    得知消息時,她正在虞國公府裏,陪虞秋晚試嫁衣。


    虞秋晚當時便說起,宋時蘊說過,葉恆以後的日子未必有那麽好過。


    她們倆當時都覺得,或許是宋時蘊在葉恆身上做過什麽手腳。


    但是因為宋時蘊病了這些日子,概不見客,虞秋晚又要備婚,便沒有來得及詢問過宋時蘊。


    今日見了宋時蘊,歐沐慈總要問問的。


    如若是宋時蘊做的,她便又欠了宋時蘊一個人情。


    宋時蘊聞言,隻是給了她一個笑容,“是不是,都無所謂,這是他的報應。”


    歐沐慈聞言,頓時就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氣,向宋時蘊福了一禮,“多謝二小姐。”


    宋時蘊扶住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點了兩下,“我說過了,是他的報應。”


    言外之意,和她沒什麽關係,不必謝她。


    歐沐慈猜到,她大約是不想讓人把這件事聯想到她身上。


    歐沐慈直起身來,剛想點頭,目光便落在宋時蘊的身後。


    宋時蘊在同一時間,聞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她微微一頓。


    歐沐慈看見她身後的人,對宋時蘊福了一禮,便悄然退開了。


    宋時蘊見此,轉頭看過去,就見謝如故站在她身後,正盯著她看。


    見她轉過身來,謝如故眼裏閃過一抹委屈,又像是歎息,“二妹妹終於願意見我了。”


    宋時蘊聞言,淡淡一笑,“我還說等會兒去找你,你怎麽就過來了?這裏都是女賓,謝世子不怕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嗎?”


    謝如故定定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宋時蘊無奈地歎了口氣,走過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剛想說話。


    謝如故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寬大的兩隻衣袖交疊在一起。


    宋時蘊看了他一眼,沒有掙開,低聲道:“去園子裏逛逛吧,這裏太悶了。”


    謝如故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拉著宋時蘊的手,悄無聲息地,一起走出去。


    不多時,兩個人便出現在後院中。


    此處沒什麽人。


    謝如故仍舊沒放開宋時蘊的手。


    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沉默著。


    最後,還是宋時蘊先開了口,“聽說,這幾日,你一直在幫大哥忙著婚禮的事兒?”


    謝如故聞言,委屈地道:“是啊,我每日都來,可你每日都不願意見我。”


    他低頭,望向宋時蘊的眼睛。


    “為什麽不願意見我?”


    直接問出來,他心中所想。


    宋時蘊聞言,輕笑一聲,盯著他看,“謝世子,你是在委屈嗎?”


    謝如故一言不發。


    那模樣仿佛在說,你說呢?


    宋時蘊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是不是傻子啊?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這幾日病了,一點精神都沒有,一句話都不想說,誰也不願意見,別說你了,我大哥父親母親,都見不到我。”


    謝如故聞言,打量著她,緊鎖眉頭,“怎麽突然病得那麽重?”


    宋時蘊道:“倒也沒多重,就是沒精神,總想睡著,格外的沒力氣,一點費力氣的事兒,都不想去做。我成日就在床上躺著,披頭散發的,連儀容都顧不上,怎麽見客啊?”


    謝如故下意識地道:“我又不在意這些。”


    宋時蘊無奈地一笑,“謝世子乃是君子,你不在意,但我在意。”


    她頓了一下。


    “都說色衰而愛馳,誰願意讓旁人看見自己,蓬頭垢發,麵容憔悴的樣子?”


    謝如故一直捏著她的手指,反複地摩挲把玩著。


    聽見她這話,謝如故的手指一頓,低頭看她,“二妹妹這是……”


    “好了。”宋時蘊飛快地打斷他的話,輕咳一聲道:“反正,我已經同你解釋過了,你就別多想了。”


    謝如故看著她那小臉紅了紅,唇角彎了彎,捏著她的手指,“二妹妹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生氣了。”


    宋時蘊偏頭看他,“你還生氣?應該生氣的是我吧,我都病了,嗓子好像都冒煙了,你還每日送甜食過來,每次吃後,我嗓子都不舒服。”


    謝如故微微一頓,有些訕笑:“我也沒想到,你病得這麽嚴重,總想著你愛吃甜的。”


    宋時蘊勾了勾唇角,“喜歡吃甜的,也不能天天吃啊。”


    謝如故聞言,便笑道:“好,下次我讓人送點別的。”


    宋時蘊眉梢一挑,“下次?謝世子,是在讓我繼續生病嗎?”


    謝如故一頓,求饒地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說錯了。”


    宋時蘊哼了一聲,“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可不給大哥麵子。”


    謝如故輕笑,揶揄道:“隻是給大哥麵子嗎?”


    宋時蘊沒有接他的話,拉著他的手,繼續向院子裏走,“在院子裏逛逛吧,剛才在屋子裏悶死了。”


    謝如故道:“你身子不好,應該多出來唿吸唿吸新鮮空氣的,你在屋子裏確實悶得太久了。”


    宋時蘊臉色還有些白和疲態,“不是我不想,是前幾日,確實沒力氣起身,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病了之後,感覺格外地疲累。”


    謝如故看了看她的氣色,蹙眉道:“今日可看過府醫了嗎?你的氣色,還是不好。”


    宋時蘊道:“請府醫來看過了,說是精神還未恢複,但已無大礙,隻要不再勞累,再休息幾日,就應該恢複了。”


    謝如故皺眉道:“平寧侯府上的府醫,靠得住嗎?不若,我將母親身邊的府醫請過來,給你瞧瞧,你這個臉色——”


    看得他很擔心。


    宋時蘊卻笑了笑,“沒事,我都快好了,就別驚動大長公主了。過幾日,等我好了,有機會再去拜見。”


    謝如故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麽,隻點點頭:“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早些同我說。”


    宋時蘊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謝如故陪她在園子裏逛了一會兒,但見宋時蘊的臉色愈發的不好,便找了個地方,陪同宋時蘊坐下來。


    兩個人完全避開了前院的熱鬧。


    聽見前麵的喧囂,宋時蘊打趣道:“我大哥今日成親,我們卻在這忙中偷閑,是不是不太好?”


    謝如故卻是一臉無所謂,“無妨,橫豎不是你我成親。”


    宋時蘊聞言,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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