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三夫人見此,著急地走過去,急忙道:“秋晚,你們一個個姑娘家的,能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我看天色已經晚了,此時趕路有些危險,我們都是女兒家的,不如留在長寧王世子的莊子上過夜,明日一早再迴城吧。”


    虞秋晚不悅地看了歐三夫人一眼。


    一眼就看出來歐三夫人那些小心思。


    她神色淡淡地道:“我們確實有事情要處理,而且,還是處理歐家的事情。”


    虞秋晚意有所指地瞥了歐三夫人一眼。


    歐三夫人從她的眼神裏,讀到憤怒二字,她不由一愣,心裏莫名咯噔一下。


    處,處理歐家的事情?


    歐家有什麽事情?


    不過就是歐沐慈今日失蹤了半日?


    但是,不是說這沒事了嗎?


    看虞秋晚等人的樣子,應該也不想將此事鬧大才對啊。


    這還有什麽要處理的?


    歐三夫人不解地看著眾人。


    但是,眾人皆是一副神色淡然,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理會歐三夫人的樣子。


    歐三夫人見此,抿了抿唇角,隻能將心裏的話,全部壓了下去。


    “既如此,那就走吧。”宋時蘊淡淡地開口。


    語畢,她率先從旁邊的台階,走下高台。


    謝如故緊隨其後。


    見此,虞秋晚扶起歐沐慈,也跟著離開。


    宋思文護在她身後,擔心地看著她們倆,唯恐虞秋晚踩空似的。


    宋時蘊和謝如故一下來,迴頭一看,就看見宋思文這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頓了一下。


    謝如故嘖了一聲,小聲地調侃道:“二妹妹,我怎麽才發現,大哥那麽聰明呢?真是讓我自愧不如啊。”


    宋時蘊:“……”


    她看了謝如故一眼,心想,宋思文什麽時候有你那麽膩歪了。


    但是,這話,她就隻能在心裏想一想,沒好意思直接說出口。


    沒多久,宋思文等人就下了高台。


    歐三夫人見此,雖不情願,卻也隻能咬咬牙,帶著兩個女兒一起跟上去。


    就在他們打算離開時,秦士安那邊派人過來,將歐沐慈的車架和丫環,都送了過來。


    包括,歐沐慈的車夫。


    車夫的手腳,都被捆住了,整個人被捆成了粽子似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被丟在馬車上,如同一頭待宰的豬似的。


    紫蘇此時醒了過來,眼睛鼻子通紅,看樣子之前哭了很久。


    一迴來,看見歐沐慈,她就撲進了歐沐慈的懷裏,“小姐——”


    歐沐慈拉住她的手,急忙打量著她,擔憂地問道:“紫蘇,你迴來了?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紫蘇拚命地搖頭,“我,我沒有……”


    她確實沒受傷。


    在馬車上,沒多久,她就睡了過去,等再醒過來時,她就被關進一間柴房裏。


    那是她沒見過的地方,她第一反應,就想衝出去,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打不開柴房的門。


    她在馬車裏,又哭又喊,折騰許久,也沒有人為她打開房門。


    那時候,她就知道出事了。


    她擔心歐沐慈這邊,倒是沒有人管她。


    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外麵鬧哄哄的,唿喊了好一會兒,也沒人理會她。


    直到剛才,長寧王府那邊派人去了莊子上。


    莊子的管事,才將她放出來。


    她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


    “小姐,紫蘇都快嚇死了,我,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小姐了——”紫蘇鼻涕一把淚一把。


    歐沐慈被她說得,眼睛都紅了,捏著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淚,“沒事了,沒事了,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呢。”


    紫蘇抽搐著點頭。


    宋時蘊看著她們這邊主仆相認,便向送他們迴來的秦士安的長隨,問道:“怎麽去了那麽久,才將人帶迴來?”看書喇


    長寧王府的長隨,拱手道:“不是小人們不盡心,實在是懷安苑太亂了!”


    他們倒是一個多時辰之前,就趕到了懷安苑。


    可懷安苑當時,一片混亂。


    據說,莊子上的管事,請了大夫去給許恆看診。


    但當大夫,將許恆身上的銀針取下來後,許恆就忍不住痛得尖叫,在床上打滾。


    頭上的血,流得也越來越快,臉色越來越蒼白。


    當時,莊子上所有人和大夫,都在擔心許恆的情況,為許恆忙前忙後。


    哪有人顧得上他們?


    即便知道是長寧王府派過去找人的,他們那時候也顧不上啊。


    所以,長寧王府的長隨,隻能在懷安苑等了好一會兒。


    直到許恆頭上的血被止住了,莊子的管事才有空招待他們。


    可即便如此,許恆的情況,也沒有多少好轉。


    他一直在房間裏,鬼喊鬼叫。


    莊子管事願意幫他們把人放出來,其實也是想,來請他們幫忙。


    秦士安出行,作為詩會的主辦方,也怕有什麽意外發生,所以他隨身帶了兩個大夫。


    莊子管事打聽到這一點,就想請秦士安,將大夫借給他們懷安苑用一用。


    畢竟,是長寧王世子帶在身邊的大夫,自然是比一般的大夫強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他們迴來時,莊子管事也跟著趕過來,親自去麵見秦士安。


    宋時蘊聞言,抬頭向高台看過去。


    果然,便看見那莊子的管事,正站在高台上,點頭哈腰拱著手,不知道在跟秦士安說什麽。


    距離太遠,他們聽不見。


    但也能夠猜到大概的內容。


    秦士安聽得微微皺眉,很快便答應下來,他跟身邊的人說了點什麽。


    沒多久,便有兩個大夫打扮的人,從後麵的帳篷走出來。


    他們身上各自背著一個藥箱,身邊還各自跟著一個藥童。


    見他們走過來,莊子管事立即向秦士安拱手道謝。


    秦士安擺了擺手。


    莊子管事便立即帶著那兩個大夫,急匆匆地走了。


    看著他們那神色匆匆的樣子,虞秋晚皺了一下眉,忍不住低聲道:“怎麽就沒疼死他?”


    她方才將長隨的話,全部聽在耳裏,心裏一直想的就是,許恆怎麽就沒死呢?


    宋時蘊聞言,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有時候活著,比死還可怕。”


    虞秋晚一愣,“什麽?”


    宋時蘊彎唇一笑,“嫂嫂,上馬車吧。”


    虞秋晚見她不欲多說,強壓下好奇心,沒再多問,扶著歐沐慈,便先上了馬車。


    虞國公府的馬車極大,宋時蘊和宋時柔紫蘇一塊兒上去,馬車內的空間,都綽綽有餘。


    一行人在馬車上坐下來,紫蘇這才放鬆下來,她看了看宋時蘊等人,還是忍不住拉著歐沐慈的手,低聲問:“小姐,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她很想知道,馬車是怎麽突然跑到了懷安苑,淮陽侯府的人為什麽把她扣起來?


    他們也沒得罪過淮陽侯府的人啊。


    紫蘇不明所以。


    歐沐慈聞言,小臉沉下來,握住紫蘇的雙手,忍不住微微顫動著。


    一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顫抖。


    紫蘇看出來歐沐慈不對勁,猛地一震,“小姐,我們被抓走之後,您是怎麽出來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歐沐慈聞言,臉色白了白。


    見此,虞秋晚不忍心地道:“沒出什麽事情,你放心吧,先不說這些了。”


    紫蘇見歐沐慈的反應,心裏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錘。


    她心裏隱約有些猜測,但她不敢往那地方想,隻能拚命地點頭,把心裏那可怕的念頭,給壓下去。


    虞秋晚見氣氛凝固下來,有意調解氣氛,便問道:“沐慈,你三嬸娘是怎麽迴事?她好像有意想將女兒,嫁給長寧王世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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