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沐慈聞言,對宋時蘊福了一禮,“家中事多,我就不送宋小姐了。”


    虞秋晚見此,對宋時蘊說:“時蘊,你先出去等我,我稍後送你迴去。”


    宋時蘊微微點頭,欠了欠身,便提步離開。


    瞧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麵,歐夫人神色便緊繃起來,還是有些不情願。


    但,歐沐慈和虞秋晚此時都有些顧不上她。


    虞秋晚徑直走上前去,拉住歐沐慈的手,小聲地道:“沐慈,白砂岩的事情,待會兒再說,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見她一本正經的,歐沐慈下意識地問:“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嗎?”


    虞秋晚沉聲道:“事關你的生死大事!”


    一聽這話,歐沐慈眉心猛地一跳。


    一側,還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歐夫人,聞言倏地看過來,頓時把白砂岩的事情拋諸腦後,她一把拉住虞秋晚的手,便急急地問道:“秋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可不要嚇唬表姨母啊!”


    虞秋晚正色道:“表姨母,我怎麽可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是在來的路上,時蘊同我說,從表姨母的麵相來看,沒什麽大的問題,家中並不像在鬧鬼,但是沐慈的麵相,就沒那麽好了,她說沐慈這幾日最好不要出遠門,若是出遠門的話,很有可能遇到傷身之禍,還要遠離身邊的親友,以防有小人。”


    歐沐慈聞言,怔了怔,“出遠門?我並沒有什麽出遠門的計劃啊?”


    歐夫人皺著眉,也說:“對啊,最近家中事多,沐慈忙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出遠門?”


    說著,她忍不住嘟噥起來,“要我看,秋晚你們之前或許是被那丫頭給騙了,平寧侯府那丫頭,根本就沒什麽本事,就是半吊水晃蕩罷了。”


    虞秋晚聽她語氣嫌棄,不悅地皺了皺眉,強忍著情緒,辯解道:“表姨母,時蘊有多厲害,我是親眼所見的,若不是時蘊,我此時恐怕已經埋於黃土之下,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裏!相不相信大師,這是個人的事情,姨母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但若是詆毀時蘊,恕秋晚不能答應。”


    見她鄭重其事地,歐夫人訕笑一聲,“我,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虞秋晚聽到這話,卻更不高興了,意有所指地道:“姨母,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啊。”


    歐夫人麵皮抽搐了一下,被一個小輩,當眾這麽教育,她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情緒也不大好了,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眼瞧著她們倆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的,歐沐慈顧不好自己的事情,連忙打圓場,“秋晚,我母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話是難聽了點,你別往心裏去。她就是這個樣子,有時候說完的話,迴頭自己也會後悔,等她病好了,大約就會後悔今日說的話了。”


    總而言之,歐夫人現在是病糊塗了,胡言亂語,別跟她一個病號計較。


    兩家畢竟是親戚,虞秋晚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和歐夫人撕破臉,她就是不喜歡旁人這麽詆毀宋時蘊罷了。


    說過,也就算了。


    虞秋晚沒有抓著這件事不放,她拉住歐沐慈的手,語重心長地道:“沐慈,你相信我,時蘊是真的厲害,她說的話,就算不是十足十全對,但起碼可以對個九分。是以,你未來幾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出遠門,也要防著身邊的人,越是和你接觸比較多的人,你越是要小心,不要隨意聽從他人的擺弄,你一定要記住我這話!”


    見她認真到不能再認真,歐沐慈也跟著緊張起來,正色道:“你放心,你的話我都記住了,這幾日家中事多繁忙,我定然不會出去的。”


    虞秋晚想著,歐家最近確實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她也再三囑咐歐沐慈了,歐沐慈一向很聽她的話,大約是不會胡亂出去的。


    思及此,虞秋晚稍稍地安心一些,拍了拍歐沐慈的手背道:“好,那你快去忙吧,時間不早了,今日是我將時蘊帶出來的,我得將她送迴去,明日,我再過來看看。”


    歐沐慈彎了彎唇角,柔聲道:“不必過來了,你快成親了,最近不是一直在忙著繡嫁妝嗎,你就忙你的事情吧。放心,歐家就那麽多人,那麽點事情,我還料理得過來,若真是料理不過來,我再去請你就是了。”


    虞秋晚聞言,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便告辭離開了歐家。


    歐沐慈忙著家裏的事情,沒顧得上去送她。


    歐夫人站在歐沐慈身邊,看著虞秋晚帶著虞國公府的那些下人離開,她忍不住情緒,嘟噥道:“這個秋晚,以往是多好的一個孩子啊,知書達理,對長輩也很恭敬,現如今認識了平寧侯府的那個丫頭,閨秀的做派全都渾忘了!”


    “要我說,平寧侯府的那個丫頭,就不是什麽正經閨秀!哪戶人家的閨秀,會成天出去拋頭露麵,跟著男子跑來跑去,成天不著家?”


    聽著歐夫人越說越離譜,歐沐慈忍不住皺眉,飛快地打斷她的話,“母親!您聽聽這話,像話嗎?”


    歐夫人眼睛一瞪,“我說的是實話,怎麽了?”


    歐沐慈緊鎖眉頭,“母親,人家是天司局的弟子,說不定將來會和時玉公主一樣,成為女監正,那是僥天之幸!如若是您的女兒,有這番機遇,怕是您早就高興得睡不著覺了,如今怎麽還說這樣的話?”


    歐夫人憤憤不平,“那我說的也是實話……”


    歐沐慈又道:“母親,如若是你的女兒,得了這番機遇,要天天在外奔波,你會覺得這不好,這不利於清譽嗎?”


    歐夫人一噎。


    見她不說話,歐沐慈歎息道:“母親,明明您也知道,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如若僅是因為,宋時蘊今日來家裏辦的事情,不合您心意,您就這麽說,那我隻能說,母親,這不應該的。”


    歐夫人拉著臉,惱羞成怒,數落起來歐沐慈,“你瞧瞧你,我就是說她兩句,你怎麽還這麽說我?我還是你的娘嗎?”


    歐沐慈見她說不過就胡攪蠻纏,有些哭笑不得,“母親,您自然是我娘,但凡事得講理吧?當日,是您求上虞國公府的門,跟他們說,宋時蘊千好萬好,一定要請她過來府上看看,虞國公府才從中引薦,如今不合您心意,您就說宋時蘊不好,您覺著這合適嗎?若是傳到了虞國公府,我那沔陽郡主姨母的耳中,您覺得姨母會高興嗎?”


    歐夫人:“……”


    沔陽郡主也是個眼裏不容沙子的,且相當的護短。


    但凡是她喜歡的人和物,那是半點容不得旁人詆毀的。


    若是讓沔陽郡主知道,方才歐夫人私下裏,是怎麽說宋時蘊的,那兩家恐怕要鬧掰了。


    歐夫人隻是沔陽郡主一個遠房表妹,因著兩家都在京城,來往多,關係才好一些。


    可論家世,她和沔陽郡主之間,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婆家那也是一個天一個地。


    真得罪了沔陽郡主和虞國公府,於歐夫人和歐家而言,那都不是什麽好事。


    歐夫人就歐沐慈這一個女兒,還指望借著沔陽郡主的光,讓歐沐慈得個高嫁。


    她可不想在這時候,得罪沔陽郡主,毀了她給女兒鋪的路。


    思及此,歐夫人訕笑一下,輕輕地打了打自己的嘴,“瞧瞧我,是我病糊塗了,怎麽可以胡亂說話呢?沐慈說的是,母親不該這麽說的,是我的錯,母親以後改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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