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聞言笑了笑,便提步走到周氏麵前。


    周氏乖覺地,將手臂搭在旁邊的桌子上。


    宋時蘊在另一側坐下來,伸手搭在周氏的手腕上。


    周氏掃了一眼其他人,又向賈管家和宋時蘊問道:“不過,幾位貴人怎麽會突然來為我看診?是公爹要求的嗎?”


    她自認為,和這些人完全不認識。


    對方總不會無緣無故,來給她看診吧?


    賈管家忌諱著,周氏懷有身孕,怕她動氣,不好直接說,宋時蘊等人是來查意外事件的。


    他便皮笑肉不笑地道:“就是老爺的意思,老爺也是記掛著少夫人。”


    周氏笑容愈發地濃烈。


    她就知道,她有個孩子,自己在賈家就能夠站穩腳跟了。


    周氏和賈長林,算是難得的自由戀愛。


    周氏以前的身份,隻是賈家店鋪裏一個老夥計的女兒。


    她以前去過鋪子裏幾次,見過賈長林。


    賈長林對她一見鍾情。


    死活非要娶他。


    賈雲平本來並不同意,後來還是賈夫人出麵,說服了賈雲平。


    周氏才順利嫁入賈家。


    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從前身份卑微,怕賈家的人看不起她。


    就一直想著,要早些生個孩子,才能夠站穩腳跟。


    現在,終於如她所願。


    賈雲平現在這麽關心她,她心裏清楚,這都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


    但,賈雲平終於重視了她。


    這就是好事。


    思及此,周氏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頗為地小心和在意。


    眼裏對這孩子的重視,幾乎快要溢出來。


    宋時蘊這時候,收迴了手。


    周氏立即向她問道:“大師,我腹中的孩子怎麽樣?”


    宋時蘊淡笑道:“沒什麽事情,很平安,夫人可以放心。”


    聞言,周氏頓時笑逐顏開,“那就好……那大師,敢問我這孩子,是不是個兒子?”


    宋時蘊麵不改色地道:“月份太淺,還看不出來。”


    “這樣啊……”周氏的神色,略略有些失望。


    她並非多麽喜歡兒子。


    但,若是一舉生下兒子,她在賈家的地位就徹底穩固了。


    賈雲平再不喜歡她,也不能讓賈長林休了她。


    不過,也沒關係。


    周氏很快打起精神來,又望向宋時蘊,“那敢問大師,能否給我一張保胎符,或者是生子符,保佑我生個兒子出來?”


    宋時蘊幾不可見地一皺眉,淡聲道:“生兒生女,是上天注定,人不可改命,所以我幫不了夫人,不過夫人如若願意,我倒是可以給夫人畫一張保胎符,可保夫人順利生產,不受罪。”


    周氏聽見宋時蘊前半句話,眼神裏說不出的失望,臉上的笑意,也幾乎蕩然無存。


    但聽見後半句,她又笑了笑,“那就麻煩大師了,有一張保胎符也好。”


    起碼可以保佑她順利生產。


    隻要能夠順利生產,不傷身,這一胎不是兒子,也不打緊,隻要她身子好,早晚有生兒子的機會。


    宋時蘊看出來她心裏的想法,沒辦法說什麽,隻能含糊地說:“那等我畫好保胎符,便送來給二少夫人。”


    周氏飛快地道:“那就謝謝大師了。”


    宋時蘊道了一聲:“夫人客氣。”


    旋即,她便站起身來,道:“對了,孕婦對住的地方,要格外講究,若是居住的風水好,或許也有可能,增加生子的概率。”


    一聽這話,周氏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真的嗎?那就請大師,幫我看看我這院子的風水如何,可有什麽問題?”


    宋時蘊微微一笑,“二少夫人既然有吩咐,我自然不敢推辭,那我先四處看看。”


    周氏立即答應下來,向旁邊的丫環吩咐道:“夏桃,你帶這位小姐去院子裏逛一逛。”


    夏桃立即答應下來,便帶著宋時蘊出去了。


    周氏一心想要生兒子,完全沒注意到,宋時蘊的話,前後矛盾。


    她前麵,明明剛說過,生兒生女由天定,人力不可更改,後麵卻說風水可以更改。


    這分明是為了可以方便在院子裏,四處檢查,而扯的謊話。


    但偏偏,打蛇打七寸。


    宋時蘊知道,周氏最在乎的,就是生子。


    拿這個當幌子,周氏根本不會多想。


    她便跟著丫環出去,四處檢查起來。


    謝如故和黎泓等人見此,也都跟著走了出去。


    周氏坐在那裏,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激動地盼著,宋時蘊等人給自己改改風水,保證自己能夠一舉得男。


    她沒看出來,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代表賈管家看不出來。


    賈管家也是個人精。


    宋時蘊一開口時,他也被宋時蘊糊弄住了。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宋時蘊是在打什麽主意。


    賈管家便皺了皺眉,但見周氏一臉期待的樣子,他閉上嘴,並沒有拆穿宋時蘊的小九九,便也跟了出去。


    宋時蘊和謝如故,走在最前麵。


    黎泓追上去,看了看跟在後麵的賈管家,他小聲地問:“小師妹,你這是幹嘛啊?”


    宋時蘊低聲:“我隻是想看看,這院子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黎泓愣了一瞬間,“有嗎?”


    他左右看看,“沒感覺啊。”


    他們進來這院子也許久了,白千裏和張騫雲手裏的羅盤,並沒有什麽動靜啊。


    思及此,黎泓詢問的目光,望向白千裏和張騫雲。


    張騫雲看了看手裏的羅盤,對黎泓搖搖頭。


    黎泓就更不明白了。


    宋時蘊淡聲:“隻是我個人的懷疑。”


    近幾年內,賈家隻來過一個外人,那就是周氏。


    若是成親,這院子想必也重新修繕過。


    所以,宋時蘊就有些懷疑,西跨院和周氏有問題。


    但她剛才給周氏把過脈。


    周氏沒有什麽問題。


    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隻能查查這院子了。


    賈家在這裏二十多年,如若不是新進的人或物有問題。


    宋時蘊實在是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裏了。


    黎泓聽明白這個道理,便果斷道:“行,那我們就四處去查查看。”


    他朝白千裏和張騫雲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跟著黎泓向旁邊走過去。


    宋時蘊和謝如故,則去了西側的那麵牆。


    西跨院這麵牆,和西側外牆,是共用了一麵牆。


    宋時蘊走到那麵牆前麵,伸手摸了摸牆壁,又看了看四周的花花草草。


    謝如故盯著她的動作,問道:“查到什麽了嗎?”


    宋時蘊微微一搖頭,“沒有。”


    她收迴手來,轉頭望向謝如故,“一切正常。”


    這裏更是什麽奇怪的地方都沒有。


    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謝如故蹙了蹙眉,“或許問題並非出在牆上?”


    宋時蘊走迴來,“可是魚娘子和門房老伯,都說曾經在那麵牆上,看見了奇怪的影子……”


    謝如故迴想著劉知府告訴他們的細節,“這兩個人的供詞,其實有一個問題。”


    宋時蘊疑惑地道:“什麽問題?”


    謝如故說:“魚娘子當時是在外牆,看見了奇怪的影子,門房老伯半夜起來去茅房,即便看見了影子,應該也是在內牆吧?”


    宋時蘊一頓,“這是自然。”


    像是賈家這種高門大戶,內宅裏都有不少茅房。


    甚至有下人專用的。


    門房老伯半夜去茅房,就算看見了奇怪的影像,自然也是在內牆。


    宋時蘊眼睛一亮,抬起頭來,就見謝如故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宋時蘊:“對,一個內牆,一個外牆,在不同的地方,都看見了同一麵牆上的影子有問題……”


    她皺了一下眉。


    “不過,這不還是說明,是牆的問題嗎?”


    謝如故摸了摸下巴,“所以,會有鬼能夠附身在牆上,又或者牆體能夠成妖嗎?”


    宋時蘊沉默了一下,“這個倒是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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