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和周真人走的同時,宋時蘊搖搖晃晃地進入自己的房間,反手將門推上後,她顧不上反鎖上門,便深一腳淺一腳地撲向自己的床。


    剛到床邊,宋時蘊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然而,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出現。


    下一秒,她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屋裏怎麽可能會有其他人?


    宋時蘊殘存的意識,剛想到這裏,她便徹底進入黑暗之中,沒有機會去看看,到底是誰。


    就在宋時蘊暈過去不久,昏暗房間內的燈火被點亮起來,屋子裏頓時明亮不少。


    一個人伸手將宋時蘊打橫抱起來,隨後放在床上。


    看著宋時蘊那慘白的小臉和心口的血跡,他皺了皺眉,一臉的不認同,“你還是不會照顧自己。”


    他看了宋時蘊一眼,伸手拿出來兩張符,放在宋時蘊的枕下,旋即又出去,打了一盆水來,替宋時蘊清理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和汗水。


    宋時蘊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照顧自己,但她現在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一葉孤舟,在偌大的汪洋中,浮浮沉沉,找不到一個據點。


    隻能感覺到,此時好像有人,在遙遠的地方看著自己。


    如果宋時蘊此時醒著的話,就會看見,一直在床邊守著她,看著她的人,就是謝如故。


    謝如故替宋時蘊擦了擦臉之後,脫下宋時蘊的外衣,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


    好在傷口不算太深,宋時蘊之前用過聚靈符和止血符,吊住了氣血。


    但是,她身體太虛,還是承受不住。


    謝如故臉色沉沉,替她蓋好被子,剛想收迴手。


    宋時蘊卻像是感覺到什麽,又像是溺水的人,下意識地去抓身邊的東西一樣,一把抓住謝如故的手。


    謝如故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上,頓了一下,他反握住宋時蘊的手,並沒有鬆開。


    反而在床邊坐下來,陪著宋時蘊。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時蘊感覺到,好像有一股靈氣,順著她的掌心鑽進來,帶著溫柔的力量,一點點撫平和滋潤她身上的傷口。


    本來心口那尖銳的疼痛,也在此時漸漸地平複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涼意,比之之前的幹疼,好了許多。


    宋時蘊原本吊著的一根筋,也在此時徹底放鬆下來,完全陷入黑暗的夢中。


    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直到宋時蘊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小姐您在裏麵嗎?小姐?”


    宋時蘊聽見這聲音,皺了皺眉,眼皮子動了動。


    過了幾秒,她緩緩地睜開眼,望著床帳的頂部,她眼底一片茫然。


    “小姐?小姐?”看書溂


    秋白的聲音,還在外麵不斷地傳來。


    宋時蘊愣了一下,才迴過神來。


    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她臉色一變,猛地坐起來,先是在屋裏環顧了一圈。


    卻沒看見有什麽人在。


    宋時蘊不由皺起眉來,翻身下床,她仔細地檢查了房間的每一處。


    沒有半點,有外人來過的痕跡。


    宋時蘊抿了一下唇角,餘光瞥見旁邊的銅鏡時,她身子一僵。


    下一秒,她緩緩地轉頭看過去,便見銅鏡裏的她,臉色還算紅潤,昨日迸濺到麵上的血跡不見了。


    不僅如此,她的外衣也被脫下了。


    如若不是裏衣完好,心口的血跡還在,她幾乎都要懷疑,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她自己做的夢。


    但,這下子,宋時蘊可以肯定了,昨天晚上,她的屋子裏,絕對進了人。


    而且,這個人或許早就存在了。


    不然,也不會她一倒下,就被人接住。


    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宋時蘊狠狠地皺著眉。


    昨天在般若來之前和之後,她的房間裏,明明沒有其他人的痕跡和氣息。


    如若那個人,早就呆在這裏,她為什麽一點都沒有察覺?


    而且,好像不僅是她,就連般若似乎也沒有察覺出,當時屋子裏很有可能,還有第三人。


    宋時蘊不知道,該說是她現在太弱,還是那個人隱藏的功力太好。


    “小姐?”


    秋白的聲音,還在外麵不斷地響起,不斷地提高。


    宋時蘊才想起來,秋白等人還在外麵,她迴過神來,迅速拿出來一套幹淨的裏衣換上,將染血的裏衣藏起來。


    簡單地整理一下,她才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秋白和霜重春曉三個人,早就急死了。


    春曉正想著,要不要撞門,三個人正合計著,眼前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三個人看見宋時蘊,俱是一愣。


    宋時蘊睡眼惺忪,“你們這是幹嘛呢?”


    “小姐,你沒事吧?!”秋白迴過神來,目光來迴在宋時蘊身上逡巡。


    宋時蘊一臉不解,“我能有什麽事兒?”


    秋白一噎,打量宋時蘊一番,好像真沒什麽事兒。


    春曉也有些懵,指了指外麵的院子,“可,可院子裏,好,好像有很多血跡……”


    霜重也迴過神來:“對啊,院子裏麵有好多的血跡,我們想問問小姐是怎麽迴事,可是怎麽敲門,小姐都不應,我們就擔心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宋時蘊聞言,往她們身後的院子看了一眼,眼也不眨地道:“哦,那些啊……不是血跡,你們弄錯了。”


    秋白霜重和春曉三人,俱是一愣。


    秋白瞪大了眼睛:“不是血跡?怎麽可能?”


    霜重和春曉也是一臉的疑惑。


    她們一早起來,就看見院子上,有厚厚的血跡,那顏色和粘稠的程度來看,絕對是血。


    她們雖然是丫環,但平時也見過不少的家禽血。


    人血和家禽血,應該差不多。


    這點她們還是能看出來的。


    那明明就是血啊,怎麽到宋時蘊這裏,就不是血了?


    “我說不是血,就不是血。”宋時蘊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那些東西,是我昨天用朱砂弄出來的,我是修道的人,想用朱砂看看,能否畫出陣法來,結果失敗了,我在裏麵加了一點黑狗血,所以讓你們看錯了吧,沒事兒。”


    秋白和霜重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真的不是血嗎?


    宋時蘊剛才說的那些東西,都是讓她們昨天去買的。


    要是這樣,好像也正常。


    秋白和霜重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秋白拍了拍心口,心有餘悸地道:“小姐,您不知道,我們一早起來,看見那地上的痕跡,都被嚇死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呢。”


    宋時蘊淡笑:“能出什麽事兒。”


    不過,她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你們今天早上什麽時候起來的?”


    秋白茫然道:“天剛亮的時候,大概是卯時正刻。”


    卯時正刻……


    宋時蘊心裏一轉,追問道:“那你們起來之後,有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從我的屋子裏出去?”


    秋白一聽這話,瞬間一個激靈,“沒,沒有啊,怎麽迴事?小姐,是不是屋裏進賊了?”


    霜重和春曉也一臉緊張地看向宋時蘊。


    宋時蘊連忙擺手,“沒有,我就是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我在屋子裏睡得好好的,好像有人進來了。”


    秋白有些擔心,“真是做夢嗎?”


    宋時蘊淡然地一笑,“應該是做夢吧?我剛才在屋子裏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麽人進過的痕跡,應該就是做夢。”


    秋白和霜重等人反應過來,怪不得宋時蘊剛才一直沒開門。


    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啊。


    宋時蘊比她們都更加警惕。


    如果宋時蘊說,屋子裏沒有進過人的痕跡,那應該就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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