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對宋時蘊這個女兒是真的上心,還沒找到宋時蘊的下落時,她便找人比照宋時柔的身量,做了不少衣裳首飾。


    宋時蘊比宋時柔略高一點,但女子衣裙都有些長,倒是正好可以穿。


    就是鵝黃色……


    顏色太淺。


    宋時蘊不大喜歡。


    但楊氏吩咐過,要穿明亮一些的顏色,她也不想拂逆楊氏的意思,便還是穿上了。


    宋時蘊如今本就是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隻是性格使然,加上日常穿著,多為素色,看上去便有些成熟穩重。


    今日這鵝黃一穿,看上去倒真是年輕不少,終於是符合這個年齡的,嬌滴滴的小姑娘了。


    楊氏和宋時柔瞧見宋時蘊時,便是眼前一亮。


    楊氏打量宋時蘊一番,瞧著歡喜,“時蘊真好看,這顏色襯你。”


    宋時蘊扯了扯身上的衣裙,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她倒是不太喜歡。


    這衣裙款式複雜,腰間和領口,還有一圈金線繡花加上裝飾,看上去給公主穿都綽綽有餘了。


    從上麵可以看出來,楊氏當時對自己這個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女兒,有多麽的想念和愧疚。


    但是,對如今的宋時蘊來說,當真是有些煩瑣了。


    偏偏宋時柔和楊氏都覺得好看。


    宋時蘊便從善如流地保持沉默。


    母女三人,就這麽坐上了去西昌侯府的馬車。


    宋時柔今日穿了一身碧藍色的衣裙,看上去倒是溫婉許多,坐在楊氏麵前時,乖乖巧巧的,怎麽看,都不像是外頭的姑娘。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西昌侯府。


    大門口,已經停下不少的馬車。


    瞧著,應該都是來給西昌侯祝壽的。


    畢竟是侯爵之家,交好之人數不勝數。


    雖然如今國喪還沒有完全過去,但京城之內的風氣,早就漸漸放開了。


    隻要不太過喧鬧,低調地辦個喜事是沒問題的。


    西昌侯府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大門內外一點紅色都瞧不見,也不像是往常一樣,派人在門口接禮,從外頭看過去,靜悄悄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在辦壽宴。


    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楊氏讓人捧著禮物,帶著宋時蘊和宋時柔,走上台階,到了侯府大門口,才有人迎接出來。


    雖說,西昌侯府曾經特意囑咐過,不用準備禮物,但畢竟是以賀壽名義而來的,楊氏還是讓人準備了一份禮物。


    見到西昌侯府的人,楊氏便讓人,將禮物送給了接禮的人。


    西昌侯府的管家,連連作揖,“平寧侯夫人真是客氣了,我們侯爺夫人可是特意交代過,不用準備禮物的呀。”


    楊氏客氣地道:“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楊氏都這麽說了,管家隻能讓人先收下來,然後又笑嗬嗬地道:“我們侯爺和夫人,正想要平寧侯夫人怎麽還沒來,您就來了,老奴這就帶幾位去正廳吧。”


    楊氏點點頭。


    管家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引著幾個人,往裏走。


    正在這時,宋時蘊的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二妹妹今日來得這麽早?”


    宋時蘊一轉過頭,便見謝如故唇角勾著一絲笑意,從馬車上下來。


    他今日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長袍,倒是多了幾分明亮少年郎的感覺。


    隻不過眉眼的笑,還是有幾分妖孽的味道。


    “世子爺今日也過來了?”楊氏和宋時柔也瞧見了謝如故,客氣地頷首打招唿。


    謝如故走過來,對楊氏拱了拱手,“今日是西昌侯的壽宴,如故是代家父來送禮的。”


    楊氏笑著點頭,“令堂沒來嗎?”


    謝如故道:“父親母親都忙,便沒有過來。”


    楊氏客氣:“也是,也是。”


    這完全是在尬聊了。


    一旁的西昌侯府管家,見此便過來打圓場,“世子爺來了,快裏麵請。”


    謝如故聞言,便讓隨行的長隨,將禮物送上,“這是送給西昌侯的禮物,望侯爺喜歡。”看書喇


    “世子爺的禮物,侯爺自然是喜歡的。”管家親自接過來,忙說:“世子爺,您快裏麵請吧。”


    謝如故卻淡淡一笑,“不急,我同二妹妹一道進去吧。”


    他對宋時蘊幾不可見地一挑眉。


    妖孽……


    宋時蘊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楊氏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來迴逡巡。


    緊接著,她便是一笑,“那就一道進去吧。”


    謝如故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您是長輩,您先請。”


    楊氏看了看他,也沒客氣,便先行入內。


    宋時柔神色古怪的,打量宋時蘊和謝如故一眼,心下犯嘀咕的,跟楊氏走了。


    謝如故和宋時蘊則走在最後麵。


    “二妹妹今日來得這麽早,早飯用過了嗎?”謝如故跟宋時蘊並肩而行,口吻熟稔,十分關切地問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倆多熟呢。


    宋時蘊習慣了謝如故如今這副厚臉皮的模樣,客氣有禮地道:“自然是用過來的,倒是沒想到,世子爺竟然也來得這麽早,世子爺今日不忙嗎?”


    謝如故眨眨眼,“二妹妹這是在關心我?”


    宋時蘊:“……”


    這個人是怎麽做到,把她所有話,都當成關心的?


    瞧見她一臉無言以對的模樣,謝如故眼裏的笑意反而更濃,“之前的事情都告了一段落,我這個沒有官職在身的閑散世子爺,自然是不忙的。”


    聽他提起之前的事兒,宋時蘊來了點精神,“民和真人有下落了嗎?”


    謝如故搖頭,“還是沒有半點蹤跡。”


    宋時蘊皺了皺眉,“那洪大師那邊,也沒再查出來什麽線索。”


    “沒有,洪大師一直以來是單打獨鬥。”謝如故說道:“天司局調查了所有與他來往的人,沒有什麽特殊的。對了,他的罪名也定下來了。”


    宋時蘊聞言,便有些意興闌珊了,“天司局怎麽說?”


    “他故意害人,天司局廢了他的手腳筋脈,將他流放去西南水牢了。”謝如故迴答道。


    水牢?


    宋時蘊眼皮一跳。


    周真人和張真人還真狠。


    作為上一任天司局的掌管者,宋時蘊當然知道西南水牢是什麽地方。


    那裏,因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由天司局出麵,在那裏,布置了一個陣法。


    因陣法內,常年瘴氣彌漫,如同水霧,才被外人稱之為水牢,並不是真的水牢。


    西南多瘴氣,瘴氣多有毒,正常人過去,都不一定能安然無恙。


    何況是一個被廢了手腳筋脈,不得動彈的邪修。


    沒了那一身邪修本事,再去到那個地方,隻怕洪大師還想要活著出來,比登天還難。


    這哪裏是流放,算是直接給洪大師判了死刑。


    還是緩緩執行那種。


    不過,這也是洪大師活該。


    宋時蘊倒是沒多少觸動,“這也算是報應。”


    謝如故淡淡地一笑,“誰說不是呢,對了,二妹妹,明日國子監便要恢複了,你可要去聽課?”


    宋時蘊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關心自己的事情,但國子監……


    “自然是要去的。”宋時蘊直接道:“我大字都不識幾個,當然要去好好學習學習。”


    “大字都不識幾個?”謝如故眉梢高高地挑起來,顯然不相信宋時蘊這話。


    宋時蘊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自然,畢竟我出身鄉野,比不得世子爺。”


    謝如故看著表麵乖順的貓兒,輕笑一聲,“也是,那待你入了國子監,我便好好地教一教二妹妹,必定讓二妹妹早點同我一樣,不必自卑。”


    宋時蘊:“???”


    不是,她是這個意思嗎?


    挖苦都聽不出來?


    宋時蘊無語地看著謝如故,怎麽感覺,自己好像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還自卑……


    若論學富五車,她未必不如謝如故。


    若論玄門之術,謝如故是必定不如她的。


    她有什麽好自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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