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故盯著宋時蘊的反應看著,忽然一笑,“逗你罷了。”


    旋即,他便看向院子裏的人。


    “周真人懷疑,賀家內部,或許跟餘川水等人,有什麽關係。”


    他轉眼就說起正事。


    仿佛剛才不停試探宋時蘊的人,不是他。


    又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宋時蘊給的答案。


    宋時蘊看了看他,真的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便也懶得去猜,“為什麽這麽懷疑?”


    “賀業平尚未定親,入學國子監,也不需要登記生辰八字,他的生辰八字,隻有賀家自己人知曉,外人無從得知,但餘川水等人,竟然知道賀業平的生辰八字,並且知道賀業平的行程安排,所以周真人懷疑,這些消息,可能是賀家內的人,泄露出去的。”


    謝如故眨眼一笑,“簡而言之便是,周真人懷疑,賀家有內鬼。”


    宋時蘊聞言,沉吟起來。


    這些猜測確實有點道理。


    “二小姐來了,怎麽不進來?”


    宋時蘊正想再問點什麽,賀夫人從她身後的門內走出來。


    宋時蘊聞言,迴過神來,“方才到了這裏,看見世子爺在,便說了幾句話。”


    賀夫人笑了笑,“那二小姐和世子爺一塊進來吧,業平知道你們救了他,一直想要當麵表示感謝呢。”


    宋時蘊和謝如故齊齊地應了一聲好,兩個人便跟在賀夫人身後,一前一後地進入賀業平的屋子。


    賀業平的房間不算小,但此時,屋子裏卻有不少人。


    周真人和張真人,乃至京兆府就都在。


    偌大的房間,都顯得逼仄起來。


    尤其是宋時蘊和謝如故一進來,房間裏幾乎連走動的空間都沒有了。


    看見宋時蘊和謝如故進來,眾人又是一番互相打招唿和寒暄。


    旋即,賀夫人才走到床邊,跟靠在床頭坐著的賀業平,介紹了一下謝如故和宋時蘊。


    賀業平望著他們倆,點了點頭,尷尬地道:“我現在起不來身,隻能這樣見禮了,實在是失禮,還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謝如故淡聲道:“賀公子言重了,你坐著便好。”


    宋時蘊也問道:“賀公子現在感覺如何?”


    賀業平扯了一下唇角,“現在還好,我都沒想到,我竟然還能活著,還能坐在這裏。”


    明明隻過了一夜,他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宋時蘊聽他歎了口氣,便直接問道:“賀公子如今好好的,可否聽我問一些問題?”


    賀業平想也不想便道:“二小姐客氣了,我這條命都是二小姐和世子爺救迴來的,別說隻是問幾個問題,便是要我的命,業平也會答應的。”


    “賀公子當真言重了。”宋時蘊淡笑:“我就是想問一下,賀公子還記得,昨夜你出現在山廟前,發生的事情嗎?”


    賀業平聞言,詫異了一瞬,“二小姐怎麽也要問這樣的問題?”


    宋時蘊一頓,“也?”


    賀業平點頭,看向一側的周真人和張真人,“方才兩位真人也問過我這樣的問題。”


    宋時蘊看過去。


    張真人對宋時蘊笑眯眯地道:“二小姐,倒是有幾日不見了。”


    宋時蘊福了一禮,“見過張真人,也是,張真人和周真人在此,哪裏還需要我問什麽?”


    張真人捋著胡子笑了笑,“二小姐這話客氣了,二小姐的本事,不輸給天司局的任何一位,來問問這些事情,也是應當的。”


    一直把宋時蘊當成空氣的周真人,聽見這話,才給了宋時蘊一個正眼,“這位是?”


    張真人笑道:“這就是我之前同你說過的,平寧侯府的二小姐。”


    周真人聞言,臉色刷地一沉,“原來,你就是那個和公主很像的人啊。”


    說話間,周真人目光將宋時蘊上下一打量,撇了撇嘴,“我也沒瞧出來哪點像,這年頭,真是不知道打哪來的阿貓阿狗,都開始模仿公主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周真人的話,當真是格外地刺耳。


    張真人麵上都有些掛不住,偷偷地扯了一下他的胳膊。


    周真人卻一把甩開他的手,眼睛一瞪,“你扯我作甚,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張真人張了張口,還沒發出聲音。


    周真人又看向宋時蘊,眼神裏透著不喜歡,“你這個小姑娘,若是真有點本事,那就該潛心好好去修煉,不要總是模仿旁人,再模仿,你也不是她。”


    宋時蘊有些好笑,“我模仿誰了?”


    周真人冷哼,“你模仿誰,你心裏清楚。”


    宋時蘊微微一笑,“真人的話,我還真的聽不懂,我素來就是如此,從未模仿過他人,也不屑於模仿旁人,真人就不必如此擔心我了。”


    周真人臉色一沉。


    宋時蘊卻扭頭看向賀業平。


    賀業平和賀夫人此時都是有些懵的。


    不知道他們明明是來查賀業平遇到襲擊一事,怎麽自己吵起來了。


    “賀公子,本來有些問題,他們問過,我就不該再問了,但如今或許還是要重複問一遍。”宋時蘊懶得和周真人爭吵,也不想和周真人爭吵。看書溂


    以往周真人和她的關係,還挺融洽的。


    她也看得出來,周真人大約是想要為‘時玉公主’抱打不平。


    她跟周真人若是這麽吵下去,那就沒意思了。


    賀業平也不想他們繼續吵下去,聽見宋時蘊的話,便立即道:“二小姐問就是。”


    周真人聞言,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麽。


    張真人卻拉了他一把,對他搖搖頭,讓他不要再亂說話,靜觀其變。


    周真人從來就不喜歡圓滑世故的張真人,根本不想給張真人麵子。


    就在這時候,他卻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順著看過去,便見謝如故正盯著自己。


    眼神裏仿佛在警告著他。


    周真人一愣。


    方才的氣焰,到底因為這個打岔,而消退下去。


    下一秒,他拂開張真人的手,冷哼了一聲,到底沒再說什麽。


    隻是,望著謝如故那雙眸子,他不由皺起眉來。


    他看得出來,謝如故似乎在維護宋時蘊。


    但不知道,謝如故為什麽要維護宋時蘊。


    與此同時,宋時蘊問了賀業平幾個問題。


    “昨天從曲遠侯府出來後,賀公子是不是迴了一趟國子監,在國子監內可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這個問題,張真人和周真人也曾經問過。


    賀業平便將告訴過他們倆的事情經過,又跟宋時蘊說了一遍。


    得知賀業平在國子監內的遭遇,宋時蘊輕輕地皺了一下眉,“曾經看見過一幅畫?”


    賀業平點頭,“對,一幅仕女圖,畫工極好,王小姐說,是她畫的。”


    張真人聞言,在旁邊補充道:“我們天司局已經派人去問過這位王小姐,她說,自己昨天根本沒有迴過國子監,也不曾畫過什麽仕女圖。”


    這個消息,張真人還沒來得及告訴賀業平。


    賀業平一聽這話,便傻眼了,“怎麽可能?我昨天明明在國子監見過王小姐的,是她同我說的,那幅畫是她畫的,她是來找畫的。”


    張真人無奈地道:“可是我們問過王小姐和王家的下人,他們全部都說,王小姐昨天下午開始,便一直在家,並未出去過,而且……國子監的守衛,也不曾見過王小姐,他們昨日隻見過你,在傍晚出入過國子監。”


    賀業平猛地一愣,“這怎麽可能?我,我當時明明是和王小姐一塊出來的……”


    張真人道:“這話,你之前也同我們說過,但我們去問過國子監的守衛,當時他們隻看到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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