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語氣一沉,“這也太巧了,國子監總共才多少人?隻有這麽幾個,才名高,但家世不高的人,竟然都是全陽人。”


    謝如故聽出來她話裏有話,“你是說,這件事,或許跟國子監脫不開關係?國子監內,有人和幕後兇手聯手,或者,國子監就是幕後之人?”


    宋時蘊沒有立即接話。


    她其實想說……


    幕後之人,或許不僅僅是國子監。


    但……


    現在也沒有證據。


    而且,如若真是那位。


    他又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他已經搶走了宋時蘊的氣運,又弄出來這些養屍陣是要做什麽?


    宋時蘊總覺得,他應該不會辦這種對自己毫無助益的事情。


    思及此,宋時蘊餘光瞥見坐在地上的賀業平,迴過神來,道:“算了,先送賀業平出去吧,他身上的傷,還得再處理一下。”


    謝如故頷首,“好。”


    宋時蘊又道:“對了,還得去通知天司局,這麽多屍體,肯定得官府接手。勞煩世子爺,先出去幫我處理一下這些事情,我還有點事情想要問問那個人。”


    謝如故再次點頭,“我知道,放心。”


    他給了宋時蘊一個安撫的眼神。


    宋時蘊微微一震。


    謝如故已經轉過身去,將賀業平扶了起來。


    賀業平渾身屍油,他也不嫌棄,直接將人扛起來,往外走。


    宋時蘊又在山廟裏檢查了一下。


    奇怪的是,山廟外麵,雖然布置了很多陣法。


    但山廟內,除了九副棺材,竟然什麽陣法都沒有。


    這裏好像就是個處理屍體的中轉之地。


    他們好像隻是在這裏處理屍體而已。


    或許,是處理完,想要送去其他地方?


    宋時蘊思及此,走出去。


    青年仍舊被那些紅線捆縛住,不得動彈。


    宋時蘊走到他麵前。


    看見宋時蘊,他臉色立即變得陰狠起來。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明,他根本不怕宋時蘊。


    宋時蘊懶得跟他玩這些心眼,直接問道:“布置好這一切,讓你在這處理屍體的人是誰?他為什麽讓你在這裏處理屍體,你們處理完屍體,又想要做什麽?”看書喇


    青年冷笑一聲,往她臉上就要呸一口。


    宋時蘊似乎早就猜到他要做什麽,在他張嘴的一瞬間,往旁邊走了一步。


    他一口呸在了地上。


    宋時蘊麵無表情地道:“我勸你還是配合一點,不然等天司局的來了,沒有你好果子吃。”


    青年聞言,卻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會怕天司局的人嗎?老子既然做了這些事情,就不怕有一天會死!我就是什麽都不說,你們能拿我怎麽辦?大不了就是殺了我唄。”


    宋時蘊沒想到這個人,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她扯了一下唇角,盯著青年,卻笑了起來,“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青年根本不怕,“你能有什麽辦法?我就是不說,你還能撬開我的嘴不成?”


    “說得沒錯,撬開你的嘴,不就好了。”


    宋時蘊接了一句他的話。


    青年狐疑地望著宋時蘊,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時蘊卻拿出來一張符,啪的一下,貼在他的額頭上。


    青年頓時感覺到不安的感覺。


    他立即急赤白臉地問:“你這是做什麽?!”


    宋時蘊沒有理會他,捏了個手決,默念了一道口訣。


    很快,青年便聽見她問。


    “指使你做這一切的人是誰?”


    青年剛想罵她,卻覺得腦仁子一緊,好像有什麽東西,捆住了他的魂魄。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自己的嘴,似乎不再受自己控製。


    他張了張嘴,便聽見自己說。


    “是我師父。”


    聽到這話,他瞳孔一震,如同看見鬼似的,望著宋時蘊。


    “你對我做了什麽?”


    宋時蘊微微一笑,“你不想說真話,那我就隻能對你用點真言咒了。”


    聞言,青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宋時蘊卻沒看見似的,繼續問道:“你師父是誰?”


    “民和,民和……真人。”青年拚命地跟自己說,不要迴答不要迴答,自己還是忍不住說,“他是我師父。”


    宋時蘊迅速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


    她對京城中的玄門大師和邪修,大多都有印象。


    可是,對這個名字,卻完全沒有印象。


    要麽,就是這人不怎麽出名,要麽……這不是真名。


    但有這種本事的,一般都不會寂寂無名才是。


    宋時蘊思及此,便追問道:“他師承何門,在什麽道觀,住在哪裏?”


    這次,青年隻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宋時蘊猛地一皺眉,“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青年:“就是不知道,他從來沒告訴過我這些。”


    宋時蘊眸光暗了一瞬,“那他長什麽樣子,有什麽特征?”


    “胖。”青年吐出一個字。


    宋時蘊:“除了胖呢?”


    青年:“沒有了。”


    宋時蘊盯著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真言咒失效了。


    宋時蘊試探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餘川水。”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沒有,我是孤兒。”


    “……”


    宋時蘊試探地問了幾個問題,確認自己的真言咒還沒有失效。


    也就是說,餘川水剛才迴答她的,就是實話。


    他確實不知道,關於民和真人的一切。


    這怎麽可能?


    宋時蘊又追問了幾句,“你知道民和的長相嗎?”


    餘川水說出她心中所猜測的迴答。


    “不知道。”


    宋時蘊眉梢一挑,“不知道?”


    餘川水說:“他一直蒙著臉,我沒見過他長什麽樣子。”


    宋時蘊皺眉:“一直蒙著臉?”


    餘川水點頭,“對,其實我也沒和他見過幾麵。”


    宋時蘊:“那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餘川水說,自己是個孤兒,是民和真人在街頭撿到了他。


    但把他撿迴去之後,民和便將他安排給一對種田夫婦照顧。


    民和隻是偶爾去見他幾次,教給他一些簡單的術法。


    除了知道民和比較胖之外,餘川水也不知道其他信息了。


    而民和是在一個多月前,把他叫到京城來的,安排他住進了山廟裏麵。


    讓他在這裏,幫忙處理屍體。


    至於為什麽要處理屍體,要用這些屍體做什麽,民和從來沒跟他說過。


    因為他的命,算是民和救下來的。


    再加上在民和的教養下,他的性子也有點歪了。


    所以,他對民和的吩咐,千依百順,又喜歡虐殺那些人。


    所以,將人抓過來之後,他就會想盡辦法折磨這些人。


    宋時蘊聞言,追問道:“那些人是你抓過來的?”


    餘川水說到這裏,已經知道自己隱瞞不住了。


    幾乎不用真言咒,他便頹廢地道:“不是,是他們自己過來的。”


    宋時蘊遲疑,“是他們自己過來的?”


    餘川水嗯了一聲,“我不知道師父對他們做了什麽,反正他們會自己走過來,隻要來到這裏的人,我就負責處理好。”


    師父跟他說的是,等他處理好這幾具屍體後,師父就會來取。


    至於要拿去做什麽,師父讓他別問。


    他就沒多問。


    宋時蘊算計明白了,餘川水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就是一個工具。


    從他這,根本就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價值。


    宋時蘊有些頭疼,怎麽又是這樣。


    好像有了線索,可又沒什麽用。


    宋時蘊抿了一下唇角,不甘心地問了一句,“民和有說過,他什麽時候過來取這些屍體嗎?”


    餘川水搖頭。


    宋時蘊:“那你還知道什麽跟他有關的事情嗎?”


    餘川水還是搖頭。


    宋時蘊無語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住情緒,又問:“那麽,之前官府找到的,那些學子屍體又是怎麽迴事?”


    餘川水知道她問的是什麽,直接道:“障眼法,師父怕官府追究,所以偽造了一些屍體,讓他們看上去,像是意外而亡,讓官府查無可查,但實際上,真正的屍體,一直在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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