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老夫人一噎,又縮了迴去,又害怕又兇的,瞪了一眼旁邊的楊氏,不甘地道:“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家裏好,但你這媳婦倒好,成天在背後說婆母的壞話,當真是好教養!”


    楊氏有點無語。


    楊氏還沒說話,宋清遠便皺起眉來,“母親,韻如沒跟我說這些,縱然她不說,家裏發生這樣大的事情,我又怎會不知?”


    老夫人聞言,還想重複那些,我是為家好的話。


    宋清遠卻知道她要說什麽,直接道:“母親,你到底是為了平寧侯府,還是看不慣時蘊迴來後,讓你落了麵子,你我都清楚。你是我的母親,我沒辦法說什麽,但時蘊也是我的孩子,您指責她是厲鬼附身,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時蘊以後怎麽在京中活下去?您做這些的時候,有顧惜過兒子嗎?”


    老夫人臉色白了白,縮了縮脖子。


    宋清遠歎息一聲,聲音又放緩了一些,道:“母親,今日之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若再有下一次——我和韻如便帶著孩子,搬出去住。”


    老夫人有些慌亂,猛地坐起來,猩紅著眼,“你!你就我這麽一個娘,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為了女兒,你竟要與我分家不成?”


    宋清遠有些頭疼,“並非我要分家,隻不過,一個是我的娘,一個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想看到你們互相爭鬥。”


    老夫人聞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又驚又怒地望著宋清遠,心裏又覺得很是委屈。


    就在這時候,張媽媽和徐媽媽從外麵一道進來。


    宋清遠見此止住了話頭。


    徐媽媽小步地走到老夫人麵前,“老夫人——”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問道:“曲遠侯府上怎麽說?”


    徐媽媽道:“我趕到的時候,正好夫人也派著張媽媽去詢問了此事,二姑娘說,孩子們都好,上個月還給她來了書信,說是今年入秋,便會迴京來,準備下場參加秋闈,讓她不要擔心呢。”


    老夫人一直掛心此事,聽到這話,徹底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無事就好……”


    說起這個,老夫人又像是抓到了把柄一樣,唰的一下看向宋清遠,哼了一聲,“你們夫妻倆就是偏心,宋時蘊那個丫頭,一點教養都沒有!就為了今天的事兒,便詛咒你的外甥,我的外孫!你們都不去管教她,卻跑來質問我!”


    宋清遠皺了皺眉。


    他自然聽楊氏說起過這件事。


    他和楊氏的想法一樣,宋時蘊說的那些話,定然不會是詛咒。


    所以,楊氏派人去曲遠侯府打聽消息這事兒,宋清遠是同意的。


    不過現在得知外甥們沒事的消息,宋清遠也是高興的,“時蘊不是無的放矢的孩子,她這麽說,定然是有緣由的,或是看錯了,但一定不是惡意。此事,就此作罷吧,母親你也別記掛了,好好休息吧。”


    語畢,宋清遠便拉著楊氏起身,以免老夫人繼續糾纏。


    老夫人見此,又氣又怒,卻也不好揪著不放,唯恐宋清遠被逼急了,又跟她計較今天發生的事兒。


    她心想,這件事能夠遮掩過去最好。


    免得真讓她去佛堂清修。


    然而,宋清遠和楊氏方才站起來,張媽媽卻福了一禮,道:“侯爺,夫人,方才我等迴來的時候,瞧見了柳太傅派了人過來。”


    宋清遠一聽這話,立即問道:“柳太傅派人過來?所為何事?”


    張媽媽看看在場的人,“說是要找我們二小姐,柳太傅已經替咱們家二小姐,弄好了上國子監的名額,請二小姐明日便去國子監報到。”


    “什麽?”


    老夫人一下子撐起身體,坐起來,難以置信地問:“怎麽可能?柳太傅為何要幫她做這樣的事情?那可是國子監!”


    國子監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當年,宋思文能夠入國子監,平寧侯府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氣,加上宋思文自己也爭氣,才好不容易進入國子監。


    而盡管老夫人再喜歡宋時柔,也沒辦法將宋時柔塞進國子監。


    足見國子監不是容易進的地方。


    但,柳太傅畢竟是舉世大儒,文人一脈多推崇於他,他也是桃李滿天下。


    若他願意,擠出一個入學國子監的名額,自然不是難事。


    但,難的是,如何能夠讓柳太傅出手?


    平寧侯府和柳太傅家,一向是沒往來的。


    老夫人也隻聽說過,上次纏著她的那個女鬼,好像是柳家人。


    但具體如何,她並不知情。


    這兩日,她一直在糾結於宋時蘊,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柳太傅這忽然送了一份大禮給宋時蘊,莫不是……那女鬼真是柳太傅家的?


    宋時蘊……借此攀上了柳太傅?


    思及此,老夫人又驚又氣。


    一旁的張媽媽,聽到這問話,溫聲道:“錯不了,我和徐姐姐詢問過好幾次,確定沒錯。”


    站在床邊的徐媽媽,聞言,向老夫人點了點頭,證明確有此事。


    老夫人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宋清遠和楊氏,先是一驚,偶爾又是一喜。


    但喜悅不久,兩個人又陷入一片擔憂之中。


    就在眾人心情複雜時,宋時蘊已經得到消息,來到正廳,見到了柳太傅派來的人。


    柳太傅派來的是,自己的管家,將一封引薦書信,遞給了宋時蘊。


    隻跟宋時蘊說,明日拿著這引薦書,直接去找國子監的博士菅即可。


    宋時蘊接過引薦書,欠了欠身,“替我多謝柳太傅,難為柳太傅今日還有時間,去辦這件事。”


    柳家管家笑了笑,“我們太傅說了,二小姐的事兒,便是最重要的事兒,是無論如何都要辦妥的。對了,太傅還讓小人跟二小姐說,趙小姐和王小姐已經醒過來了,均無大礙,妙兒小姐也一切平安,請二小姐不必掛心。”


    宋時蘊點了點頭。


    柳家的管家,便拱了拱手,告辭,並未久留。


    宋時蘊客氣地將人送到二門上,便迴來了。


    拿著引薦書,宋時蘊揚了揚眉,確實沒想到,柳太傅辦事這麽快。


    畢竟是今日剛說好的事情,又碰上了西昌侯府出現這樣的事情,折騰了一日下來,她還以為柳太傅縱然沒忘了這件事,隻怕短時間內,也安排不了了。


    沒想到,柳太傅手腳這麽快,就把一切都弄好了。


    有了這引薦書,她進入國子監就容易了。


    國子監,天下文人最向往之地,是最高學府,同時也是較為接近皇權的地方。


    更是藏著許多皇室的秘密。


    宋時蘊望著手中的引薦書,眯了眯眼睛。


    旋即,她讓秋白,去跟宋思文說一聲,讓宋思文明日一早等等她,兩人一道去國子監。


    秋白答應下來,趕去修竹院,將消息告訴宋思文的時候,宋思文也是頗為詫異。


    但無論如何,能夠入學國子監,都是一件好事。


    宋思文很是為宋時蘊高興。


    便讓秋白帶了一套文房四寶給宋時蘊,算是給她的入學禮。


    宋時蘊拿到入學禮,剛迴到雅軒門口時,便見宋時柔站在門口。


    宋時蘊微微一頓,走過去,“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在外麵等著?”


    “二姐姐。”


    宋時柔聞言,向宋時蘊行了一禮,小聲地說:“我走時,二姐姐關著門,我便沒有打擾,但迴去後,我思來想去,還是擔心二姐姐,便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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