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在裴宴禮的懷裏哭了一會兒,隨即他拉著裴宴禮的手,眼裏亮晶晶的像放了水光一樣而簇擁著說道:\"父皇,咱們一起去看看母後那邊,好吧。\"


    腓腓自然是聰慧的,他顯然能看出這些日子父皇和母後之間發生了些齟齬,而甚至父皇已經許久沒有看過母後了。


    想到這裏,腓腓的心裏不由的升起了一絲擔憂之意。


    像他這般幼兒最大的擔憂。無非就是爹娘關係不睦,因此他在這裏也是格外擔心此事。


    裴宴禮看著腓腓的眼神,有些期盼,有些渴望,可是他又想起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讓他感覺到刻骨銘心的疼痛,因此他一時有些舉棋不定。


    他無疑是幸運的,發妻死而複生,因此他也絕非是真的想冷落她,而是想讓她知道自己並非是全然沒有脾氣,也並非是全然不介意她與阮青微從前的事。


    從前不計較,穩妥的任命阮青微,是因為他知道二人不可能再相遇,因此他也沒有再找阮青微的麻煩,而是真正的任用他做事情。


    可是如今所謂的右相竟然既然覬覦他的女人,他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年輕的阮青微這狂妄之徒的的。


    因此他不願意再去青竹殿,重新在心裏目睹一遍那場發生的事。


    因此他不提,可是不代表他能完全的放過阮青微,因此上早朝的時候,群臣被匯報了以後,這時他便全然把外派他地巡查的事交給了阮青微。


    隻怕他這一時一年半載都不會再迴來,他也不用再擔心有人在覬覦他的嬌花了。


    裴宴禮摸了摸腓腓的小角,剛想開口說\"不去\",可是他看腓腓突然拽住他的衣袖,說道:\"父皇,你不許抵賴。若今日你不去看母後的話,那我以後便不再來看你了。父皇也不要看我了,我這幾日我便要搬到和母後一起住去的地方。\"


    裴宴禮搖了搖頭,說著\"不可\",要知道孝傑公主如今還在宮中,一看到腓腓搬到了青竹殿,隻怕還以為是是阿因慫恿的太子殿下來到地方,這樣下去反而間接害了阿因。


    聽到裴宴禮這麽說,腓腓更加肆無忌憚的說道:\"父皇不想去自然不允許,父皇不遵守承諾,那到時候母後就必須陪我一同住在青竹殿了,我便真正的搬過去。\"


    見到兒子耍賴,裴宴禮一時看到兒子這般,竟然有些忍俊不禁,甚至覺得十分無奈,這警告對他來說如圖撓癢癢的一番。


    隨後他看了看李鄭,確認今晚無其他的朝政大事了,李鄭才無奈的點了點頭。


    裴宴禮迴眸,看著腓腓肚子咕嚕咕嚕叫的,顯然是餓了,這樣來一趟青竹殿吃晚膳,剛剛好,隨即他點頭:\"好吧朕就依了你,你和你娘親一樣難纏。\"


    不愧是一模一樣的母子倆,做事情有始有終的,不達目的不罷休。


    裴宴禮在心中腹誹了一番。隨即一把抱起兒子,大跨步的走向了青竹殿。


    看著皇上的龍攆來的慶祝,青竹殿的宮仆們欣喜萬分。


    如今皇上來了,隨即青竹殿的人連忙跪下叩謝皇恩,匍匐了一片在地。


    可越容因顧不上眼前的場景了。


    裴宴禮看著矗立在正屋門口的兩人。遙遙相隔,仿佛初次見麵一般,竟然都有些拘謹。


    越容因先行踏出了門檻,看在他抱在懷中的腓腓,然後說:\"皇上帶了太子殿下來,不如一同留下用晚膳吧。\"


    裴宴禮看著腓腓期待的目光。隨即點了點頭,沉沉的說一聲好。


    晚膳時,裴宴禮沉默的坐在了木凳上,看著越容因安靜的側顏,包括腓腓一見到狀況不對,連忙溜了出去。


    裴宴禮拍了拍桌子,他想要開口主動詢問阿因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同時也有些無奈,他最終還是先開了口。


    誰料小丫鬟弄倒了東西,連忙把一切收拾完,越容因剛把幹淨了的盤碗放迴了桌子,身體瘦的空蕩蕩的晃風。


    裴宴禮看著她這些日子消瘦了些,心裏浮現出了一絲心疼之意,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這些日子看你瘦了這麽多,平日裏多吃一些。若是禦膳房有什麽不上心的,你和李鄭好好交代就是。


    如今聽到了此話,女子嬌豔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絲淚光,她用餘光輕輕的掃視了一番,正好看著裴宴禮眼底帶著淡淡的心疼之意,她連忙迴答道:\"臣妾自然會聽從皇上的旨意,有事會向李公公稟告的。\"


    晚上吃完了晚膳,腓腓倒是會裝,連忙做樣子困了要在偏殿睡下。


    那他竟然在青竹殿的偏段休息,裴宴禮自然未帶腓腓也不能再迴養心殿,因此,他竟然需要留宿在這裏。


    越容因一看到他眸底不願意的神色,心裏莫名感覺酸澀,隨機有些委屈的說道:\"皇上放心,我和太子殿下睡在偏殿就好,您睡在正殿就行,寬敞大一些,不至於休息不過來,\"


    裴宴禮這裏卻一把攔住了她,堅持安排腓腓和越容因一起睡在正殿,嘴裏說著他去哪兒睡也行,不必遷就於他。


    見了裴宴禮哪怕和腓腓一起擠在一張床上也不願意自己留宿,越容因終究還是沒忍住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來。


    聽到少女嗚咽的哭泣聲,裴宴禮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忍不住繳械投降。


    他看著淚眼婆娑的越容因,看著懨懨欲睡的腓腓,先安排嬤嬤去偏殿哄睡太子,隨即又側身走近,看著她還是淚流不停的樣子,裴宴禮笨拙的揉了揉她的手心,隨即沙啞著聲音說道:\"為什麽不停的哭,難道該哭的人不應該是朕嗎?\"


    見他竟然這樣說,越容因抽了抽手,結果裴宴禮又緊接著攥緊了她的手心,直勾勾的盯著她,恨不得把她刻入祖墳裏。


    \"皇上你因為一件事,就與我這般長久不見,如今先是貿然來,為何又碰我了?\"


    越容因抿唇,顯然有些生氣,因此話尾都帶了些撚酸的話來。


    裴宴禮沒有說話,而是眼神示意宮女都離開關過門,他捏起眼前女子的下巴,隨即輕輕的吻了上去,甚至動作輕柔到緩和:\"我後悔了。\"


    是的,他後悔了。


    他就不應該放手的,不應該冷戰,這樣下去,隻會越來越僵。


    因此他考慮的便是,趁著此刻可以說開,必須把問題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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