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節公主果然不出所料,在半個月之後從宮內前往了寺廟之上準備祈福拜佛之事。


    此番前去,孝節公主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生辰之事祈福拜佛,也是為了逝去的太皇太後祈福,囑咐母妃早登極樂。


    可是孝傑公主在走之前留了個心眼兒,她特意安排了日常伺候自己的、在皇宮內的李嬤嬤時刻關照著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近況。


    若是有什麽意外,比如嶽妃一旦觸碰到兩位小主子,立刻派人來告訴自己。


    越容因得知孝節公主前往寺廟之後心中總算是放下了忐忑的大鍾,隨即她便想著尋個由頭去公主所看看阿仙,可是就在她去之前,竟然得知東宮的太子殿下想見自己。


    可是越容因有些詫異,自己並未告訴腓腓她是親生母親之事,為何腓腓要見自己呢?


    即便是越容因知道這其中有陷阱。可是念著思念孩子,她到底還是一人前往了腓腓所在阿東宮。


    腓腓生性並非是刻薄陰狠之人,因此即便是不喜歡父皇新納的嶽妃娘娘,它到底有沒有想過其他狠辣的招數。


    即便是外祖父不斷的上奏,請他一定要看在先去的母後份上,一定要守住自己珍貴的太子之位,必要的時候可以狠辣無情。


    並非是他不尊重外祖父,外祖父考慮的也是為他好,可是腓腓總覺得若是母後在,必然不會讓自己做出這般的事情。


    因此他也並未聽從外祖父的建議。而是打算由自己決定每一步路的舉止。


    越容因來到東宮時,正好腓腓讀完了有關史記的一些閱讀的功課,因此他來到院中等待。


    果然見他來了,越容因坐下後,腓腓並沒有第一時間示威,而是溫文爾雅的請她坐一下讓嬤嬤泡了兩杯極好的上貢的黑茶。


    見腓腓儼然是一個大人的模樣,越容因也十分欣慰開口問道:\"不知太子殿下去尋找本宮來,到底是所謂何事呢?\"


    看著眼前的女子,腓腓一時聯想到了自己的母妃,若是母後還在,或許也能陪自己在這裏臨風誦讀,然後在樹下一起品茶。


    想到這裏,腓腓的眼裏不禁閃過一絲柔波。


    他想讓嶽妃娘娘來,並不是有太深的考慮,隻是希望她不要再去惦記著撫養自己和妹妹。


    腓腓看著越容因淡淡的開口:\"孤尋找嶽妃娘娘來,並非是為了其他事,是因為孤知道娘娘您喜歡孩子,當然這些都無所謂,這都是您的喜好,孤也無從阻止。隻事娘娘萬不該把撫育皇嗣的念頭打到阿仙和孤的身上。母後生我們,並非是為了讓他人撫養我們。即便如今母後已經仙去,可孤的母後卻仍然存在。她死去,並不意味著她已不在了。況且一切都需要緣分,孤自認為與娘娘並無緣分,況且等到來日您誕下皇弟皇妹時,自然有屬於您自己的皇嗣時候,何愁沒有來日呢?\"


    腓腓想了很多天,他終於想明白了父皇不可能一輩子守著母後,這樣對父皇也太過殘忍孤獨了,畢竟有誰能耐得住一輩子的寂寞呢?


    到時候宮裏難免會進來其他的妃嬪,也難免會在誕下皇弟皇妹。,他能做的不過是守著自己守著妹妹,然後兩個人一起守著母後,其餘的他都阻止不了,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因此也隻能隨遇而安了。


    看著腓腓這般懂事有禮貌,越容因也知道自己還沒有開口說出真相之前,她到底不能再強行逼迫什麽了,於是她隨機點個頭:\"本宮答應太子殿下不會再向皇上提及撫育您與長公主一事,隻是長公主實在過於可愛,本宮見了難免喜歡,時常也想去看看她,到時也都有嬤嬤看著不會有事。\"


    腓腓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倒是不擔心。


    有嬤嬤守著,眼前的嶽妃娘娘到底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兩人之間達成了這個默契之後,越容因也隨即離開,隻是她在迴青竹殿的路上,竟沒想到會遇到了多年未曾見過的人。


    寬大的宮道上,男子一如往昔,雖然一身紅色官袍,卻鮮豔奪目,如今她蠻久不是寒門的落魄之族,而是鼎鼎有名的右相大人了。


    眼見著阮青微迴宮,越容因的心裏微微詫異,要知道裴宴禮登基多年來,一直把他往外派遣,如今今日竟然允許他迴宮了。


    看樣子是京州瘟疫的事已然平定,宮中最近的瘟疫的事也都清除了,患病的宮仆好的好、去世的也去世了,其他的痕跡也全都消除幹淨了,仿佛一切都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阮青微是何等的敏銳之人,他一看到眼前的女子身穿宮裙,便知道這就是皇上新納的嶽妃娘娘。


    阮青微也說不上心裏什麽滋味,從前他總是盼著皇上可以納妃嬪,這樣的話或許就會放過阿因,允許她迴到自己,允許她迴到她該有的位置,不會強行霸占著她。


    可是如今阿因去世,阮青微看著天子重新立了妃嬪,心裏隻有對此隻有莫名的憤怒和恨意。


    阿因若在天有靈得知裴宴禮又納了妃嬪,不知是否覺得曾經的誓言如此的天真可笑呢?阮青微不得而知,他隻是替心愛的人覺得不值得。


    看著眼前容貌絕色的宮妃,阮青微的神色中也並無尊敬和討好之意,他是隻想冷漠的直越過越容易的身軀,絲毫不想行禮。


    福娘看到阮青微的舉止,於是連忙蹙眉喊道:\"阮大人,你見了我們嶽妃娘娘,為何不行禮呢?\"


    阮青微看向福娘,眼底的冷意更加明顯,隨即勾了個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看向福娘說道啊:\"微臣還記得福娘姑姑曾經還是是明德皇後生前伺候的貼身宮女。如今這嶽妃娘娘果然是能人,福娘咕咕願意伺候她,您也真是哪裏都可以待得住。若是明德皇後知道,隻怕也感慨無比吧。\"


    福娘又不傻,自然知道阮青微這是迴懟自己,可是她總不能守著眾人告訴阮大人眼前這人就是娘娘吧,因此她憋的臉通紅,到底說不出其他的字。


    越容因看著阮青微也有些無奈,如今她絕不能告訴阮青微自己的真實身份。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怕還對自己懷有念想。


    據她所知,阮青微如今已經二十多歲了卻一直未娶妻,也未曾納妾,確實是她耽誤了阮青微這麽久,著實不能這樣讓他再惦記自己了。


    最好徹底以為自己死了,這樣的話阮青微才能永絕念想,或許來日就會娶妻生子。


    越容因也沒有過多的計較,很輕微側身的讓他通過:\"阮大人是向皇上述職,這件事自然是重中之重的事情,無需向本宮匯報。\"


    眼見著皇上新立的妃嬪,還算是乖巧懂事,阮青微心頭的憤怒少了一些。


    他到底也沒有想過多的為難眼前的女子,眼前之人也不過是一個無奈想要榮華富貴的女子罷了,他如何在對付對方呢?


    隻要女子不涉及到太子殿下與長公主的利益,她就不會對此女動手。


    在阮青微即將要越過越容易的時候,他卻忽然注意到了越容易微微聳鼻子的動作,然後腳步突然頓住。


    這個聳鼻子的動作竟然和阿因日常鼻子不舒服的時候想鬆鬆鼻子緩解一下的動作一模一樣,若非是朝夕相處,他也絕對不會注意的到。


    天底下真的有小動作一模一樣的人嗎?


    阮青微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甚至忘了他要幹的事情,眼見著爺這樣貿然的盯著黑屏,旁邊的小廝連忙勸阻道:\"爺應該去見皇上了,此處並非是久留的地方。這裏是宮道,來往的人很多,爺您千萬可別失了規矩。\"


    因為剛才的插曲,阮青微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禮了,連忙收迴了眼神,大跨步的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隻是心裏他到底存了個陰影,隨即看向旁邊的侍衛吩咐道:\"吩咐宮裏的探衛。好好好好觀察一下這位新納的嶽妃娘娘,有什麽不對勁及時向我匯報。\"


    阮青微來到養心殿時,裴宴禮正好看完奏折,隨即他看著阮青微問:\"京州之事我一直全權交給你,是處理的如何,賑災情況如何呢?\"


    阮青微一一作答,他當真是天生的文臣,處理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即便是裴宴禮如此嚴苛,到底說不出個不字來。


    他對於阮青微一是忌憚,二也其實還了點兒敬佩之意,他也曾經是臣子,自然知道阮青微處理事情是一對一的好,因此看著阮青微神色疲憊,裴宴禮到底要沒有過多為難他,而是迴複體貼的說道:\"你在外奔波勞累了這麽久,迴府裏好好歇歇吧,朕給你三天的假。\"


    阮青微連忙知道自己空閑了下來,他連忙說著扣謝皇恩,可是隨即他抬起頭,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皇上,微臣有一事不得不提,海報皇上提前饒恕微臣僭越之罪。\"


    阮青微神色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看裴宴禮欲言又止的神色,於是他的態度剛想好轉,可知道阮青微提的可能是納後的事情,於是裴宴禮神色冷淡了下來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廢品,。\"


    阮青微連忙點頭:\"微臣不敢質疑皇上的角色,隻是微臣覺得即便皇上要立妃嬪,自然也要以世家貴女為主,何須那一個宮女上來便是一宮的主位呢?這樣難免傷了朝臣們的心,還望皇上多加考慮,若真的為綿延子嗣,還需進行大選才好。\"


    怕若是皇上隻寵眼前的女子,到時候一個撫養兩個孩子,萬一該女子想要撫養太子殿下和長公主阿仙,等到皇上失了心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皇上最討厭的就是聽群臣們提起大選,就是這幾年為了大學鬧的這些事,甚至害死過因因,難道這些命還不夠嗎,他煩躁著讓人把阮青微也帶了下去,隨即定了定神,打算去看望一下茵茵,順便接些日子,玉山房心致了一些夏日的糕點,一起讓人送過去。


    如今瘟疫逐漸好了起來,因此因因封妃的大典也該提上日程了,她學到了那屋服,隻不過這些日子因為瘟疫就是宮裏才辦的事,忙的那屋焦頭爛額,因此封妃大典這樣鄭重的事情難免還得再拖一陣子。


    他也不好催促內務府的人再加快進度,畢竟瘟疫這是帶來的影響比較嚴重,他也並非是不通情理之人。


    可是如此一來,萬一不妨慢了下來,就怕母後祈福完迴來導致討厭因因,因此不能如常舉行封妃儀式,這樣的話就麻煩大了。


    在這邊越容因生怕裴宴禮派人監督自己可以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怕到時候不僅逼瘋了他,還一定會做出瘋狂的舉止。


    因此她時刻注意,單獨一個屋守著。


    她不敢泄露絲毫有關於身份的特征,隻有在平兒和福娘的麵前才敢上泄露一絲伴侶的。


    平兒如今在青竹殿就像是來到了天堂,一般這裏沒有宮女所成群結隊的辱罵,也會沒有人一起挨罵、挨罰站,有錯就改就可以,完全不需要擔心有人把自己趕出去,因為在目前的小院子裏,她的姐姐是最大、最厲害的人物。


    平兒很開心自己,有的隻有尊重和各種好吃的好玩的。姐姐在這裏幾乎不讓她自己幹太多的活,除了有時幫忙灑掃一下,或者是幫著其他宮女布菜,以及做一些其他的。


    剩餘的好處,平兒幾乎數不過來,幾乎都是允許她在吃著青竹殿最好吃的糕點,不忙了她可以四處走走看看屋裏睡,自由自在的。


    越容因聽著平兒嬉皮笑臉的說著感謝自己,於是連忙開口解釋道:\"你不用謝我。你如今在這裏好好的過的好、過的幸福,那麽我就心滿意足了,你幫了我許多,都得我謝謝你才是。\"


    越容因有句話沒說,她想告訴平兒,還是多虧了一路上有平兒的樂觀開朗,她也不想這麽累,因此才覺得迴頭看,發覺自己多虧了平兒才能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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