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家匯合


    高洋把酒倒上,舉起小酒杯道:“三年沒見了,來,先幹一個。”


    陳放舉起酒杯道:“幹了。”


    倆人喝了一杯。


    高洋放下酒杯,一邊倒酒一邊道:“上迴咱倆見麵就因為李白鈴沒喝上,看她對你那樣,你倆是不是好上了?”


    陳放微笑道:“好上了。”


    高洋心裏堵得慌,但麵上開心笑著問:“什麽時候的事啊?”


    陳放:“就是三年前我從拘留所裏出來。”


    “我出來後就去挨個找你們,可你們都當兵走了。”


    “最後我去找李白鈴,然後我倆就好上了。”


    “我說你們也真是不夠意思,我一出來你們沒有一個等等我的,我這心裏這孤獨啊。”


    “就好像跟大部隊走散了,急切渴望能找到隊伍,跟大部隊匯合一樣。”


    高洋道:“你以為哥們當時心裏就好受啊?”


    “我被我爹給發配到東北去,就自己在那裏單槍匹馬的幹,也同樣渴望這大部隊啊。”


    陳放道:“那你迴京城後,怎麽沒去找我啊?”


    高洋道:“誰說我沒找你啊?”


    “我四處打聽你來著。”


    “可李白鈴告訴我,現在方言特正經,一心想在部隊提幹,叫我別去打擾你,怕影響了你的前程。”


    陳放微笑道:“她這是在說她自己呢。”


    高洋道:“還真是的。”


    “我在京城,每次我去醫院找她,她老嫌我影響她進步。”


    “見到我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躲著。”


    “倒是你啊,我可聽說了,你去年就總去醫院找李白鈴,你也不說找找我去。”


    陳放道:“誰說我沒找啊?”


    “可李白鈴不告訴我啊。”


    “他說讓我學好,別老想著找您們,我又該學壞了。”


    高洋笑道:“就你還用學嗎?”


    陳放笑道:“我其實還是挺正經的。”


    “哈哈。”高洋笑道:“你跟我就別裝了。”


    “你說,你是不是跟李白鈴都那個了?”


    陳放道:“是啊。”


    “在拘留所出來以後,跟他好上時就那什麽了。”


    “然後我才去當的兵。”


    “你跟我說實話,你心裏是不是喜歡李白鈴啊?”


    高洋心裏更難受了,心裏堵得慌道:“沒有。”


    “不過說真的,在這方麵還得是你厲害。”


    “你身上就有一種特別邪的東西,天生就招女孩喜歡。”


    “在這方麵,我真是不如你。”


    陳放道:“你就別扯了,在這方麵我可不如你。”


    “當初要不是你把她發給我,我跟她哪有可能啊。”


    “不過話說迴來,你現在也當兵迴來了。”


    “要不要我把這個警衛員還給你啊?”


    高洋立刻拒絕道:“胡說什麽呢。”


    “她都跟了你了,我怎麽能奪人所愛呢。”


    “上次我那是不知道你倆的情況。”


    “我看她當時的表現才看出來,你倆現在關係不一般。”


    “你放心,哥們不是那重色輕友的人。”


    “在我這,哥們永遠比女人重要。”


    陳放舉起酒杯道:“在我這也一樣,來,走一個。”


    高洋拿起杯,倆人就喝了一個。


    陳放放下杯,一邊倒酒一邊說:“不說女人了。”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啊?”


    “是繼續當兵,還是退伍?”


    高洋道:“我昨天剛退的伍。”


    “現在馮褲子和劉會元他們正從南邊往迴倒騰東西呢,挺掙錢的,我也想幹這個。”


    “我聽說你從去年開始,就從南方倒騰電子表什麽的,聽說你幹的還挺大的。”


    “怎麽突然就不幹了?”


    陳放道:“別說這個了,說這個我就窩火。”


    高洋:“怎麽迴事?”


    陳放一臉鬱悶道:“今年年初不是風向突然變了嘛,我爸就不讓我幹了。”


    “不讓我幹就不幹了,還把我掙的錢都給我收走了。


    “還因為我不願意把,爭取了兩句,還狠狠打了我一頓,沒給我氣死。”


    “我這真是辛辛苦苦忙半年,一下就迴到了解放前,還挨了頓打,沒處說理去了。”


    “這事是李白鈴告訴你的?”


    高洋笑道:“他能告訴我嗎。”


    “那你在去年掙了多少啊?”


    陳放道:“掙多少也沒用了,反正現在我手裏是就剩點複原費了。”


    高洋道:“那你接下來準備幹點什麽?”


    “要不要跟我一起幹?”


    陳放道:“幹倒是行,我現在就是擔心,我掙錢後,還是得被我爸收走。”


    高洋道:“你攤上這麽個爹,也真是夠你受的。”


    “不過沒關係,你可以不出麵,咱們可以把馮褲子給拉過來,我和他往南方跑。”


    “現在馮褲子主要靠的就是劉會元他們那邊的關係,貨源。”


    “既然你有貨源,又有李白鈴她們醫院的銷路,咱們哥們一起幹,肯定很快就能賺大錢。”


    “到時候咱們就偷偷分賬,你爸不知道,你就沒事了。”


    陳放想了一下道:“你這方法倒是可行。”


    “可是我現在沒有多少本錢啊,就那點複原費。”


    高洋道:“我現在也是就隻有點複原費,四處借唄。”


    “你可以找李白鈴借啊。”


    “咱們一起慢慢掙,不就越掙越多了嘛。”


    陳放道:“跟李白鈴借我是不可能了,我拉不下那個臉。”


    高洋一撇嘴道:“你就是太要麵子了。”


    “你是管她借錢做生意。”


    “咱們也不是不還她了,這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陳放搖頭道:“不行。”


    “別的什麽都好說,讓我管一個女人開口借錢,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更何況李白玲這人你還不知道嗎,她借給別人錢從來就沒想讓別人還過,說是借就是給,咱們這些人基本不都這樣嗎。”


    “我要是找她借,那哪是借,那就是要,那我不成吃軟飯的了,絕對不行。”


    高洋一聽無奈道:“哎呀,方言啊方言,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


    “算了,不管她借就不借吧。”


    “對了,你以前都是在哪進貨的,也是羊城嗎?”


    陳放道:“我不在羊城,我在裏隆。”


    “就在閩浙那邊。”


    “不過我不建議你們現在還去那邊進貨。”


    高洋:“為什麽?”


    陳放:“你知道我爸為什麽在突然風向變了後就不讓我幹了嗎?”


    “就是因為我進貨的那邊,是私自開設的市場。”


    “現在那邊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要是你們去的話,弄不好就會趕上雷子,你們就可能被抓。”


    “我爸就是因為怕我忍不住還偷偷去,到時候給他丟人,這才把我的錢都沒收了。”


    “要是羊城那邊比較安全的話,你們就還是在羊城進貨吧。”


    高洋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你從迴來後還沒見過馮褲子吧?”


    陳放:“沒有啊。”


    高洋道:“三年前我們打架進去那次,打架的那個地方你還記得嗎?”


    陳放道:“記得啊。”


    “我最近還去過那邊找過喬喬,跟她一起去接的許遜出獄。”


    “劉會元,吳胖子,我也都認識,我還教他們跳舞呢。”


    高洋意外道:“你還會跳舞呢?”


    “這不像你會幹的事啊?”


    陳放道:“沒辦法,我被借調到了文工團兩年,天天就跟一幫戲子,賣唱的,舞女在一起混,想不學會都難。”


    高洋笑道:“你就別在那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在文工團待著,你得幹多少髒事啊。”


    “你這讓大家知道了,哪個不得羨慕你。”


    “特別是卓越,他做夢都想去文工團。”


    陳放笑道:“我可沒幹髒事啊。”


    高洋笑道:“得了吧,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


    “正好明天我跟馮褲子,還有劉會元他們一起跟人去茬歌去,你就一起去吧。”


    “明天下午咱們就在吳胖子家集合。”


    “下午兩點到吳胖子家都行”


    陳放道:“行啊,那明天咱們就吳胖子家見。”


    “不過你們現在不茬架了,改茬歌了?”


    高洋道:“最近新流行的,我也是剛玩。”


    接著倆人就一直邊喝邊聊。


    直到高洋都喝多了,走路都打晃了,他還堅持結了賬,陳放就給他送迴家去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


    陳放到了吳胖子家,他家裏又是一幫人在跳舞。


    馮褲子一看到陳放就激動,一臉的要哭的撲過來,一把抱住道:“方言,好久不見,兄弟我都想死你了。”


    陳放拍著他後背笑道:“我也想死你了。”


    馮褲子放開手後,看著陳放問:“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劉會元道:“他怎麽不能來的?”


    “他是我們的跳舞老師。”


    馮褲子轉頭看一眼劉會元,又看向陳放疑惑道:“舞蹈老師?”


    陳放道:“上次我來找喬喬問許遜哪天出來,正好趕上他們在跳舞,就教他們跳舞來著。”


    馮褲子看著陳放道:“方言,你跳舞?”


    “這不像你的性格啊?”


    陳放笑道:“你們真是太了解我了,高洋跟你一樣,都說不是我性格。”


    馮褲子道:“你見過高洋了?”


    陳放:“見了,今天就是他讓我過來的。”


    “他說今天能在這找到你。”


    馮褲子一聽就一副感動的要哭道:“哥們,還是你想著哥們我啊。”


    “哥們真是太感動了。”


    陳放輕輕一推他肩膀道:“行了你,整的這個感人。”


    馮褲子道:“本來就感人嘛。”


    陳放問:“你怎麽不跳啊?”


    馮褲子道:“我沒有舞伴啊。”


    吳胖子道:“誰說你沒有舞伴啊,我不就是嘛。”


    馮褲子看向他道:“你給我滾一邊去,誰跟你跳啊。”


    吳胖子道:“行行行,你不跟我跳,你跟方言跳。”


    陳放走到沙發坐下道:“我不跟男的跳。”


    接著陳放就在吳胖子家裏玩。


    等到高洋來了後,陳放幾人就去樓上找許遜。


    許遜一看到高洋後就愛答不理的。


    高洋問他這是怎麽了。


    喬喬告訴高洋,這是選他這三年沒去看他,連封信都沒給他寫,生日呢。


    “許遜才不會這麽小氣呢。”


    “走,哥們們一起出去玩去。”


    高洋聽了就一摟許遜,一邊笑著說,一邊就摟著他往出走。


    許遜聽了一笑,三年怨氣就這麽過去了,跟陳放,高洋,馮褲子,劉會元,吳胖子,沙青幾人,帶著喬喬,騎著車就到後海跟孫玉剛他們茬琴去了。


    茬琴就是兩夥人拿著吉他,輪流唱歌。


    兩邊人在後海約定的地方碰頭後,當即就開始唱起來。


    兩邊人唱的很歡快,老歌一首接一首唱。


    本來高洋他們每迴跟對麵茬琴都輸,隻要對方一唱英文歌,他們就歇菜了。


    這迴有喬喬和許遜在,都不用陳放出手,他們倆就輕鬆的拿下了對麵,終於是讓高洋幾人贏了一迴,在茬歌這件事上,揚眉吐氣了一迴。


    就在陳放等人慶祝勝利,對著對麵高興的合唱著,四渡赤水出奇兵的時候,兩輛警車就開過來了。


    車一停下,警察當即就下來抓人,眾人一看都趕緊跑。


    最後陳放看高洋他們一個都沒跑了,全都被抓了,也就不跑了,當即束手就擒,跟他們有難同當了。


    等到了派出所,眾人就跟審自己的這個,以前就抓過自己這幫人,都認識了的警察一通臭貧,給這個馬上就要光榮退休的老警察氣夠嗆。


    最後警察看高洋他們穿著喇叭褲,拿過把剪刀就讓眾人互相把褲腿給剪了。


    警察看著幾人互相玩鬧著剪褲子,吳胖子在拚命抵抗的時候都抽過去了,抽的都吐沫子了,他氣順了,也高興了,就把幾人給放了。


    眾人走出派出所,穿著剪了褲腿的褲子,就一起挽著胳膊,心情大好,十分開心唱著歌,去取自行車去。


    “這些的哥們們,血統都是高貴的。”


    “這些的哥們們,都是好樣的。”


    “昨天我們還歡聚在一起。”


    “今天就折進了海澱分局。”


    “……”


    眾人在取了自己的自行車後,就一起去李白鈴她們醫院,找她和金燕去。


    等到她們倆下班後,帶上她們倆,吃完晚飯後,眾人就又一起直奔舞廳。


    當進了舞廳後,幾人就開始一對一對的下場跳舞。


    李白鈴跟陳放跳著,就總是一臉不高興的看向不遠處的高洋和金燕。


    陳放看他這樣道:“怎麽了,吃醋了?”


    李白鈴一聽就跟陳放認真跳舞,笑著道:“我吃什麽醋啊。”


    “高洋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怕金燕吃虧。”


    陳放道:“那我跟高洋換換舞伴,你去勸勸他,讓他放過金燕?”


    “不換,我就跟你跳。”


    李白鈴說完就認真跟陳放跳舞,跳了一會後,就還是忍不住的偶爾偷瞄高洋兩人一眼。


    陳放看她這樣也不再說什麽了。


    早晚有她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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