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王爺你真的……”宣王妃頓時跳腳,再也沒了往日裏的溫婉小意。


    這也是她嫁給宣王爺以來,第一次這麽大聲的說話。


    若說方才宣王妃還抱有僥幸心理,那麽此時此刻,許芳華的話便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任誰都能聽出那話中的意思,何況是在宣王府裏呆了多年的她呢?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宣王爺,府裏她親自為他挑選的,或是他自己選的,那麽多的鶯鶯燕燕還不夠嗎?為何還要招惹外麵的有夫之婦,還是王丞相的夫人?且又是二十多年前就一起廝混了,那為何還要……娶她?娶一個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的她?


    “你也給本王閉嘴!本王說沒有就是沒有!愛信不信!”說罷,宣王爺一甩袖子,轉身出了殿門,邁出時還不忘又踹了劉雪君一腳,然後瞬間不見了人影,連最疼愛的小孫子都不去看了。


    宣王妃聞言,頓時麵容上露出了灰敗的神色,失了精氣神,整個人仿佛老了十來歲。雖然夫妻多年,她窺探不得王爺的心思,但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王爺此刻分明是急於掩飾,慌然離去。


    而劉雪君被這一踹,直接疼昏了過去,王雨柔見了,有些緊張的唿喚著自家娘親,直到此刻,她才真正從白日夢中醒過來,即便她是宣王爺的親生女兒,可他也壓根兒就不想認她!


    宣王爺不認她,爹爹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她……


    從小到大,除了她的丞相爹爹,唯有娘親最疼她,事事都為她著想,為她打點好一切,想到這裏,她掙紮著要往劉雪君身邊去,卻被隱衛們死死固定住,挪動不了絲毫。


    殿內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從各自的眸中看出了同樣的意思,看來宣王真的是氣糊塗了,不管此事的結果如何,宣王爺在離去前起碼要得到陛下的同意,應有君臣之禮不可廢啊!


    同時,眾人默默的在心中一致認為,這王雨柔一定是宣王爺的種!


    事情都攤開到這個份上了,那“丞相夫人”說的話,隻要耳目還算清明的人,都能知曉其中的深意,何況是他們這些常年混跡在朝堂上的老狐狸呢?


    當朝丞相被蒙在鼓裏二十餘年,他的夫人是宣王爺的情人,一直疼愛的女兒是宣王爺的女兒,這關係可真亂啊!


    且這宣王爺可真會挑人,會挑時間!


    若不是他們知道宣王爺那閑散不好世事的性子,恐怕會以為宣王爺早早就圖謀不軌了呢!將自己的人安插在丞相府裏,從而掌握朝堂上的消息走向,以及一些內情。


    眾人想著想著,便壯著膽子微微抬頭,瞥了眼坐在上方的宇文宏,隻見他微眯著眼眸,盯著殿內的方向,仿佛在注視著宣王爺的背影。


    宇文拓同樣眯了眯眼,再次拱手建議道:“父皇,宣伯父已經離開,但此事必得有個定論,給小白,給宣王府,也給眾人一個交代。”


    “拓兒有什麽好的建議?”宇文宏微微看了眼宇文拓,沉聲道。


    王雨柔渾身一顫,她素來與東宮不對盤,太子殿下開口,她必死無疑,不,不,不可以,她不想死,誰能來救救她,她本以為可以救她,帶她再次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的宣王走了,她該怎麽辦?爹爹?不,爹爹肯定恨死她了,絕不會救她……


    絕望的王雨柔視線在殿內轉了一圈,發現王丞相在看她,她驀地湧起一股驚喜,眼眸亮了亮,她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爹爹,她就知道,爹爹不會放棄她的。


    “兒臣以為,這個女人既然是宇文城摔下假山的指使者,那必得重懲嚴懲,不能放過。但今日是小白的生辰,該是喜氣洋洋的日子,不宜見血。再加上她與宣王府的關係……所以,不如也給宣伯父一點麵子,請父皇開個恩典,將她們二人收入天牢,隔日再處置!另外,左右王丞相也不想再見到這兩個女人,那就當堂寫下休書,與其脫離關係吧。”


    宇文拓說得非常明白,話裏句句為宣王爺好,給足了宣王爺麵子,又先饒過這個差點害了小白的惡毒女人,王雨柔,美其名曰是看在宣王的麵子上。


    眾人紛紛讚歎自家殿下真是個好人,對待這樣的惡女蕩婦,也給予了極大的寬容,沒有當場要了她們的命,還容許她們多活些時日。


    王雨柔還在放柔目光,溫婉的看向王丞相,做他心目中最乖巧的女兒,渴望他能救她一命。


    哪知,王丞相的一句話,徹底打碎了她的美夢。


    “微臣同意太子殿下的建議,單憑陛下做主!”


    王丞相聞言立馬磕頭響應,此時此刻,他已無臉麵留在這裏,隻想早早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這惡心人的母女倆,他想去尋月盈,他的盈兒,他刻意忽略的女兒,求得她的原諒。


    “不!爹爹,你救救我,救救柔兒,柔兒不想死。這一切都是娘親做的,與柔兒無關啊,背叛你的是娘親,柔兒沒做錯什麽,你就看在咱們父女一場的份上,救救柔兒吧!爹爹!”王雨柔哀泣的懇求道。


    “王丞相,你若想見到月盈,還真得救她一命,畢竟月盈如今還在她的手中!”許芳華好心提醒道,但話語中的諷刺顯而易見,她刻意提起月盈,是擔心王丞相被王雨柔營造的溫情所蠱惑,想以此徹底打消他的念頭。


    “許芳華你別血口噴人,月盈早就被你的人……”王雨柔氣急敗壞,害怕王丞相信了許芳華的鬼話,對她的恨意愈發深,要知道如今月盈可是王丞相唯一的女兒,若聽到月盈出事,王丞相絕對會想當場撕了她!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便猛然住了口,顯然,許芳華並不知道月盈早已不在她手中的事實,也就是說當時救走月盈的人不是東宮的人,那麽……


    王雨柔眸光一閃,隻停頓一眨眼的功夫,心思早已千迴百轉,她又接著道:“對!月盈那賤丫頭是在我手中!怎麽樣?你若想救她,就要先保我平安無事,否則,我的手下絕對會以最慘絕的方式送她上路!這幾個月來,你都沒能找到那賤丫頭,就是個最好的證明,沒有我的吩咐,你們絕對找不到她!我奉勸你,最好識相些,即刻放我安離開!”


    “你敢……”許芳華哪知道自己用來激王丞相的話,結果被王雨柔用來當做墊腳石,心中懊惱不已,月盈還在她手中,自己還沒救出月盈!


    她的手突然被身旁的人握住,帶向他的身邊,打斷了她的話,貼著她耳邊,輕聲道:“乖,別激動,月盈不在她手中!”


    宇文拓輕而易舉察覺到了王雨柔的問題,她方才分明想說的是“月盈早就被你的人救走了”半途卻改了口,這明顯就是想以此扣住華兒,令她自己逃過一命!


    想得倒是很美!


    “父皇,兒臣的建議,您意下如何?”


    “就此你的意思辦!來人,將這二人帶下去!明日午時,菜市場斬首示眾,由宣王監斬官,王愛卿為副監斬官!若屆時人跑了,或被人掉了包,嗬嗬,便拿命來抵吧!”宇文宏大手一揮,準了,順便添了一句,直接為母女倆定了死刑,又警告了某些可疑的人。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這母女倆都格外的礙眼,東宮出的事,皆有她們的身影,還專挑這種眾位王公大臣都在場的日子,著實令宇文宏非常氣惱,這樣惡心人的東西,又是早該死的東西,就該一刀解決了,免得浪費口舌。


    被徹底斷了後路的王雨柔聞言,軟癱了身子,兩眼無神的望著王丞相的方向,麵如死灰。


    “還有他,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迴都城!”宇文宏一眼掃去,發現漏了個人,便指了下一個勁想將自己縮成隱形人的王振。


    霎時間,一眾侍衛從殿內進來,聽從吩咐上前帶人。他們來得快也去得快,將人一下子就帶走了,連同大喊大叫的王振亦塞了布塊拖走,還有不省人事的劉雪君!


    人被帶走後,殿內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稚子們無辜的呆愣在原地,眾位王公大臣則緊張的低著頭,想離開又不敢開口。


    宇文宏似是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再次大手一揮,時辰不早了,讓他們各自迴府,又安排人將宣王府一家子送迴去。


    宇文拓帶著憂心忡忡的許芳華與悶悶不樂的小白,向宇文宏與白婉問安,告辭,帶著他們迴了景宸殿。


    小白“美好”的生辰就這樣過去了。


    而宣王爺從明軒樓出來後,直接迴了宣王府,召來心腹,往北陽太守府傳去了一封密信。


    ------題外話------


    這一小部分貌似囉嗦了很久,本來不想直接把王雨柔寫掛掉的,還想讓她在宣王府蹦躂一會兒,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太拖了,還是早點讓華兒轉戰西陵吧!


    唉~特別希望有親提提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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