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低低的話語,撓動許芳華的心窩,她聽話的閉上了雙眸,唇齒間滿滿皆是熟悉的氣息,由內而外寸寸縈繞著她,


    唇齒纏綿,引來吞咽的聲音,格外令人臉紅心跳。


    身上的手,漸漸不規矩起來,一下又一下撩撥人的心弦,許芳華瞬間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又被蠱惑了,她齒間用力一咬,宇文拓吃痛,停住了吻,眉宇蹙起,雙手依然緊緊摟著她,不願放開。


    “你……”沒事吧?


    見宇文拓神情十分難受,許芳華以為自己咬得太重,咬壞了。


    她的話未說完,隻見宇文拓揚起笑容,俯身貼近,在她耳旁輕聲道:“華兒,你方才吃醋了!”


    聞言,許芳華一愣,待反應過來後,轉眼就是一腳狠狠的踩到對方的腳背上,“你胡說!你放開我!”


    宇文拓低低的笑著,顧不及腳上的疼痛,雙手摟得更緊,“我喜歡!喜歡華兒為我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心間溢出的蜜糖,纏綿而香甜。


    許芳華臉色爆紅,腳下又是一踢,踢中宇文拓的小腿骨,“混蛋!”


    這迴,宇文拓吃痛的悶哼出聲,腦袋埋在許芳華的肩窩處,深唿吸,“華兒,你謀殺親夫呢?”


    “我……”


    宇文拓抬起頭,眸光真摯的看著懷裏的人兒,“對,是我混蛋!混蛋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混蛋讓你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混蛋不是該如何去彌補過往犯下的錯,但混蛋清清楚楚知道,餘生隻想與你在一起,想與你攜手共度此生。混蛋此生隻要你一人,自始至終也隻有你一人,旁的人再好,也不及你分毫。華兒,不要推開我,好嗎?”


    “你說真的?”許芳華聲線顫抖。


    “真的!比東海珍珠還真!”宇文拓堅定道。


    “你騙人!什麽叫自始至終隻有我一人?五年前,東宮裏就有很多人,更別說五年後了!”許芳華嘟著嘴道,眸中明晃晃的寫著“我不相信”。


    宇文拓聽得懂她話裏的意思,莫名有些驚訝,“華兒,月盈不曾告訴過你,我從未踏足過景平殿嗎?她在景平殿當過差,又是貼身侍女的身份,對此事絕對一清二楚。你若不信,問她便是。”


    許芳華心裏信了大半,嘴上卻倔強,“那鈴蘭呢?在我入宮之前,她就是你的貴妾了,這要怎麽說?”


    “鈴蘭就更不可能了,她是我的屬下,與白羽兩情相悅,我又怎會拆散他們。華兒,東宮後院,除卻你的景寧殿,我從未留宿過任何一處。”


    說罷,宇文拓低下腦袋,薄唇緊緊貼著許芳華的左耳,低低的又緩慢的說了幾句話。


    輕輕淺淺的唿吸撓動心窩,為她從頭到腳的肌膚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不知是因此,還是因為對方說的話,許芳華的腦袋不斷的往迴縮,半天說不出話來,憋了好久,才似有些委屈的道了聲,“流氓!”


    宇文拓笑嘻嘻迴道:“我說過,隻對你流氓!”


    說罷,又在許芳華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下,“華兒真可愛!我喜歡!”


    許芳華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的情話,實在難以想象這些話,會從這個素來冷漠的太子殿下口中說出來,她低垂著頭,抵在他的胸膛上,兩隻耳朵紅彤彤的,羞得不再說話。


    “華兒,我的!”


    不知是在說給誰聽,語氣堅決而不容置喙。


    許芳華默默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靠在他寬闊的懷中,自從在太守府偶然遇見他,她就知道,自己從未將他從記憶中剔除過,從未停住過思念他,這是她心底最無法言喻的東西。


    明明他曾經那樣傷害她,甚至於動手打了她,明明穆大哥對她那樣的好,從不計較的好,可她的心底依舊裝不下任何人,她的心依然很念舊,隻願為一人打開心扉。


    那日,看見他為了她,甘願向敵軍跪地求饒,她的心徹底崩潰了。她清楚明白以往的一切都不是什麽事兒,這個男人是她一見鍾情的,是她畢生所求的,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承載了她所有的心緒。


    隻要他開口,她必定願攜手相隨。


    後來的賭氣、別扭,也不過是她一人的糾結罷了。


    有人縱容寵溺之時,人心底膨脹的無盡的占有欲,會勝過了一切,總想要得到更多,甚至於占有部。


    “對,你的,是你一個人的。傻瓜。”


    許芳華的聲音極輕,輕到素來耳力甚佳的宇文拓,要豎起耳朵,仔細辨認,而後,容顏上緩緩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眸中亦染上一層深深的笑意。


    與此同時,小白在院子裏紮馬步,穩穩的站了好久,也不見他的壞爹爹出來誇幾句,或者是指教一下。


    小白悄咪咪的站直了身子,黑溜溜的雙眸,環視一圈,掃過每一位隱衛,擺出宇文拓平時的神情,雙手交錯在身後,學著宇文拓的聲音,頗有氣勢的問道:“你們看見了什麽?”


    眾隱衛們麵麵相覷,不曉得小主子話裏的意思,唯有一個小隱衛頗為機靈,“屬下等隻看見了小主子紮了許久的馬步,姿勢非常到位,紮得很穩當。”


    “很好!記得待會兒就這麽迴複壞爹爹!若有人耍貓膩,看小爺怎麽收拾你?哼!”小白的眼波再次滑過隱衛們,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說罷,管自己玩耍去了,留下隱衛們大眼瞪小眼,無辜極了,同時,默默的為自己將來的日子點了一根蠟燭。


    不一會兒,小白在屋子裏,院子裏竄來竄去,口中聲聲喚著“盈姨”,卻無人應答。


    小白急了,連忙跑去裏屋找娘親,“娘親,盈姨不見了。”


    屋內二人早已聽見了小白的喊聲,正要開門出去,就見小白急匆匆的跑過來,宇文拓一把攔住小奶包,將他拎起來。


    “鎮定點!大唿小叫的成何體統?她可能隻是有事出去了,還未迴來而已,等事情辦完,自然就迴來了。”


    宇文拓哪知,許芳華接二連三失蹤的經曆,在小奶包的記憶裏,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所以,一旦長時間沒見到人,他就覺得有壞人綁了人。


    何況,小白自出生,月盈就在身邊照顧他,關愛他,他對月盈的感情絕對遠遠勝過這突然出現的爹爹。


    “壞蛋!”小奶包委屈巴巴的癟著嘴。


    許芳華嗔怪的拍了下宇文拓的手臂,孩子還小,有話不能好好說嘛?一上來就動手,教訓,像什麽樣子?


    她抱過小白,輕撫他的小腦袋,“別著急。爹爹說得對,月盈可能是出去辦事了,稍後就會迴來。”


    宇文拓收迴手,無辜的看了眼母子倆,緩聲道:“隱衛一直守著小屋,召他們來,一問便知。”


    他走出屋外,召來固守小屋的隱衛,得到的消息是,大約半個時辰前,月盈姑娘去溪邊浣洗衣裳,還未迴來。


    “你過去看看。”宇文拓吩咐道。


    洗個衣裳,花了半個多時辰,還真有可能出事了!


    “是,殿下!”隱衛拱手,運功離去。


    片刻後,隱衛返迴,手裏捧著木盆,木盆內盛有衣裳與搗衣杵等,而他身後空無一人。


    許芳華抱著小白站在宇文拓身旁,沒見到人,心中的擔憂驟然湧起。


    隱衛如實稟報道:“啟稟殿下,太子妃,屬下未在溪邊見到月盈姑娘,隻有這木盆與散落一地的衣裳,並且周圍有掙紮的痕跡。”


    此話一出,隻要不是腦子不靈清的人,就能聽出話裏的意思。


    月盈出事了!


    “娘親。”小奶包轉頭摟住許芳華的脖子,難過的喚道。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許芳華輕聲安撫道,


    宇文拓瞥了眼委委屈屈,總愛哭哭啼啼的小奶包,又看向隱衛,“你帶幾個人,到小溪邊附近,擴大範圍尋找蛛絲馬跡。另外,傳信給城裏的隱衛,讓他們盯緊太守府,注意府上的一舉一動。”


    許芳華詫異的看向宇文拓,他是懷疑太守府的人,為了報複她,將氣撒到月盈身上?


    “今日的事情,過於緊湊,過於巧合,多懷疑些,多做些防範,總比什麽都沒做的強。你別太擔心,月盈曾經能在貼身侍女的位置上呆了多年,其心智手段絕不比誰差,即便真遇到危險,也不會讓自己陷入絕境,定會想方設法等著我們的救援。”


    聞言,許芳華一想,此話雖不無道理,她也相信他的能力,但心內說不擔憂,那是假的。就像小白,人還小,但會清楚記得誰對他好,會去依賴誰,又何況她呢?多年來,與月盈朝夕相處,相互幫襯,她早已將月盈當成自己的親人,就和彩雲一樣。


    隻是,近些日子,仿佛是個多事之際。如此接二連三的出事,到底是誰在針對她們?抑或是她們得罪了什麽人?真的是太守府上的人?


    許芳華眸光一冷,如果是,那他們的確在找死!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尤為漫長,許芳華不安的坐在屋內,盼著隱衛們的消息。


    幾次三番,她想出門,到村莊附近找月盈,結果都被宇文拓攔下了,要她耐心些等,否則漫無目的的找,如同大海撈針,沒找到月盈,反倒有可能累著自己。


    與其如此,不如信任隱衛,多給他們一點時間,收集有用的信息。


    然而,到溪邊附近尋找的隱衛迴來了,並未發現月盈的蹤跡,尋找來尋找去,依舊隻有溪邊那一處痕跡。他們甚至下水,沿著溪流的方向,大致尋了兩個來迴,也未曾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許芳華眸光暗了下來,失落之餘,隻好寄希望於城內的隱衛們,希望有點有用的消息。


    宇文拓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又打發隱衛們擴大範圍,繼續尋找。


    事在人為,他絕不相信,事無痕跡,隻要用心找,定會有個結果。


    一夜過去了,隱衛們無絲毫有關月盈的消息傳迴來,小奶包幽怨的眼神瞪著宇文拓,壞爹爹,養的屬下真沒用!連盈姨都找不到!


    宇文拓麵無表情的,無視了小奶包的眼神,討好的看向一旁焦急的許芳華,“華兒,俗話不是說的話嘛,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說明月盈現在是安的。帶走她的人,並未對她下手。或者說,咱們可以等對方主動的聯係,對方帶走月盈,極有可能是衝著咱們來。”


    許芳華抿唇,他的說這些,她能明白,可是要如此一直等下去,她怕自己會瘋掉,恐怕往日自己失蹤,月盈也是如此煎熬的等待吧?


    “我呆不住了。”她的話中流淌著軟弱,不安,“我想去城裏……”


    “不行!城內絕對不安,你不能去。若你堅持要去,那我親自進城去找便是。”宇文拓強烈反對。


    然而,他要真親自去找人,也放心不下他們母子倆,勢必要把他們帶在身邊。


    “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與其呆在這裏煎熬,不如去雲裳樓待著,有事情可以做,這樣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你說,好不好?”


    宇文拓輕歎了口氣,“好。那我和小白,與你一起去。”


    “不用。你們留在小屋,萬一……月盈自己迴來了呢?”


    許芳華毫不猶豫的拒絕,令宇文拓蹙了蹙眉,華兒想做什麽?小屋這裏,讓隱衛留下守著便是,為何非要他與小白留下?


    “娘親……”


    “你們別這麽看著我,我保證!不會亂來的,隻是去雲裳樓……”


    “好!我信你!”宇文拓微微一笑,給她支持。


    許芳華垂下眼眸,不自在的避過了宇文拓的眼神,轉而安撫小奶包,叮囑他要乖要聽話,不許亂跑,她會像往常那般迴來。


    她迴室內,換了一身衣裳,麵容點上麻子,收拾好自己,向父子倆揮了下手示意後,自己往北陽城內去。


    宇文拓使了個眼色,命令幾個人武功高強的隱衛,暗中保護她平安。


    一路上,一切皆是原來的模樣,並無不妥之處。


    照許芳華的想法,她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衝她而來的,隻要她離開殿下的視線範圍,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對方應該就會有所行動,她也就有可能見到月盈。


    然而,直到她到了雲裳樓,也沒見發生什麽事情,唯有管事嬤嬤給她了一封信,言說大清早有人送過來的,指明了要給白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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