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宮女在前引路,許芳華穩步慢走。


    四周因今日舉辦除夕宮宴而顯得亮堂堂的,路上來往的宮人甚少,許是除了北極殿中的需要侍候主子的宮人,其餘人都三三兩兩聚在某個角落過節去了。


    起初,許芳華並未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直到她發現這條路分明是直通東宮的巷道,而不是去攬月亭,停住了腳步,審視起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宮女,“你叫什麽名字?哪個宮的?既然墨兒在攬月亭,你引本宮迴東宮,這是何故?”


    宮女一愣,沒想到許芳華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再往前麵多走一小段路,就有人接應她了,竟在此時被識破了,好在被選來做此事的她也頗有幾分機靈,“迴稟太子妃,奴婢名叫翠蘭,是東宮的宮女。”


    “哦,東宮的宮女?是誰讓你引本宮迴東宮的?”


    翠蘭似被許芳華突如而來的氣勢嚇到了,連忙雙膝跪地,“太子妃饒命,奴婢隻是受人所托,來請太子妃迴宮而已,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受何人之托?”


    “聽語軒的彩衣姑娘。奴婢是聽語軒的灑掃丫頭,方才彩衣姑娘給了奴婢一些銀兩,托奴婢來尋太子妃,言有要事向太子妃稟報。”說著,掏出了衣袖中的銀兩,證明自己所說的話屬實。


    “彩衣?”許芳華蹙眉。


    見翠蘭點頭,許芳華立馬轉身要離開。


    翠蘭見狀,急忙起身上前幾步,欲要拉住許芳華的衣袖卻沒抓住,急聲道:“太子妃,彩衣姑娘知道您不願見她,她說她手中有件精致的步搖,您肯定很感興趣!”


    許芳華腳步一頓,能讓她在意的步搖,也就隻有二哥在她生日時送的那支步搖了!難怪她怎麽也找不到那支步搖,一度以為當初落在南山上了。


    原來,步搖在彩衣那裏!


    許芳華糾結了許多,宮宴還未結束,她擅自離席一會兒沒事,離開太久總歸不好,況且獨自一人去聽語軒見彩衣,她心中是不願的!


    翠蘭又添了一句,“太子妃,彩衣姑娘說,您若不見她,她就毀了那支步搖。”


    聞言,許芳華咬了咬牙,再次轉身,不是往北極殿的宮宴去,而是往東宮聽語軒去。


    見此,翠蘭一怔,沒想到太子妃這麽在意那支步搖。


    她連忙跟上許芳華的腳步。


    剛走一會兒,許芳華的腳步就慢下來了,彩衣在這個時候要求見她,不知會不會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舉動,雖說聽語軒有侍衛,但萬一有什麽意外,誰也避之不及。


    眼看著東宮就在前麵,許芳華的腳步越發慢了,彩衣說其他任何的東西,她都不會感興趣。


    當初她用那樣卑劣的手法栽贓陷害自己,自己還留了她一命,許芳華自覺對她已是仁至義盡,了多年的主仆情分。


    但那支步搖不一樣,那是二哥送她的生日禮,她格外珍惜!以至自己粗心大意弄丟了步搖,傷心難過了許久。


    可如今卻告訴她,那支步搖被她的貼身侍女拿走了,想必在那個時候,彩衣就有了異心了吧?


    而自己呢,始終未察覺,還將她當做好姐妹般對待,隨同彩雲一起帶來了北冰。


    不知不覺中,許芳華已站在景蘭殿前,邁進景蘭殿,再往裏走一段路,就是彩衣所在的聽語軒了,可她突然又不想進去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裏有另一個陷阱等著她往裏跳。


    “太子妃,你要去哪兒?”翠蘭的聲音冷了幾分。


    眼看著太子妃就要走進去了,這會兒竟想起了轉身走人,這怎麽可以?隻要太子妃進去了,她的任務就完成了,就有一筆不菲的銀兩了,還能出宮,擁有自由身。


    “本宮去哪兒,需要告訴你?!”許芳華的氣勢不減,管自己離開。


    “往哪裏走,不想進也得進!”翠蘭發了狠,直接撲向許芳華。


    景蘭殿通往聽語軒的侍衛在不久前就被人使計調走了,如今此處空無一人守衛。景蘭殿本身就地處東宮偏僻的一角,此時正是除夕歡慶之時,更是無人會閑到來此,這也是翠蘭敢大膽的對許芳華出手的一大原因。


    此時,即便動手,也無人來救,更不會暴露自己。


    況且找她的人說了,過了今日,太子妃就換人了,那她還怕什麽?!


    許是由於平日裏幹活多的緣故,翠蘭的力氣比之一般的女子要大得多,許芳華掙紮不開,又被捂住了嘴巴,無法唿喊。


    眼看著被拖進了景蘭殿,一步一步離聽語軒越來越近,她仿佛看到了彩衣張牙舞爪的站在門口等著她,許芳華驚恐地睜大了雙眸,好似會發生比花田風波更可怕的事情。


    這下,許芳華掙紮得更厲害了。


    然而,怎麽也掙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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