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晌午,府衙的院子裏放著兩個水車,這是王緋花高價買來的,和上午懂水車的幾個漢子,圍在水車旁邊議論紛紛,說到興起的時候還動手去弄水車,不僅如此,水車旁邊還放了一些水缸或者是一些水槽。


    “這裏應該可以改動。”王緋指了指擋板,隻要是靠這個類似於撥板的東西將水擓起運動送水槽裏進行灌溉。


    “娘子說的沒錯,就應該是這個地方。”其餘人也讚同王緋的看法,主要是怎麽改。


    王緋其實更想利用u型管的原理,建造合適的工具排出去積水,但是古代的管子大多都是竹筒做的,王緋覺得很難做成,所以目前還是得在水車上動腦筋。


    王緋一共兩個水車,其中一個已經拆解開大家研究著看,另外一個還擺在原地供大家參考,大家都暗歎這位娘子的財大氣粗。


    但是一直到太陽落山,眾人還是沒有想法。


    王緋知道了幾個人的能力,也不勉強,叫大家各自散去了,自己在水車麵前久久駐留。


    “春娘,還不吃飯。”直到謝瓊芳來喊王緋吃飯。


    “盯著一天了,趕緊先吃飯。”王緋點點頭。


    大家一起做掉腦袋的事情,所以沒甚麽男女大防,除了張鶴同和張鶴餘在軍營以外,大家都在一桌吃飯。除了在外的盡歡,今日大家都在。


    “春娘的春種之事,可有進展?”


    “別提了,絲毫沒有進展,如今地裏都是積水,第二茬糧食很難種下去。”


    麥子種下去連芽都不會發。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提不出來一條有用的信息,畢竟這裏做什麽的都有,就是沒有種田出身的。


    王緋笑著搖搖頭。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專業的人來做,我需要找到一個更專業的人來做這件事,你們有沒有認識的?”


    主要是張鶴同、張鶴餘和謝瓊芳,三個人在潭州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三個人在潭州的時間還沒有在豫州時間長。


    三個人絞盡腦汁,張鶴餘看著王緋,“我想起來一個人。”


    “誰?”大家都看向張鶴餘,張鶴餘的臉變得更紅了。


    “就是小時候,咱們長豐縣裏,住著一個古怪的秀才公,很大年紀,自己管了一片荒山,但是種出來的桃樹,結的果子是最大最甜的。”


    聞言大家都笑起來。


    “傻弟弟,桃子和農田怎麽能相提並論,再說你看你春姐姐擺在院子裏的水車,明擺著不是一迴事。”張鶴同打趣自己的弟弟,明顯,這位傻弟弟動了春心還不知道,原來多沉默寡言的一個人,竟然為了討人家歡心,連這種年少時候遇見的老爺爺都說出來了。


    “也不知道這位老人家還活著不。”清歌看著王緋笑意盈盈,大家都知道張鶴餘的心思,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樂見其成,隻有當事人之一王緋對此毫無反應。


    “那時候那位老爺爺就六十多了,現在健在的話,也得古稀之年了。”張鶴餘也覺得自己的這件事辦得不靠譜,但是既然都說出口了,張鶴餘的性格開朗,自然也將真實的情況和大家說了。


    “我覺得,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要不要明日帶著我去拜訪一下?”


    王緋側頭問張鶴餘,張鶴餘結結巴巴地說:“可以啊,我明天、明天沒事,我帶你去。”說看看了自己地大哥一眼,眼中帶著哀求,求你了大哥,練兵哪有這件事重要。


    張鶴同笑而不語,沒有在這種關鍵地時刻拆弟弟地台。


    大家也都氛圍輕鬆的笑了起來,王緋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什麽,但是無暇去關注。


    “對了,你們從雲州帶來的那幾個人,前些日子怕壞事,多少喂了些蒙汗藥,這幾日藥停了,怕是熱鬧起來了。”曉停對這幾個人進行了安頓,每天密切關注這群人。


    “那個古怪的婆子還在鬧?”


    “是的,每日說一些古怪還有威脅看守人員的話,那兩個孩子被嚇得不輕。”


    王緋想了想,“那位男子呢?”


    “那位男子身子骨太差了,之前為蒙汗藥隻有那個婆子,他看起來比風箱都要喘的厲害,原本大夫說,沒甚麽大事,但今早大夫看,說可能活不了幾天了。”


    “芳姐姐飯後和我去瞧瞧吧。”王緋對謝瓊芳說道。


    “可以。”桌子上的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飯後,曉停將人安頓在一個偏僻且保密的院子裏,畢竟這些人的身份特殊。


    那婆子聽見腳步聲就開始謾罵,罵的語言之肮髒,聽到都髒了耳朵。


    “好久不見。”王緋打開窗,和屋子裏管著的對望。


    王緋揮手,曉停和張鶴餘兩個人將兩個孩子都帶了出去,兩個孩子路上顛簸加上被囚,已經看著精神狀態不太好了。


    那婆子想上去搶,張鶴餘將人控製住。“給我老實一點。”


    那婆子用的極其惡毒的眼神看著王緋,如果不是怕被處死,那能直接吞了王緋。


    “何必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難道是你自己清白無辜的,你設計我們當替死鬼,在船上的時候就像賄賂那些江湖草莽偷偷運送你們走,難道不是真的嗎?”


    王緋對於這個事情無感,本來就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事情,這時候不是看誰的手段優劣,難不成還是看誰的道德心不成?


    “你這個惡毒婦人,你最好放了我門,我們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有什麽得罪不起的,不就是本朝最出名廢太子的子嗣,這件事,你覺得你瞞得挺好?”


    這附近沒有別人,隻有屋子裏兩個,和屋子外麵兩個。


    “你在胡說什麽!”


    那婆子的狀態更加癲狂,王緋如果不是還有未問清楚的東西,也不會放任那婆子活到現在。


    “前麵隻有兩條路,一是,你將你知道的都交代出來,二是,你就死在這裏。”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也不知道,就是在嚇唬我,別在我這裏胡言亂語了,給我去死!”


    “但是我現在清楚了。”


    那婆子愣住,有些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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