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流離本很有把握的樣子,但見藍亓兒疼的實在難受,神色間也有些緊張起來,藍亓兒見了氣不打一處來,隻覺鍾流離做事太不靠譜,省是疼的狠了,抓住鍾流離的手便咬了上去,嘴裏腥甜,才知這一嘴下去,竟然把他的手咬出血來,趕緊鬆口。


    鍾流離倒也脾氣好,也不生氣,還怕藍氣兒掙紮間咯到地上的石頭,緊緊將她抱在懷裏,圖六裏在一旁看的直皺眉。


    約莫一盞茶功夫,身上的痛才開始慢慢消散,直至消失,漸漸的,身體也恢複了力氣,像是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全身充滿了力氣。藍亓兒從鍾流離懷裏起身,摸摸這裏,摸摸那裏,然後驚喜的道:“我身上不痛了,而且被柳川打的內傷全好了!這是神藥!”


    “不止如此,你將來還會發現你氣血衝和,百病不生。”


    “那真是太棒了!”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身體變得強健。


    紅衣女子本站在一旁,不知為何突然出手,向藍亓兒襲來,一隻手剛抓上藍亓兒肩膀,刷的一聲劍出鞘的聲音,鍾流離的青銅劍夾雜著雷霆之勢揮下,逼的那女子收迴手,若再慢些,那隻手便要被斬斷,她剛收迴手,腹部一陣刺痛,原來是圖六裏揮出一拳頭,對準此女子的腹部。這一切發生在瞬間,等藍亓兒意識到那女子動手時,人已經被圖六裏打飛出去,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藍亓兒身體大好,便不打算久留,招唿鍾流離和圖六裏上前幫吳道他們,以便盡快脫身,兩人也是這個意思,點頭應下,便上前幫忙,藍亓兒則走到那紅衣女子旁。


    “叫什麽?”


    “陳……最,你可知我家主上為了這寶珠費了多少心血,卻被你吃了,你可知會有什麽後果。”


    “無需你說,我自是知道他的手段,你為我帶句話給吳赫。”


    “什麽?”


    “寶珠是我吃的,有任何手段盡管朝我使來,他要找的血玉在我手上,若讓我知曉他敢傷害我的朋友,陰陽棺這輩子他都別想打開,我說到做到!”


    “大難臨頭尚不自知,那你便等著吧。”陳最說道。


    該說的已說完,便不再搭理她。


    場中的爭鬥也接近尾聲,因著鍾流離和圖六裏的加入,柳川和沈星迴節節敗退,不是敵手。


    柳川和沈星迴被打倒在地,鍾流離想趁機殺了柳川,吳道不讓,他說:“留著他,下次我要一對一打敗他。”


    吳道是一個實力很強勁的人,他認為任何陰謀詭計在實力麵前都不足為懼,又好戰,很享受戰鬥帶來的刺激。與吳道不同,鍾流離絕不會給敵人留有喘息機會,阻擋的敵人全部要擊殺,眼看兩人意見不同,就要起衝突,動起手來,藍亓兒趕緊上前拉住鍾流離,好言相勸:“柳川一時半會也殺不了,不能再耽擱了,一會吳赫的人便要來了,我們先離開此地再說!”然後又轉頭去勸吳道:“吳道,由你們來帶路可以嘛,畢竟你們知道怎麽進來。”


    吳道將長刀收迴刀鞘:“聽你的便是。”


    撤退時吳道,圖六裏在前帶頭,季少皇,藍亓兒,鍾流離三人在後,一出洞腔,便是冗長的走廊,原來眾人所待的地方乃是洞中洞,他們還在姚惠茹的院落中,聽季少皇說是在四樓。


    好在高手已被放倒,剩下的小嘍囉不足為懼,都不需要出手,季少皇手中箭支一箭一個。


    藍亓兒忍不住讚道:“你這武器倒是方便。”


    “好說,若是你喜歡,將來你與吳道大婚,我送你一套如何。”


    聞言,藍亓兒差點栽倒,連忙辯解:“你別胡說,我跟吳道不是那種關係!”


    吳道聞言,迴頭望了一眼藍亓兒,那一眼別有深意,轉開頭,正好與鍾流離對視上,四目相對,火花四濺,兩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挑釁。


    藍亓兒正整理腦中紛亂的思緒,無暇他顧,腳步不停,邊跑邊問季少皇:“你們如何下來的?”


    “從懸崖上跳下來的。”


    “那麽高!”藍亓兒吃驚


    “有何難,懸崖上不知被何人安了索道,我們三天前便到了,隻因暴雨的緣故,一直下不來。”


    藍亓兒沉吟道:“應該不是柳川他們所為,他們是從地底裂縫出來的,不知是何方勢力,那麽大手筆,意欲所為。”


    幾人邊跑邊談,不過片刻,便出了族長的院落,藍亓兒本以為少不了一場大戰,卻沒想到隻有幾個小嘍囉阻擋,還不夠季少皇一盤菜。


    此時天色已黑,一出院落,便由藍亓兒帶路,準備帶迴虞連起姨母住所,再做詳談。將打算告知吳道三人,他們並無意見,迴去的半路上還遇上了虞連起和林見月,他兩見天都黑了,人還未歸,便尋了過來。


    見多了三個陌生人,卻唯獨不見蘇荷,問是何情況,藍亓兒隱去了鍾流離和吳赫的事,將蘇荷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


    林見月想去救蘇荷,被藍亓兒扯住:“蘇荷暫時應是安全的,餘疏棠應該不會傷害她,不然若動了殺念,當場就會殺了她,也不會抓她。”


    林見月對藍亓兒還是信服的,便作罷。


    亥時。


    天已經完全黑透,藍亓兒一行人迴到了住所,老婆婆準備好了一桌食物,所有人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說,藍亓兒餓的前胸貼後背,二話不說,俯下頭就開吃。


    藍亓兒嘴裏嚼著東西,還不忘介紹吳道,圖六裏,季少皇三人,隻說他們是朋友,為救自己而來。


    吳道在一旁喝酒,一副懶洋洋,不愛搭理人的模樣,圖六裏很有禮貌,一一認識,一圈下來,均認識了人,叫得出名字,季少皇跟藍亓兒一樣,忙著幹飯,鍾流離不知再想什麽,全程發愣。


    吃飽喝足之後,林見月收拾碗筷,藍亓兒將發生的事情詳細告知眾人,然後說出自己的見解,柳川一行人果真與姚惠茹達成了某種共識,守門的人都知曉主人有招待貴客,餘疏棠所坐的位置一直是族長專屬,其實他們出現在姚惠茹的住所便已說明了這個問題。


    他們做了什麽交易,不知。


    柳川從姚族得到了寶珠,寶珠屬於伽內族,應是三百年前族內動亂時被帶到此處。十年前柳川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尋了過來,但為何隻有柳川和餘疏棠活了下來,其他人都被殺死,不知。


    聽季少皇說起,下來的懸崖上被人安了索道,這些人是誰,是否是柳川的後援,不知。


    三個不知,將疑惑道盡。


    平時瘴氣覆蓋,因著暴雨,瘴氣消散,會有較長的一段時間不會產生黑雨,藍亓兒告訴虞連起等人,明日便打算與吳道等人離開此地。


    此話一出,不隻是虞連起,連鍾流離都意想不到,皺眉問道:“為何?”


    “姚族之事,我們是外人,不便參與。”然後對虞連起道:“身手高強者,可趁瘴氣未形成,走索道,其餘人可走洞道,姚惠茹從未停止探索此路,你可與其協同合作,蘇荷的話,餘疏棠始終是她弟弟,不會傷害她的。”


    “我是問你為何著急走?”鍾流離問。


    “此事我一會與你細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問你。”


    林見月雖在廚房裏洗碗,但一直有留意著幾人談話,聽到藍亓兒說要走,碗也來不及放下,拎著就出來問:“你便不管蘇荷了嗎,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她無事。”


    “你又不是餘疏棠,你怎知道?瘴氣一個月之後才會重新出現,何必著急離開,再者三日之後便是族長的繼任大典,虞少主已經決定爭奪族長之位,他如今正缺人手,若是朋友,何不幫他奪了族長之位再離開!”


    藍亓兒頭疼,低下頭,雙手蒙住眼睛,很苦惱的樣子,她該怎麽解釋,她擔心吳赫的報複,想腳底抹油,趕緊溜走。


    “吳道,你說呢?”藍亓兒轉頭問吳道,想先知道他有沒有什麽其他事情。


    “我均可,看你。”


    “好吧,那便等繼任大典過後再走吧。”藍亓兒認命的道,然後看向虞連起:“明天找個時間,你與我講講你的計劃。”


    虞連起自是高興,連連點頭。


    天色已晚,虞連起和林見月已去休息,隻剩下吳道,圖六裏,季少皇,鍾流離,藍亓兒五人。


    吳道很大爺的指揮藍亓兒:“給我倒酒。”


    鍾流離陰惻惻的看過去。


    藍亓兒不以為意,給吳道滿上,問出心中疑惑:“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怎麽會來救我?”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怎麽可能!”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之前做夢夢到過吳道。


    乳白色的霧氣那樣的深,那樣的濃,籠罩在藍亓兒的周身,放眼望去,四周均是濃稠一般的白色,她揮了揮手,也無法看清任何東西,心想,要是能淡一些就好了,才這樣想著,濃霧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變淡,按說看到如此怪異的場景,必然疑惑萬分,她心裏卻不覺得有任何的怪異,彷佛本該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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