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亓兒一時間不知是該佩服他的狗鼻子還是苦惱如何解釋,她是不想跟鍾流離說太多的,畢竟解釋起來太麻煩,隻得敷衍道:“沒事,我隻是研究一下。”


    顯然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鍾流離,但他也知道藍亓兒不想說,他也是無法的,最終隻能道:“別再做這種傷害自己得事情。”


    藍亓兒點頭,消息已經傳出去,她肯定是不會再做了。


    “今天太累了,早點歇息吧,對了,你頭發絞幹下再睡,不然頭疼。”


    鍾流離看鋪好的石床,和藍亓兒打的地鋪,疑惑的問:“我們不一起睡?”


    藍亓兒眼睛都閉上了,聞言睜開,道:“你在說什麽胡話,我們又不是夫妻,隻是權宜之計,我兩不熟,怎麽一起睡。”


    “我有什麽地方令你不高興嘛?”


    “啊?”


    “我們為什麽要分床睡?”


    “我不是說了嘛,我們不是夫妻,隻是一同落難於此,我們幹嘛要睡一起?”


    鍾流離還是有些不相信,


    藍亓兒放棄掙紮:“你遲早會想起來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那你睡床吧,我來睡地上。”鍾流離認命的道。


    “一樣的,我好不容易捂暖和了,不想動。”


    “那我給你把床捂暖和,你再睡。”


    藍亓兒額頭青筋暴起,忍無可忍:“煩死了,我困得不行,不要打擾我歇息,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這句話還是很有順服力的,鍾流離立馬安靜了,乖乖的去睡覺。


    終於安靜了。


    藍亓兒折騰了一天,頭一沾到枕頭,很快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


    午時


    這一覺睡得藍亓兒心滿意足,要不是小黑爬到她床上,舔她一臉口水,她還能再接著睡。


    她抬頭一看,鍾流離的被褥疊放整齊,卻不見人。


    推開門。


    深秋的懸崖下,風冰涼而清新,今天難得的是個好天氣,沒有下黑雨,久違的出了太陽,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黑亮垂直的發用一條發帶紮起落於身後,穿一件鬆鬆垮垮的袍服,飄飄然的狀態好似神仙,再加上其人高挑秀雅的身材,美麗的五官,巧妙的烘托出了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鍾流離發現人醒來了,放下手中的東西,迴眸一笑道:“醒了?飯已經做好了,你洗漱一下我們就可以吃了。”


    啊?藍亓兒很是驚訝:“你還會做飯?”會醫術也就算了,現在連飯都會做了,這失個憶怎麽還變全能了。


    “應該會吧,”鍾流離說:“我之前沒有做過給你吃嘛?”


    “沒有啊。”你不昨天才好的嘛。


    “那你嚐下,如果好吃,我以後都給你做。”


    沒有什麽比一覺睡到自然醒,還有飯吃更美好的事情了,聲音都歡快了很多:“好的,我現在就去。”


    菜色不是很多,一盤紅燒肉,一條清蒸魚,淋了醬汁,一疊瓜絲,一疊野菜,均是家常菜,味道意外得不錯,藍亓兒邊吃邊誇:“鍾流離,你太棒了,你這手藝,真是大廚師級別的,你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廚藝名揚四海,藝霸天下!”


    鍾流離手托下巴,聞言輕笑出聲:“真有這麽好吃嘛,你別不是哄我。”


    “真的,真的,你趕緊吃呀,一會被我吃完了。”


    “這麽好吃的話,我以後天天給你做好不好?我還會做很多好吃的。”


    “好呀,好呀。”


    鍾流離那雙紫色的眼眸,飽含著笑意,深深的看著藍亓兒,眼裏的溫柔好似都要融化了般。


    “你身體還沒好,怎麽不多睡下?”


    “我身體已無大礙,你安心。”


    “你早上有出去嘛,我看你靴子上有泥?”


    “周圍走走,四下看看。”


    “還好今天早上未下雨,要小心黑雨,不要淋到了,那個很危險。”藍亓兒叮囑道。


    “我自是曉得,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呢?”


    “沒有,怎麽了?”


    “我今早走得遠,發現了些草藥,還可入眼,可助你洗髓伐骨,雖說疼痛難免,可若能排除身體雜誌,必能脫胎換骨,身輕如燕。”


    啊?


    藍亓兒停下筷子,抬頭一臉懵的看著鍾流離:“你要我做什麽?”


    “遇到黑雨,你的身體迫不得已血脈覺醒,血脈覺醒後會令身體感覺靈敏,強健,但內裏經絡還處阻滯情況,需要排除內部雜誌,全麵清理疏通經脈,讓你變得更加強壯,全身更加契合,將來你修習任何功法才輕而易舉。浴桶虞連起已讓人經送來了,你需要泡足一個時辰,期間可能會痛苦萬分,你可願意?”


    藍亓兒聽了這些話,第一反應是震驚,脫口而出:“你恢複記憶了?”


    鍾流離搖頭,“還未,這些都是自然而然出現在腦中的。”


    這人真是會醫術?


    此人到底是何來曆?


    之前在懸崖上的時候,聽柳川叫他“魔尊”,說是殺生門的人,可能因為自己不是江湖中人,不曾聽聞此門派,而且似乎與伽內一族也有著莫大的關係,現在所知道的是,他身懷高強的武藝,易容術出神入化,還會醫術,一身本事,若能學到幾分也受益匪淺。


    “你還會些什麽,你武功那麽高,教教我唄,我一直覺得我是練武奇才,是一直沒有遇到好師父才耽擱的。”


    藍亓兒一說話,鍾流離就笑:“不急,我先打通你經脈,再說學武的事。”鍾流離看她興趣銳減,又道:“洗髓伐骨後可令肌膚瑩潔光滑,嫩如脂玉,具有美容效果。”


    這成功勾起來藍亓兒極為濃厚的興趣,直接飯也不吃了,拉著鍾流離就起身:“那還等什麽,趕緊的,走走走。”


    浴桶放在裏屋溫泉旁,因為要往裏麵加熱水方便,鍾流離將早上采到的藥放到鍋裏熬著,藍亓兒對藥物不是很了解,見其中三株草藥已有花苞甚是好看,花苞顏色非常的鮮豔,呈現金黃色,隻外表花邊泛黑,其餘藥物在她看來皆如野草一般,一放入鍋裏,不過片刻,一股清香飄蕩出來,沁人心脾,藍亓兒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指著鍋裏的藥問:“這都是是什麽?”


    “此地因黑雨之故,普通草藥稀少,難以存活,但珍貴藥材卻不少,但凡能抗住黑雨腐蝕存活下來必定不是凡物,今早我四下查看環境時,便發現烏衣子,狐尾雪奇,四照草,時間都不下百年,也算你的機緣。”


    “很珍貴?”


    “尚可,一會我放入浴桶中,你除卻衣服,泡足一個時辰,期間無論多痛都不能放棄,否則功虧一簣,你可明白?”


    “看你說的這麽慎重,我都害怕了。”


    “無礙,我會陪著你的,這些苦痛都是你必須經曆的,渡過則脫胎換骨,所見所感皆與常人不同,反之,你此生隻能止步於此。”


    “我可不是矯情的女人,你且看好吧。”


    藍亓兒剛將自己的浴桶放滿水,鍾流離那邊也好了,藥味十分的濃鬱,藥湯也有醇厚的草本香味,沒有刺鼻的氣味,顏色是深棕色,一放入浴桶中,整個屋子都彌漫著藥味。


    鍾流離試了水溫,便道:“你可以泡了?”


    藍亓兒手上拿著換洗的衣物,聞言把衣物掛起,見鍾流離還站著便道:“那你出去吧。”


    鍾流離不動:“我需要盯著。”


    “我要脫光的。”


    “無妨,我閉上眼睛。”


    藍亓兒耐著性子道:“鍾流離你出去,我要自己一個人泡,你一個大男人不合適,男女授受不親,有事我會喚你的。”


    她耳朵都被熱氣蒸騰的紅了。


    鍾流離本無意多想,但見藍亓兒雙臉變得緋紅,還逐漸蔓延到脖子尖,眼眸羞得四處亂探,手指緊張的擺弄著衣服,頓時也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隻好道:“那我便在外麵,有事你叫我。”


    藍亓兒如遇大赦,趕緊推著鍾流離出去。


    開什麽玩笑,別說男人了,在女人麵前脫光我都覺得不自在。


    除去衣物,踏入浴桶中,溫熱的水包裹住身體,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一開始並無任何不適,大概在半盞茶之後,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浴桶裏麵的水溫慢慢開始升高,且越來越熱,最後竟好似燒開了般,整個浴桶都在咕嚕咕嚕沸騰的冒泡,強烈的刺痛感瞬間席卷而來,這種疼痛來的猛烈,灼熱,潔白的皮膚由於受不了高溫,開始紅腫,破皮,流血。


    藍亓兒疼得直吸氣,眼前陣陣發黑,胃裏惡心想吐,強大的自製力令她咬進牙關,不喊出聲。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被煮熟了後,熱度卻開始慢慢消散,還來不及慶幸,溫度卻越來越低了,漸漸的,浴桶裏麵沒有任何熱氣散出,水麵結了一層冰,睫毛上的水汽都變成了白霜,身體一瞬間宛如置身冰天雪地。


    藍亓兒克製住逃離的衝動,取代剛才的灼熱感,現在的寒冷感,像針紮一樣疼,皮膚開始變得瘙癢,腫脹,全身出現凍傷的症狀,紅腫,還出現水皰,水皰破裂,淡黃色的液體流出後,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周而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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