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發生了什麽嗎?”在自己下了黑洞的之後發生了什麽嗎?


    “你應該看到過生死蟲發作的情景,解除它。”觀月並不迴答而是道。


    藍亓兒一個頭兩個大,她求助的看向拓跋也:“怎麽辦?拓跋也,怎麽解除,這種事情你應該清楚吧?”


    拓跋也點頭,她剛覺得有救了,卻聽拓跋也說:“他們之前就問過我,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會說的。”


    藍亓兒轉頭看向觀月:“你們問過他了?”


    觀月不置可否。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臉色就突然冷了下來:“他不說,你們對他用刑了沒有?”


    觀月默認。


    藍亓兒衝到拓跋也跟前,將他的袖子掀開,一開始他還不願意,隻是藍亓兒態度堅決,衣服一掀開,全是鞭傷,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看那模樣,似乎還用了薑鞭草;她再去檢查鍾流離身上,亦是如此,一團怒火升起,她轉身望著觀月冷冷的質問:“為什麽要這麽做,故意打了,又換上幹淨的衣服,這是要騙誰呢?拓跋也就算了,鍾流離可是受了重傷,而且還是你們自己的人,沒想到你們對自己人都能下如此狠手。”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勸拓跋也將他知道的說出來,而不是與我計較這些。”


    藍亓兒天生反骨,一聽這,直接冷哼:“他不說,我能有什麽辦法?”


    “你想害死遲夜嗎?”


    “生死蟲也不一定會發作,你讓遲夜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就好了,剛好他也不願意見到我。”


    隻聽身後碰得一聲響,有人驚唿王爺,藍亓兒剛要轉身,卻被觀月按住,他低聲警告:“不要轉身,除非你真心想遲夜死。”


    藍亓兒心口一跳,自是明白是遲夜從屏風內出來了。


    身後腳步聲踉蹌響起,轉眼就到了身旁,緊接著被人從身後環住肩膀,一隻手從後麵蒙上她的眼睛,其實多此一舉,她雖然嘴硬,但在感覺遲夜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眼睛閉上了,溫熱的唿吸吐在耳旁,同時伴隨著的還有虛弱的輕喘聲。


    “遲夜---”她輕聲呢喃道。


    “反正我今日非達到我的目的不可,藍亓兒。”溫熱的氣息吐在脖頸上,令她心弦為之一顫,隻聽他又加了一句:“無論如何。”


    “你為什麽非要解除命令呢?”


    “你自己清楚明白。”惱怒的聲音在後響起。


    譚楚玥的話響在耳邊,‘遲夜從小到大喜歡你’,一想到這裏,心裏一股煩躁頓生,她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壓抑在心底的話脫口而出:“我不明白,”嘶啞的嗓音令她的聲調很是尖銳,“我不明白你們說的哪些話是真是假,譚楚玥說你從小到大喜歡我,可事實是你從小到大厭惡我,我想問你個明白,你卻與他人歡好纏綿,問都不用問,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你說你愛我,可我分不清是否因為生死蟲的緣故,我不敢再報有希望;觀月口口聲聲控訴我傷害你,可你傷害我又怎麽算,我多少次看著你用厭棄冰冷的眼神看著我,我多少次看著你與落雪兒出雙入對,直至她懷上你的孩子,愛你的心已經被慢慢磨滅了,如今,你與我說這些,你要做什麽,我不明白,遲夜,不明白的是我呀。”


    “你說什麽!”一聲驚厲聲響起,接近著身子被強製性的扭轉過來。


    已經做好生死蟲發作的準備的遲夜,卻看見眼睛閉上了的藍亓兒,他愣怔片刻之後,才不確定的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你愛我?!”


    藍亓兒咬了咬嘴唇,不答,遲夜亮的驚人,閃爍著不知名的情愫,不禁厲聲喝道:“說話!告訴我,你愛我!”


    過去的場景一幕幕重現在腦海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有些顫抖:“是,我是愛你,可那是曾經,如今,我已經讓自己斷了念頭了,我從不執著於無法得到的東西。”


    是的,從不執著,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可能事事都如自己所願,隻要不執著,不會刻意追求某個東西,等到失去的時候就不會痛苦。


    “睜開眼睛,”陰沉的話響起,似有咬牙切齒的感覺:“我要你睜開眼睛,告訴我,為什麽?”


    藍亓兒不為所動,隻迴以冷笑:“為什麽?當初不是說我配不上你嗎?其實也想的通,誰讓我自不量力,區區一個不知來曆的賤丫頭,竟然妄圖高攀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可我無法原諒你詆毀我的身生父母,無論他們出生如何,也不是你可以詆毀的。”


    “你在說什麽,我何時這樣說過你,何時詆毀過你的父母?”遲夜疑惑的同時,雙眼燃起了一絲近乎於希望的神情,不禁脫口而出:“我一直渴求著你,若知你的心意,怎麽出言拒絕。”


    她的臉上出現痛苦掙紮的神色:“算了,我也不想追究了,就這樣吧,我已經放棄你了。”


    “這裏麵有誤會。”遲夜趕緊道:“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怎樣都好,”她近乎認命的道:“反正現在已經找不到當初那份傾慕之情了。”


    “夠了!”一聲厲喝響起:“這不過是你的托詞罷了,沒愛過就沒愛過,虛情假意。”


    聽了這話她頓時如那被踩到尾巴的貓,立馬乍起,眼睛睜開,直接對著眼前的人就是憤怒的一推,她那是用了力氣的,正是孱弱的遲夜竟被推了出去,倒在地上,眾人被眼前的情況震驚的說不出話,卻不敢上前阻止。


    藍亓兒睜著猩紅的眼眸,憤怒的瞪著地上的人,纖手一指厲聲罵道:“你才是虛情假意,明明說愛落雪兒愛的要死,轉眼又說喜歡我,還說從小到大喜歡我,騙鬼呢,當初我那麽喜歡你的時候,你明明是不屑一顧的,我眼睛又沒瞎。”


    遲夜被她推到的時候,已經懵了,愣愣的看著她罵完,然後才迴過神來,確定了什麽似的之後,他的神情變了,陰鬱冰冷的神色一掃而空,之前那種冷然的殺意被一股溫和的氣息代替,就連開口的聲音也無咄咄逼人之態,盡管依舊氣血不足,卻能聽出主人心境的改變,他望著眼睛都急紅了的藍亓兒,嘴角浮現笑意,低聲道了一句:“跟瞎了沒什麽區別。”


    “你說什麽!”


    “藍亓兒,我----”他剛要說話,突然感覺心髒急速收縮了一下,他雙眸睜大,一股劇痛襲來,好似胸口要炸裂,他死死按住,感覺喘氣艱難,眼前的事物漸漸變的模糊。


    “遲夜!”藍亓兒驚叫一聲,趕緊上前,等迴過神來的時候,遲夜已經被她抱在懷裏。此時的遲夜感覺到她的靠近,死死的扯住她的衣袖,他能夠感覺到她的不安,她的恐懼,他心裏因此而病態的生出一絲快感。


    “觀月!”藍亓兒見遲夜的眼眸漸漸空洞起來,轉頭趕緊叫觀月。此時她才注意到,眼前之人不過短短幾天不見,竟變的極其瘦消單薄,形銷骨立,一張俊美的臉龐上眼眶深陷,憔悴不已,整個人虛弱的如同即將邁入墳墓的老人一般。


    她被他這副模樣驚到了,這才意識到她貌似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觀月!”她又著急的催促叫道。


    觀月發現遲夜不對勁的時候就趕緊拿出了準備好的銀針,眼疾手快的往遲夜身上幾處大穴紮去,眼看著遲夜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聚集黑氣,他下針的手法很穩定,可他額頭上的冷汗卻暴露了他的不安。


    他邊下銀針邊對藍亓兒說:“趕緊想辦法救他,以他如今的身體生死蟲再發作一次,我若還能將他救迴來,以後我就自封為神。”


    不用他提醒,藍亓兒早已跑到拓跋也麵前,帶著著急的神色懇求道:“拓跋也,你知道什麽就說吧。”


    “我不能。”


    藍亓兒差點跳腳:“為什麽呀。”


    “我不能。”


    拓跋也不為所動,她果真跳腳了,近乎哀求道:“求你了,救救遲夜。”


    他直視著藍亓兒,見對方都快哭了,心下不忍,卻還是道:“藍亓兒,你別被他們給騙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你解除命令,一旦你解除命令,他們就會立即取你性命,你的生死對遲夜並無影響,相反的,反而能斷了生死蟲和影子蠱的聯係,他們求之不得。”


    “不會的。”


    “這是他們親口所說。”


    觀月聽了這話轉過頭來神情嚴肅的問道:“誰,你聽誰說的?”


    “總是你們的人。”拓跋也答道。


    “哎呀,這個時候先不要糾結這個問題,後麵慢慢查,”藍亓兒打斷兩人的談話,眼神堅定的看著他:“拓跋也,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也許是她眼中的神色太過篤定堅信,最終拓跋也歎了一口氣,道:“罷了,要解除生死蟲的命令,隻要重新下一條與原來的命令相反便可。”


    “就這麽簡單?”


    拓跋也點頭。


    那也就是說,隻要說出‘讓他不要出現在我眼前’這句相反的話就好,那就是‘我要你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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