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也靠近那蟒蛇,開膛破肚,用刀從它的身體裏麵取出蛇膽,遞到藍亓兒麵前:“蛇膽能清熱解毒,祛風祛濕,這蛇年齡過百,雖不至上千,卻也是聖品,你吃了它。”


    那口氣竟是不容拒絕。


    藍亓兒看著那血淋淋的,如碗口般大小的那坨肉,差點吐了,脫口而出:“要吃你自己吃。”


    拓跋也不解:“這是好東西,你的身體近期損耗太大,需要進補。”


    藍亓兒差點哭了:“拓跋也,你饒了我吧,我怎麽吃的下。”


    “我明白了。”拓跋也終於在藍亓兒可憐兮兮的模樣下收手,將它小心的包好放入包袱中,她一看那包袱裏麵還有吃的,直接炸毛:“不要跟我吃的放一起,你自己收著。”


    拓跋也一副迷茫的樣子,卻也乖乖的收好。


    兩人上前查看那已是身首異處的蟒蛇,近看更覺大,也越發被震驚到,隻見這蟒蛇七寸之下,竟被套上一排銅環,銅環上雕刻精美的花案。許是年代久遠,那銅環已嵌入皮肉內,蛇的皮肉被擠壓變形,無法正常生長。


    “這是怎麽迴事,這銅環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嗎,上麵的這花樣怎麽看著這麽熟悉?”藍亓兒指著這銅環道。


    “這是地獄花。”


    咦?憂曇羅嗎?仔細一看,這倒披排成傘形的針形花瓣,向後開展卷曲,倒真與地獄花有幾分相像。


    藍亓兒心裏一顫,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她問:“這表示什麽?”


    拓跋也檢查蛇的身軀,聲音幽幽的傳來:“這蛇是被人馴養的。”


    “這怎麽可能?”藍亓兒立馬反駁,被他說的雞皮疙瘩頓起,他的意思是有人專門在這種地下兩千米,不見天日的地方養了一條蛇,目的呢?


    “怎麽看出來的?”


    拓跋也皺著眉頭道:“直覺。”


    藍亓兒無話可說,拓跋也性子謹慎,若不是有十足把握不會輕易下定結論,假托直覺也不過是因為沒有證據而已。


    怎麽的都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鍾十一,她並不關心這蛇是天養的還是人養的。他兩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卻再也無法往前踏一步,饒是拓跋也膽大,麵對這場景,心也有些顫抖。


    這是個黑洞,正確來說,這是個蛇窩,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成千上百條盤旋纏繞,粗細不一,最粗的居然快要趕上了剛才那條巨蛇。


    嘶嘶聲響不斷,密密麻麻一片,此時肯定是要退了,縱使拓跋也再勇猛,也抵不過這麽多蛇圍攻,並且這些蛇一看便是毒物,他如今並非一人,一切以藍亓兒安全為上。


    藍亓兒已從震驚中迴過神來,敲敲拓跋也肩頭,示意他快看,隻見在這蛇窩當中,有幾具屍體,拓跋也早就看到了,這屍體全身已經泛黑,由此他才判斷這蛇帶毒,且毒素不輕。


    剛才能夠輕易取了巨蛇性命,也不過是占著這巨蛇在與他交手之前已受傷不能動彈,定是之前便有人重傷它,他覺得可能是鍾十一他們,這才進來查看,哪知是這種場景,照這模樣看,他們也進來過,損了人手,但走的肯定是另外一條路了,如此,便沒有硬闖的必要了。


    兩人沿著原路返迴,小心不驚動這些毒物,往另外一頭而去。


    “我的媽呀,太恐怖了。”藍亓兒還心有餘悸,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東西,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太震撼了,那麽醜陋的東西,居然有一窩,這破地方,什麽惡心來什麽。


    拓跋也這時已經從腰間將刀拔出,端的是淩厲叢生。


    “怎麽了?”


    “還有一條巨蟒,不在剛才那邊,便在這邊了。”


    藍亓兒的心又顫抖了,也是,那一窩蛇不是單獨一條蛇就能夠生的出來的,尼萌,我怕蛇呀。


    “拓跋也,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呀。”她如今在拓跋也背上,說什麽也不會下來了,剛才還大言不慚的要自力更生,更個毛呀更。


    “當然。”拓跋也低聲應道。


    本以為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兩人也嚴陣以待的防備不知會從哪裏突然出現的巨蛇,一路行來卻出乎的順利,直到見到另一條巨蟒的屍體。


    另一條巨蟒,全身青色,比之剛才拓跋也斬殺的更是粗了一圈,頭尾分離,竟是一刀斃命,拓跋也暗自比較自己與它動起手來,有多少把握一刀致命,結果是不可能。


    拓跋也的前半生,一共遇上兩個強敵,一個已作古,另一個卻是藍亓兒心心念念的人。


    他眼前浮現出一雙淡然的眼神,仿若這世上最為兇險之地,最為兇險之時,揮刀之時也定是波瀾不驚,不急不忙的,那矯健的身手,利落的身姿,淩厲的刀鋒都在告訴拓跋也,那個男人也定是如自己一般經過鮮血洗禮的,是親眼見過真正的地獄之人。


    隻聽藍亓兒驚唿一聲:“哎呀!”


    拓跋也迴神,順著藍亓兒的聲音看去,隻見那蛇頭恐怖的雙眼之中,插著兩把精致的飛刀,他的猜測得到證實。


    “那是明修的刀哎,”藍亓兒的聲音中無意識的染上了一絲驚喜,隨即疑惑頓生:“我不會認錯的,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是感知到鍾十一出了事情前來相救,還是這下麵也有明修想要的東西?”


    她能想到的原因隻有這兩個了,拓跋也無法迴答她。


    兩人繼續往前走。


    藍亓兒的心思很容易表露出來,對前路隱隱有著期盼,勝過了對未知的恐懼。


    後麵的路一直很順利,水漸漸淺了,夜明珠發出幽藍色的光忙,將兩人四周照亮,藍亓兒見黑色石壁上留有各種動物的骨頭化石,有奇怪的魚,昆蟲,加上水裏麵有各種骨頭,她馬上猜測這裏估計之前是條地下河,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幹涸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這條路到底之後,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麵巨大的石壁,石壁垂直向上,異常陡峭,靠藍亓兒自己,絕對無法登上。拓跋也背著藍亓兒毫無壓力的越過去,又前進一段距離之後,擋住去路的是一道石門,沿著兩壁一直向上,不知道多高,好在石門已經開了,看來路是對了,他們定是進了裏麵。


    進了石門,便發現了一條隧道,蜿蜒向上,石階鋪就,一看就是人工鑄就,與剛才天然形成的石壁隧道已是不同,藍亓兒問拓跋也:“你怎麽看?”


    拓跋也不發表意見,藍亓兒便猜測:“會是墓室嗎?可來之前我也查過地方上的異誌,這東魏安陽王揚榮,王位傳自父親,生平事跡平平,毫無特色,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如何寵愛王妃,沒聽聞他府邸下麵還別有洞天。”


    前路不可測,卻已無任何退路。


    蜿蜒向上的隧道,狹窄僅容三人通過,石牆向上延伸不知多高,上麵斑駁一片,每向上踏出一步,迴聲便響徹整個隧道,宛如身後有鬼跟著一樣。


    剛踏進裏麵的時候,藍亓兒對拓跋也說要下來自己走,她才一說話,整個隧道裏麵都是她的迴聲,淒厲的嘶吼,宛若被人扼住了脖頸一般,久久不散,拓跋也在她的手上寫上不要說話,有古怪。


    一聽這,本就被這怪聲怪氣嚇到,又見拓跋也這樣說,她心兒直顫抖。


    拓跋也終究沒有放下藍亓兒,在他看來,麵對未知的地方,藍亓兒在他的背上,讓他有掌控感,遇突然事件,應對也方便些。再者,藍亓兒的體重,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並不算什麽;三者,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藍亓兒就是個拖油瓶,好奇心又重,手又賤,若是觸發什麽機關就不好了。


    他心裏才這樣想著,隻聽腳下哢嚓一聲,踏上的石階陷了下去,他心裏一咯噔,藍亓兒不確定的道:“是機關嗎?”


    她的話音剛落,這隧道裏便傳來嗚嗚咽咽的,鬼哭狼嚎的叫聲,一開始還會被這黑暗陰冷的環境感染,心生恐懼,一兩聲過後倒也不覺得怎麽樣了。


    兩人一身戒備的等了一會,什麽都沒有發生,拓跋也這才小心的收迴腳,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迴頭去看,剛踩陷下去的石階又恢複了原樣。


    是真有古怪還是唬人不得而知,安全起見,拓跋也加快了步伐。


    等一連踩上二次這樣的石階之後,拓跋也也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了,這個時候藍亓兒開口了:“每九百九十九階會有一個這樣的石階,雖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還是避免不要踏上的好。”


    見拓跋也疑惑,藍亓兒解釋道:“無聊嘛,好奇有多少石階,剛數到2997來著。”


    拓跋也點頭,之後的路便再也沒有踏過會陷下去的石階。


    到底為什麽要特意設置成九百九十九呢,藍亓兒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不可能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呀?


    拓跋也專心注意腳下,她左顧右盼仔細尋找奇怪的地方,突然眼睛一痛,眼中落了灰塵,揉了揉眼睛,腦中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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