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擺設,那麽大的洞是幹什麽的?”譚慕白道,暗衛們這才動手。


    事後藍亓兒問譚慕白這話怎麽說的這麽有烏鴉刻薄的風格,他道這就是烏鴉經常罵他的話,他當時是這樣說的,他也想試試壓迫人的感覺,藍亓兒問他什麽感覺,他迴一個字,爽!


    他的話音剛落,暗衛們還沒動手,西皖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丟了個花瓶過來,正中譚慕白的腦袋,一摸一手的血,頓時就怒了:“你媽,給小爺砸了這裏,我要讓它碎成沫!”


    本來打群架的性質立馬變成了砸場子,那叫一個亂呀,桌子腿滿天飛,上好的瓷器碎一地,譚慕白接過暗衛遞過來的帕子捂著頭,將砸他的那個小廝打了個半死,累了,搶過侍者手中的茶水剛喝了一口,便砸向那糟老頭,比剛才還怒:“還敢跟爺說沒好茶,給別人雲山晴,給小爺卻是兩三文的茶葉沫子!”


    西皖的人不是暗衛的對手,沒人能保護糟老頭,他抱頭鼠竄,譚慕白過去逮住他直接開踹,“讓你摳門!讓你摳門!小爺我這輩子最恨摳門的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西皖的茶向來是最好的啊----!-”


    西皖有養打手的習慣,但怎麽比的上刀口舔血過來的暗衛們,沒過多久,便被收拾幹淨,一個個被打趴在地爬不起來。


    譚慕白正要命人將拓跋也弄下來,卻突然衝出來四五十號兇神惡煞的人,二話不說就掄刀上來搶人,一看來勢洶洶的,譚慕白將藍亓兒推往一邊:“臭婆娘,一邊玩去。”


    藍亓兒迴嘴罵了一聲:“賤人!”趕緊聽話的躲往一邊安全的地方。


    濮陽疏訓練的暗衛身手並不差,隻要不對上明修吳道之流,一般都不是對手,但是這群來曆不明的人竟還有些本事,連一開始袖手旁觀的暗衛也動手了,才堪堪打個平手。


    她暗想這拓跋也也算是個紅顏禍水了,這百十號人都是為他幹架的。


    戰圈越演越烈,她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花瓶碎片劃傷脖頸,正捂著脖頸四下環顧找兇手,卻發現秦川一臉事不關己的摸樣站在戰局外,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明修,她心口一跳,便捂著脖頸湊到秦川麵前,把傷口給他看。


    “我受傷了。”她這樣說道。


    “我不是大夫。”秦川道。


    “你的職責不是保護我嗎?你看,我受傷了,你不是應該給我報仇?再說打群架躲往一邊是很無恥的。”


    秦川也加入戰圈。


    他雖持身手矯健利落,但始終不是三頭六臂,再加上這些來曆不明的人的確有些本事,人數眾多,在旁觀望的二十幾個暗衛都加入了也有些吃力,還被幹了幾個,一看這樣,譚慕白便朝著二樓大叫:“大哥,二哥,三哥,敵人太喪心病狂,弟弟我抵不住了。”


    居然沒人搭理他!一抬頭,發現二樓也亂著,比一樓還熱鬧,譚楚玥白鴉正帶著人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黑衣人混戰著,譚小離落入黑衣人手中,嚇的她又哭又叫,譚楚玥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意,眼神是從未見過的殺伐暴戾,出手狠絕冷酷,劍花過處,死傷一片。


    譚慕白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援軍沒戲了。


    太混亂了,藍亓兒琢磨著怎麽安全的將人救下來,她剛從地上撿了把刀。


    “讓開,別擋路。”一聲粗暴聲響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開砸倒在地,這一砸,剛才受的傷扯到了,胸口炸疼,差點吐出口血,剛想罵人,隻見一男人護著一美麗女子匆匆從自己眼前而過,那女人她還認識。


    “顧言!”平地一聲怒喝響起,生生蓋過了一樓的打鬧聲,她循聲望去,隻見二樓上譚楚離扶欄雙眼赤紅的望著這邊,他眼中狂暴的戾氣猶如火焰般肆意燃燒起來,眼中流轉著冰徹入骨的寒意,宛如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她看向停在自己跟前的女人。


    顧言正望著二樓,臉色蒼白,片刻之後,毅然轉身。


    她剛踏出一步,門口出現了十幾名男人擋住去路,隻見她拿過她身旁男人手中的劍抵在自己脖頸,轉身望著二樓上的譚楚離,聲音決然:“放我走,否則留下我的屍體。”


    那個時候,藍亓兒瞥見男人眼中的驚恐。


    顧言再次轉身離開,沒人敢再攔她。


    “顧言!你今天若是踏出這裏,你,我便恩斷義絕!”男人有些艱難的道。


    顧言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哈哈----哈哈----多可笑-----”二樓上,譚楚離淒聲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突然嘔出一口血,護著他的下人大驚,趕緊去扶他,卻被他大力推開,他還在笑,笑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哈哈-----多可笑----這就是我愛的女人------”


    他赤紅著雙目盯著顧言離去的身影,那雙痛苦的眼眸中溢滿毀天滅地得恨意:“顧言!你想離了我跟冷冽雙宿雙棲,休想,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我要殺了你們!”


    藍亓兒望著顧言離去的身影,暗想這顧言的眼光可不咋地,帶他走的那男人跟譚楚離相比,水平差遠了,事後她跟譚慕白談起這件事時,譚慕白告訴她,那才不是冷冽呢,那是顧言家的家奴,冷冽是顧銘熊收養的孤兒,和顧言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顧言對他暗生情愫,揚言非君不嫁,這樣的男人能長的醜嗎?


    譚慕白還告訴她一些舊事,他說,那個時候,顧言雖屬意冷冽,奈何她與譚楚離自小便是定下婚約的,譚家和顧家均不是小家小戶,利益相關的聯姻怎可說拒就拒得了的,卻沒想到這顧言是個烈性的,直接以死相逼,顧銘熊被小女兒磨的沒辦法,厚著臉皮來他家把婚給悔了,為著這門姻緣,譚家顧家勢成水火。


    顧言終於還是如願了,本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了,卻沒想到那冷冽竟是仇人之子,本為複仇而來,有心接近,隻可憐了顧言的一番傾慕。


    譚慕白聽說這件事之後,本還暗自高興,倒也沒想到後來冷冽如此心狠,直接將顧家整的滿門死絕,他聽說後倒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沒有同情憐憫,沒有幸災樂禍,左右不過人家的事,可當他二哥譚楚離將顧言帶迴譚家的時候他就不淡定了,更不淡定的還是他家老頭子,譚楚離為了顧言,上下打點,多年苦心經營的產業幾乎付之東流,左右不過是他自己的,別人也不敢說些什麽,問題是人家要死要活的不嫁他,他還貼上去,太掉價了。


    譚楚離將顧言帶迴家之後,按譚慕白的話說就是寵溺到喪心病狂,令人發指的地步,而顧言也是個能鬧事的主,將譚家弄的雞飛狗跳,好不熱鬧,譚老頭幾次被氣得差點一命嗚唿,那個時候他才真正理解什麽叫做紅顏禍水,他以前一直以為這是個褒義詞。


    要隻是如此也就罷了,心念著隻要他二哥覺得快活就行,哪曾想這顧言竟是個犯賤體格,都到此時了,還心念著那冷冽。


    譚楚離雖揚言說要殺顧言,下不下得了這個狠手,誰曉得呢?但他大哥譚楚玥倒是真正動了殺意,下了殺手追殺顧言,後來他聽說的時候倒是吃了一驚,因為譚楚玥可是整個譚家最照顧顧言的人,要不是知他心屬譚小離,他都要懷疑他是否有意顧言了,聽說的時候,他有些不相信,還特意去問了譚楚玥,譚楚玥告訴他,他的確對顧言動了殺念,譚慕白終於不用擔心會出現手足相殘的狗血事情了,但他還是不明白,這種處事不是譚楚玥的風格,即使是他自己,雖恨顧言,卻從沒動過殺她的念頭,譚楚玥是這樣說的。


    沒有哪種愛情,需要放棄尊嚴作踐自己,要你吃苦受罪,愛情或許會讓你不知所措,會讓你嫉妒發狂,會讓你傷心流淚,但它最終是溫暖的,能給你愉悅,楚離和顧言的糾纏,我沒有看到任何溫暖,我隻看到無窮無盡的折磨,魚沒有水會死,而水沒有魚隻會更清澈,既然這灣水不想養活這條魚,那麽讓它幹涸好了。


    聽了這話,藍亓兒便覺得這譚楚玥也不是什麽好人。


    藍亓兒剛從地上爬起來,便聽見有人低唿一聲,她心掛明修,抬首望去,卻見是明修砍了吳道一刀。


    嚇死她了,但心悸之餘還有些意外。


    明修和吳道越打越兇,快至巔峰時連身影都看不清,冷兵器碰撞聲響成一片,動作華麗唯美,驚險異常。


    吳道被傷了手臂,傷不算重,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血紅色眼眸銳利起來,一反慵懶傲人之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局勢似乎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變化了,兩人呈現勢均力敵之態。


    藍亓兒看了一會,疑惑不已,就連她這個外行人都看出明修似乎和剛才不一樣了,行動更加靈活,身手更加矯健,出手更具力量,不,不應該這麽說,這才是真正的明修,強大如神佛,是被人所依靠的存在,可他竟好似沒有受過傷一樣,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有什麽東西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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