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夜寒霧重,氣溫急速下降,單薄的少女靠在拓跋也的胸前,身體傷口不斷的滲出血水,疼痛難忍,稍稍動作過大就會撕心裂肺的疼,失血過多讓她眼前漸漸模糊。


    “藍亓兒?”拓跋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一件外袍披在藍亓兒的肩膀上,藍亓兒抬頭就見拓跋也擔憂的望著自己,便道:“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


    正在這時,山的另一邊,天空中也綻放起一道煙火,好像為了響應一樣,藍亓兒也注意到了,這煙火絢爛的顏色與剛才譚慕白放得有所不同,藍亓兒一時看不出其中奧義,倒是譚慕白在遲夜手下當職,一見這煙火,頓時大喜,道:“太好了,藍亓兒,不出半個時辰,王爺的援軍便到了,放的是火紅侯,王爺帶兵親自前來,這些個混蛋東西,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以解我心頭之恨。”


    藍亓兒看到這煙火,頓時一陣安心,此刻,她居然有些想見到遲夜,好想見到他,他還好嗎?前幾日見他的時候,他就好像沒有什麽精神,卻是為了自己的緣故,對他的愧疚溢滿心頭,這一時,竟覺得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雖說遲夜的援軍馬上就要來了,但遠水解不了近火,眾多火把的映射下,藍亓兒才看清圍住自己的是些什麽人,身著奇裝異服,均以黑色麵巾捂麵,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可見其兇橫,那手中的刀劍在月光下閃著冷冷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一個帶頭人上前對著藍亓兒咕嚕咕嚕的說著些什麽。


    “他說些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譚慕白一不知道就開口問人,藍亓兒本想說我怎麽知道?可是她沒精神,手都抬不起來,倒是拓跋也開口了:“這是土逐語,他說的是‘東西交出來,可饒你不死’。”


    “什麽東西?”譚慕白道,藍亓兒卻比較在意為什麽拓跋也為什麽會懂的土逐語,於是問道:“這是什麽地區的人?”


    “西域人。”


    藍亓兒眼睛一跳,思緒頓時明朗。


    “藍亓兒,你是不是拿了他們什麽東西?”


    “喲,譚大人說笑了,東西不是你給我的嗎?”譚慕白最怕藍亓兒這種陰陽怪氣的腔調,哪知道藍亓兒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破口大罵,隻聽藍亓兒道:“拓跋也,告訴那人,東西在我們譚大人手裏。”


    拓跋也咕嚕咕嚕的說完,譚慕白直想罵,你丫屬狗的,這麽聽話?!讓你吃屎去不去!?


    他才說完,那些人的刀紛紛指向譚慕白。


    “拓跋也,你再告訴他們,我兩是過路的,根本不認識他。”


    譚慕白一聽便怒了,指著藍亓兒便開口罵道:“臭娘們!過河拆橋的事別做得那麽理所應當!算你狠,小爺比你更狠。”


    說著對著那頭目拍拍胸口,搖頭:道“我,沒有,”指著藍亓兒和拓跋也道:“東西在他們那。”


    藍亓兒道:“拓跋也,你說,他說了,東西不給,除非放了我兩。”


    拓跋也依著藍亓兒道。


    譚慕白頓時泄了囂張之氣,抱住拓跋也,哭道:“老二,藍亓兒這麽無情,你可不能這麽沒心肝啊---”


    拓跋也心思可沒在這裏,他凝神聚氣的樣子,藍亓兒道:“可發現什麽?”


    拓跋也點頭,“恩,近了。”


    “好,隨時準備跑。”


    她的聲音剛落,周圍唏噓響聲不斷,轉眼之間,黑黢黢的蟲子,鋪天蓋地而來,頓時響起眾人的吸氣聲,有幾個膽子小的,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直往身後跑,那些蟲子如蝗蟲般撲,直撲人麵,沾到人身,慘叫聲不斷,敵人頓時亂作一團,那蟲子爬過,頓時隻剩下白骨累累,蟲子果然如藍亓兒所言,憂曇羅果然能驅蟲,那些蟲子果然懼怕藍亓兒三人,經過他們三人果然避如蛇蠍,形成半米圓圈,硬是不敢上前半步,譚慕白起初不信,向前試探著踏出一步,蟲子便趕緊倒退,他倒試出癮了,踏一步,縮一步。


    藍亓兒見那些個西域人受製,對譚慕白道:“別玩了,該撤了。”


    拓跋也背起藍亓兒,譚慕白緊跟其後,三人朝著原地返迴,譚慕白本是不同意的,那些個蟲子看著讓人惡心不住,好在他們不敢近身,否則,譚慕白是死也不幹的。


    “藍亓兒,他們到底要什麽東西?”邊跑,譚慕白邊問道,藍亓兒聽到這,看向譚慕白反問道:“譚大人,你不知道嗎?要不是譚大人腦子不夠使,我們至於這麽拚死拚活的嗎?”


    “怎麽說?”


    “首先,這不是與我們第一次交鋒的那群人,我們剛進胡山的時候遇到的那批人,下的都是殺手,而這披人卻是為了東西而來,我們不是被一批人盯上。”


    “所以我問的是,他們要的是什麽東西?”


    “陰陽盒,就是憂曇羅,我倒要問你了,你是怎麽將消息泄露出去的,否則我堂堂個小女子,怎麽會引的眾人追殺,西域人追我索要陰陽盒倒是想的通,可追殺我的人我便沒有半點頭緒了。”


    “你如何確定他們就是西域人?老二這樣說你就信了?畢竟想得到陰陽盒的不隻是西域人,你別忘了,齊國也是想得到他的。”


    藍亓兒搖頭:“陰陽盒一出世,便被西域眾部落而搶,被鬼侯,薛部、延陀部,拔野古,翟(狄)姓、鮮虞姓,還有拔野古,契骨,看他們穿著倒有些像延陀部,拓跋也說他們說的是土逐語,各部族說的言語都不盡相同,我雖然不能一一盡知,但是延陀部說土逐語,我倒是聽聞,是不是拓跋也?”


    拓跋也嗯的一聲,表示正確。


    “此次仆骨利率領鐵勒部眾準備大挫突厥,卻被突厥可汗大滅,仆骨利雖被滅,但是鐵勒勢力仍在,因此攻打突厥漢庭的是他們,我們剛才遇到的是延陀部,加上斛律恆迦的人馬,遲夜的人馬,再加上刺殺我們的那群人,這攤渾水,已經明了的就涉及五方人馬,零零散散的還有柔蘭人,醜奴人。”


    見譚慕白隻盯著自己看,藍亓兒問:“怎麽了?”


    “你這會說得動話的話,趕緊下來,你是有夫之婦,像什麽話,過一會,王爺可就要過來,看見這個樣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小命可想要的?”


    譚慕白雖說的是葷話,這倒是給藍亓兒提了個醒,遲夜曾讓人抓過拓跋也,可不能再讓他見到他,說起來,這憂曇羅果然不凡,雖說全身沒有力氣,緩緩也能說半天話,換句話說,當年遲夜定也是到了危急時刻才使用此物,隻是在玉筆宮這麽多年,居然沒有聽到半點風聲,著實可疑,如果迴到玉筆宮,這件事情倒要好好查查,麻姑或許能夠知道些什麽。


    呸!烏鴉嘴,別說迴玉筆宮,長安我都不想迴,轉眼一想,藍亓兒覺得自己又不想見遲夜了,被他逮住,要想再從他手中逃脫,恐怕沒有那麽容易了,現下可是個難得的機會,於是對譚慕白道:“譚慕白,我們現下這樣跑,也不是個辦法,敵人在暗,我方在明,極容易受到牽製,好在,遲夜已經來了,但是胡山地形複雜,怕一時半會也難找到我們,我和拓跋也的小命就係你身上了,找到遲夜。”


    譚慕白不疑有他,一想,藍亓兒說的也有道理,心裏也牽掛王爺的身體,囑咐他倆小心,便尋遲夜而去,譚慕白一走,才過了一片林子,拓跋也卻不往前走了,藍亓兒雖然不像拓跋也一樣感覺靈敏,卻也感受到了異樣,凝神靜氣,跑了一夜,東方微露魚肚白,四周已經不像那麽黑了,雖然還有些灰蒙蒙的,但是已經可以視物了,藍亓兒見拓跋也神色緊張,也不發問,


    林子,靜得像死了一樣。


    “拓跋也,小心!”藍亓兒見二個龐然大物向自己撲來,麵色驚慌的大叫道。


    話音才落,兩隻體型碩大的野狼從兩人的身後撲來,電光火石之間一口咬住拓跋也的手臂上,另外一隻更毒,直接把拓跋也的腰間的彎刀給拽了下來,拓跋也身體讓開之處,一隻更加巨大的狼躍出,直撲向拓跋也,被這一撲,拓跋也被慣性重重砸往後,藍亓兒在倒地之前,拓跋也轉過身緊緊護住她的頭,‘嘭’得一聲,兩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剛落地,三頭狼像是見了肉一樣興奮不已,紛紛惡狗撲食衝了上來,藍亓兒倒地的那一刻,被拓跋也護住,如此她是壓在拓跋也身上,那些個惡狼這樣一撲,她非得被咬掉幾塊肉不可,拓跋也身手極快的摟住藍亓兒滾往一邊,這才躲開,一停下,拓跋也問道:“你的匕首可在?”


    藍亓兒點頭道:“靴子裏。”


    拓跋也手指滑下靴子,從裏麵拔出匕首,中指和食指夾住刀身、抽刀、旋轉、握柄,兩隻撲麵而來的獵犬,被刺入獵犬的頸部大動脈,刺入、旋轉、橫向拉扯!


    血光飛減!哀嚎聲起!


    迴身一腳踢在另一隻獵犬的腰部,獵犬頓時慘叫一聲,例在一旁!


    藍亓兒看到這些狼,想起自己的狼牙來,如果狼牙不被阿史那簡弘搶走,現在倒也不會被狼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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