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明朗的天空,一碧如匣見雲的痕跡,剔透的好像一塊寶石。這種透明的藍向天邊延伸,這個時侯是最熱鬧的,許多節目都在這樣不冷不熱的季節舉行。當一年中最閑暇的時,不為吃的穿的擔心時,許多部落的人便聚集在一起,各類大型活動便激烈展開,就像今日,一年一度的賽馬大會,各部落隻間即使有任何爭鬥都得停下,要打要戰之後再說。


    藍亓兒從一件氈房走出來,如今的她,如瀑布般的長發束起來,中原服飾換成了胡服,一身輕便,已是突厥男子的裝扮。


    她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景像。


    來到塔也部的第五天,居然讓她碰上草原的盛事。


    此時,草原上萬馬齊喑,人聲鼎沸,白色的氈房,仿佛春天裏盛開的小花一一展現眼前,成千上萬的駿馬,在草原上縱情馳騁,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場景,策馬奔馳迎風招展的鬃毛,黑色,白色。馬上的騎士們,身穿著嶄新的胡袍,在駿馬上隨心所欲的展現自己高超的騎技,蹬立側跳,各種高難度,你見所未見的動作層出不窮,引來周圍觀看族人的掌聲。


    連藍亓兒看著都忍不住熱血沸騰,如果可以,她也想像他們一樣策馬奔馳在大草原。真可惜,自己騎馬的技術,真是慘不忍睹。


    藍亓兒想起自己騎馬的經驗,搖搖頭,表示自己都不願想起。抬頭往前麵不遠處的氈房走去。那裏住著徐槿燃,經過幾天的治療,他的傷已經好很多了,隻是不能下床走路,巫醫說,好在他身體好,底子不弱,調養好,又是一條好漢。他們的行程也因此耽擱下來,倒不是因為藍亓兒著急迴家,不顧徐槿燃的安全,而是覺得這個塔也部並不安全。


    藍亓兒屬於那種會事先計劃的人,就像她呆在塔也部的五天中,便將塔也部的一切情況調查清楚了,經過探聽和大致猜測的情況,她隱隱覺得塔也部不是個久留之地。


    塔也部是匈奴的一支,姓阿跌吉爾氏,他們世代生活在富饒遼闊的布爾落大草原,過著自由自在的,縱橫天際的,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布爾落地處嫩江流域,清澈的江水澆灌著富饒的草原,肥沃的土地養育著彪悍的民族。可是由於其特殊的地理環境,位置時常受到周邊部落部族的威脅,侵擾。


    塔也部布爾落大草原,東連神奇蔥榮的濟爾特,西部和北部是綿亙千裏的吉嶺山地,南與大周的北部相連,濟爾特森林中的無盡寶藏,嫩江兩岸肥美的水草同樣養育著另一個強大的民族,突厥汗國,阿史那氏。


    由於自身的弱小,塔也部落一直屈從於突厥人的統治,近幾年來,突厥人更是肆無忌憚,萌發出吞並塔也部的打算。可是塔也部的酋長也不是無能之輩,多年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所以突厥也一直不能如願。而藍亓兒覺得危險是因為,突厥王阿史那簡弘的到來,在此之前,就是賽馬之前,他和阿跌朔耶不隻一次交過手。借著賽馬,他來塔也部幹什麽,不會單純來玩吧,刺探敵情自然少不了。


    這也不能構成藍亓兒的警覺。主要是這次賽馬的明文規定讓讓藍亓兒看出了危險,規則:在這次賽馬中獲勝的男子可以憑借這項殊榮向任何喜歡的女子求婚,而女方不能拒絕,無論這女子的身份有多高貴,或是這個男子有多醜陋,反正你不能拒絕,否則會受到天神的懲罰,草原民族並不似中原人信仰佛教而是信仰天神,他們認為他們是天神的兒女,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天神給的,當以天神的名義起誓時,就相當於受到法律保護一樣,由此可見這個規則的權威性,而讓藍亓兒覺得不安是,阿跌朔耶剛好有一女,年芳十三。


    如果來賽馬的突厥人中有誰勝出,請求阿跌朔耶將女兒嫁給他,嫁是不嫁,他心裏明白,將女兒嫁個他,不僅毀了女兒的一生,而且相當於塔也部臣服於突厥,而不嫁,一場戰爭即將爆發。


    而藍亓兒自我的推斷,了解到塔也部的人馬,環境,地理,她覺得若將女兒嫁出去,是會暫時安穩一斷時間,不過最短三年之內,塔也部也會被突厥吞沒,而不嫁,即使兩方立即開戰,想必突厥人也不能一戰而成,雖然從此會小禍不斷,但至少十年之內塔也部也會安然無恙草原上放牧生存還有塔也部的一席之地,反正不管怎麽說,藍亓兒覺得塔也部不能多呆,不,草原上哪都不能呆,各部落之間的戰爭太頻繁了。


    所以藍亓兒決定去看看徐槿燃,等他傷勢一好轉,立馬就離開草原趕往溧陽,隻有到了溧陽才是最安全的。不過前幾天遇到布也提醒了藍亓兒,這一路上也可能太平,落雪兒的追殺,可能還會有老夫人的追殺,甚至是宇文玉的追殺,還有可能一個運氣不好遇到花蕊遲夜,那可真是‘死到底了’,最好上路的時候化妝一下,乞丐,流民,母子,父子,反正得讓人認不出來。


    藍亓兒已經開始計劃著種種,但前提是徐槿燃的傷勢,她得顧慮,不能讓他在冒險,如果是能和哥哥那邊的人聯係到就好了,但想想都不可能,哥哥和娘親可能都還不知道自己已逃出了玉筆宮呢。


    “中原哥哥,你要去哪裏?”急切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藍亓兒轉過身,便看到跑向自己的人。


    阿跌朔耶的女兒,烏拉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兩隻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仿佛燦爛的星辰,她長長的頭發編成幾十個小辮子,溫順的搭在兩肩,額上係著狐裘,一身短裙雪白長靴,她是草原上的精靈,多少男子仰慕於她。但她好像更愛黏著藍亓兒,當第一次遇見藍亓兒時,就拉著藍亓兒問東問西的,這也不能怪她,一個見慣了草原男兒,突見一個異族人,難免覺得好奇,但她好奇的勁好像太過了,似乎還有點傾心的意向,這讓藍亓兒覺得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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