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休轉身走入了藏書閣,事情告一段落,他還有很多的事沒有完成,不能繼續在這裏耽誤時間了。


    文家弟子看著他的背影,心情變得激動起來。


    “你們說,如果以後師祖出現在演武場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可以向他請教啊?”


    “可能會吧。先前景龍哥不是找師祖請教問題嗎?”


    “不過我們人太多了,師祖一個人怎麽應付得過來。我建議我們將所有的疑問匯總,由一個人遞交上去。”


    “不錯,我建議直接就由景龍兄去吧,他至少跟師祖打過交道。”


    “那還等什麽呢?趕緊去匯總問題啊。”


    眾人一哄而散,朝著演武台那邊湧了過去。


    文禮宏將眾人談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驚駭,怎麽就一下子的功夫,族裏的年輕人就徹底對韓休改觀了?


    可是,韓休引起的這場軒然大波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地結束。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季同老祖耳裏,那時候就要看老祖有多看重這名弟子了。


    不管這樣,這個名叫韓休的年輕人,太衝動了。


    都說他狡詐如狐,怎麽沒看出來呢?


    如他所料,發生在藏書閣的事情不到一天就傳入到了文季同的耳裏。


    當時,文季同正與文鳳乾坐在一間涼亭,悠閑地品著茶。


    聽聞此事後,文季同不僅莞爾:


    “不愧是夫人的兒子,一開始就跟整個文家杠上了?還編排起師父的不是了?”


    文鳳乾笑道:


    “他可不知道這些規矩都是大兄定的。


    事情可能都是真事,下麵的人顛倒一下順序,說不定意思都變了。”


    文季同想了想,點頭道:


    “那倒是,現在年輕一代喜歡他得不行。


    上了點年紀的又覺得他太輕狂了。


    你們不是說這小子性格沉穩嗎?


    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


    “這也是讓我費解的事。


    這小子一到了京城就高調得不行。


    跟他往日的言行完全不同。


    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文鳳乾眼前仿佛有浮現出那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樣子,


    “夫人的兒子不可能這麽簡單。


    最近我一直想,他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我們一群道源境的人原本與他們風馬牛不相及。


    哪怕韓道極表現出了驚人的潛力,但管他什麽事呢?


    偏偏有人搶著收徒,有人搶著送女兒。


    你覺得以他會不起疑嗎?


    我在想啊,他應該是在試探我們!”


    文季同愣了愣,立即表現出了濃烈的興趣,道:


    “想知道我們的態度,和容忍的限度?


    我看不懂他的用意。


    不過,這小子看起來藏得可真深呢。


    重洋那小子好歹也是法相境,在他麵前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不愧是夫人的兒子。”


    文鳳乾道:


    “大兄,我們要不要將真相告訴他?”


    文季同搖頭:


    “還不到時候。


    過於沉重的壓力會讓他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文鳳乾苦笑:


    “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我們看起來走在了整個武林的頂峰,可我們的作用卻隻是為了讓韓休成長起來。


    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真的能不能抗過去?”


    文季同呆了呆,道:


    “至少我們在承擔這份深不見底的絕望時,不至於讓我們徹底瘋狂。


    下麵的人想怎麽樣,就這麽樣吧。


    哪怕拿整個文家給他做磨刀石又怎樣?


    沒有夫人,本來也就沒有文家。”


    文鳳乾笑道:


    “下麵那些人可不是傻子啊。我們不發話,他們可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其實我更想看的是,韓休會給文家帶來什麽樣的變化。”


    雖說韓休的娘對文家有莫大的恩情,但他也不願以整個文家為代價,來激發韓休成長。


    當然,他也明白,他的兄長是在說氣話。


    下麵的人竟然連他們都敢欺騙了。


    文季同想了想,道:“那就公開支持那小子吧。”


    兩人的決定很快就穿遍了文家的中高層。


    “老祖竟然如此看待那鄉下來的小子!難道我們一輩一輩傳下來的傳統,就是那麽不堪嗎?”


    “老祖已經定下來了基調,誰敢多嘴?


    原以為老祖將他甩進藏書閣就不管了。


    其實也沒多重視他。


    結果他當眾辱罵了老祖,老祖都沒當一迴事。


    這樣的人,你跟他硬碰硬,不是自討沒趣嗎?


    我們得另尋法子才行。”


    “那麽不如我們便依著他胡作非為,我倒要瞧瞧他有什麽本事?能夠令文家子弟脫胎換骨。如果做不到的話,我看他還有什麽話好說!”


    ……


    韓休第二天照例在演武場觀看眾人練武,隻是他比平時手上多了一遝厚厚的紙張。


    文家子弟立即變得精神抖擻,打起拳來虎虎生威,似乎要將自己完完整整地展現出來,讓韓休看出他們的問題所在。


    傳功的文家執事有點瞠目結舌,昨天發生的事,他們也聽說了。


    隻是想不到韓休在年輕一代弟子中突然有了這麽高的威望。


    好像自己等傳功者已經成了擺設似的。難道自己等人還不如一個外人教的好?


    好吧,他是師祖,不算外人。


    可他才接觸了多久的文家武學,這不是坑人嗎?


    他們本來有一股怨氣,卻接到了命令,不能以任何形式阻礙韓休教導文家子弟。


    看樣子,其實文家弟子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了。


    無奈之下,他們隻得宣布解散,他們想看看韓休被弟子們包圍的狼狽。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眾弟子並沒有一窩蜂地湧向韓休,而是遠遠站到了一旁,滿臉期待地看著韓休。


    執事們心中正疑惑,就看到文景龍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先是向著韓休請安,然後畢恭畢敬地說:


    “師祖,弟子們練功上麵有許多疑惑。不知道該怎麽解決。你能不能教教我們?”


    韓休笑著遞上了手上的書頁:


    “這幾日我觀察你們練武,的確發現了不少的問題。


    這是我總結出來的最典型的問題。


    你們拿去研究研究吧。


    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說著,拍了拍文景龍的肩膀,轉身離開。


    文景龍拿著手中的紙張,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師祖是怎麽知道我們要討教武功的?


    他低頭看了看韓休撰寫的文字,頓時渾身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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