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休放下了書,無奈地看著外麵。


    這麻煩來得好快啊。


    他慢慢走了出去。


    隻見文家弟子已經將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赤著上身的中年男子,身上還保留著練功留下來的汗液。


    此時他滿臉怒容,一見到韓休就質問道:


    “韓休,你這小子,你還敢出來。”


    韓休笑道:“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何不敢出來?”


    文重洋怒道:


    “你還理直氣壯!


    你影響了我族大計,我可不管你是誰!


    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他說著,便衝了上來,要拿大耳刮子朝著韓休臉上扇去。


    韓休笑意不減,臉上沒有半點慌亂,視線看向了左側。


    “住手!”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瘋狂地往這邊趕,可這個距離根本來不及擋下文重洋的巴掌。


    文重洋微微一愣,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經打空。


    而韓休站在原地,甚至沒有動彈一下。


    文重洋心裏古怪,不明白為何自己連一個小輩都打不中了。


    莫非是禮宏叔武功又進步了。


    我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出手。


    白發老者文禮宏道:


    “重洋,發生了什麽事?在這裏大唿小叫,你難道不知道這位便是老祖的親傳弟子嗎?”


    文重洋盯著韓休,惡狠狠地道:“我管他是誰?凡是影響了我族年輕一代成長,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真是好笑,我怎麽就影響文家年輕一代成長了?


    我是廢了他們的武功?


    還是將他們腐蝕成了文家的蛀蟲?”


    韓休笑眯眯地說著。


    文禮宏奇道:“重洋,你說清楚點。”


    文重洋道:


    “禮宏叔,我見景龍已經到了合適的階段,便想著讓他開始重溫入門功夫,想讓他體會到我文家武功的真諦。


    我族弟子向來都是這麽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


    沒有任何人例外。”


    文禮宏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族優秀的人才都是這麽過來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這韓休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竟然直接跳過了弟子們努力探尋真相的過程,將答案告訴了景龍。


    景龍不知我族前人的深意,又將此事告訴了所有的年輕一代弟子。


    你說這人該不該打!”


    文重洋雙目赤紅,鼻子裏似乎都噴著白氣。


    文禮宏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跟著陰暗下來,他正想說話卻被韓休打斷。


    “既然都知道我師是文季同,是文家輩分最高的老祖。


    你們看見他老人家唯一的弟子,是不是也應該叫一聲老祖呢?


    我即使犯了錯誤,也應該由我師父來懲罰!


    你們在這裏大唿小叫做什麽!


    你們有將我師父放在眼裏嗎?”


    韓休平淡的說著,但他一字一句都仿佛化作了尖刀,狠狠地插在了所有人的心髒上。


    文重洋臉色大變,他剛才急怒攻心,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剛才還出手要打韓休,如果真的打中了,將會引起多大的風暴!


    他一陣後怕,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韓休懶得看他一眼,朗聲道:


    “我知道你們中有很多人對我不滿。


    認為我來自偏遠的錦州,何德何能能夠獲得我師父的青睞,被收為唯一的徒弟。


    文家武功第一次傳給了一個外姓人。


    你們都不服氣,所以你們下意識地迴避了我的身份。


    隻是將我當成了一個走狗屎運的毛頭小子。


    所以一旦發生了你們自認為與文家利益衝突的事情,你們第一反應是來找我問責!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什麽眼光!


    我師父又是什麽眼光!


    他看人準,還是你們看人準!


    難道他堂堂道源境,站在天下最頂端的人。


    反而眼光不如你們?”


    韓休橫掃了一圈,視線所過,每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還有,說我影響了年輕弟子的發展!


    難道我看到自己的徒子徒孫走了不該有的彎路,應該默不作聲嗎!”


    說到這裏,文重洋鼓起了勇氣,反駁道:


    “每一個弟子都應該踏踏實實地練功。


    自己領悟武學中的真諦,才能一步一步走向巔峰。


    你縮短了他們應該探索的過程,你這是揠苗助長!”


    韓休冷笑道:


    “跟師祖就是這麽說話的嗎?給我跪下!”


    文重洋愣了愣,心裏湧現出了無限的屈辱,他硬著頭皮不願屈服。


    年輕弟子們看到備受尊敬的文重洋受辱,同仇敵愾的情緒頓時湧現上來。


    文禮宏勸道:“重洋,你在幹什麽!師祖讓你跪下!”


    他其實心裏也感覺有些憋屈,但韓休輩分在那裏,他不想被人說閑話,文家家風不正。


    咻咻!


    兩下破空聲剛剛傳出。


    文重洋雙膝出現了血洞,人一下子軟倒了下去。


    眾人大驚,難道有族中長輩在暗中觀察。


    “既然你不懂尊重長輩,那麽我就親自教你,應該如何跟長輩說話!”


    韓休的話讓他們直接呆滯了。


    剛才是韓休動的手?


    那可是文重洋啊,法相境的高手。


    在韓休麵前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力,就如同蚍蜉撼樹一樣。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文禮宏,他是文家在場武功最高的人。


    可是就連文禮宏也是一臉驚恐,眾人視線再度轉迴韓休。


    這人竟恐怖到了這種地步!


    他還不到三十歲啊!


    他們想起韓休的父親韓道極的逆天戰績,他們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是真的。


    可如今韓休的表現來看,真相說不定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誇張。


    文重洋忍住劇痛,將信將疑地看向韓休:“你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你以為師父為什麽打破慣例,連自己族人都沒有教過,非要收下我這外姓人當弟子?”


    韓休瞥了對方一眼,說出了讓他們更加崩潰的話,


    “我聽過不少年長的武者抱怨,武學走向了衰退,武林中人一代不如一代。


    你們就沒有想過原因嗎?


    答案很簡單,就是因為你們遵循的祖製,依照的慣例,一步一步地壓縮了年輕人成長的空間。


    你們不反思原因,反而成為扼殺他們的幫兇!


    你們才是文家真正的罪人!”


    韓休毫不客氣地將文家所有人都罵了一通。


    眾人齊齊色變,他們從來沒有聽到這樣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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