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玄夜’這個名號目前在九州大陸上是默默無聞的存在,但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他早就踏入了元嬰期,海瑤鬧這麽一出,成功的將他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若是不應挑戰,旁人難免會覺得他是個慫炮,若是應了,估計許多人還會在背後講究他欺辱弱者,那些話語有多不中聽,想都能想得到。


    不過玄冥宗一向沒什麽好名聲,一眾弟子平日裏更是隨心所欲,應該也不會太在意這些紛紛擾擾才是。


    隻不過……海瑤嘴角若有似無的揚起,依著她對汪向賢這個人得了解,對方應該和普通的玄冥宗弟子不一樣。


    狗渣男是個虛偽到了極點的人,生平最注重自己的在他人眼中的形象,更何況二人之間積怨已久,男修又自詡資質上佳、實力強橫,想來必定不會放過這次能夠光明正大‘解決掉’她的機會。


    果然,在沉默了幾息後,汪向賢忽而放鬆了緊繃著的唇,語氣是一貫虛偽的清朗:“道友盛情,玄夜不好拒絕,一切隻為互相切磋、進步,還望點到為止。”


    言罷,他雙手背後,身體憑空飛起,身上純黑色的道袍在空中獵獵作響。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海瑤笑眯眯的看著對麵的男人,果然是刻進了骨子裏的做作,一舉一動都令她感到無比的惡心。


    “道友先請。”汪向賢微微撩起了身上的長袍,伸出右手做紳士的邀請狀。


    然而還沒等他話音落下了,隻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清淡的冷笑,隨後眼前一花,空中忽地爆出了一陣昏黃的光。


    緊接著,台下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汪向賢則是在看清了空中上下漂浮的東西後,臉色瞬間鐵青了起來。


    符咒。


    滿滿當當的全都是符咒,那些明黃色的紙在海瑤的身邊上下翻飛,保守估計得有個四五十張的模樣。這些紙張幾乎將她的周身圍了個滿滿當當,隻能隱約看見包裹在其中的亭亭身影。


    “假……假的吧?!”擂台下方的一名修士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磕磕巴巴的說道。


    “鎮靈咒……衝天咒……幾乎全都是分神期大能才能成功製成的好東西,隨便一張放在外麵少說都要大幾千的上品靈石,而且就這還是有價無市哩!這九霄宗的女弟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另一名識貨的修士不由得喃喃自語。


    “也就是說這些符咒隨便引爆一個,最次都相當於元嬰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這還玩個屁啊!”


    “我的天啊,這也太浪費了,這麽多的攻擊性符咒!就算是贏了這場比拚又能如何?要是我才不會為了一點子虛名去幹這種蠢事!”


    圍觀者眾說紛紜,各自發表著不同的看法,很顯然大部分人都對於海瑤的舉動都覺得萬分的可惜,就算是最終贏得了‘九州大陸元嬰期第一人’的稱號和嘉獎,那價值也抵不過眼前這些金燦燦的符咒啊!!!


    況且這才是第一場,後麵還不知有多長的路要走了,在這個時候就將底牌全都暴露了出來,自然算不上什麽明智之舉。


    此時台上的汪向賢更是屏住了唿吸,再三猶豫,最終還是咬緊了後槽牙開了口:“趙海瑤,你瘋了?!”


    “還以為汪師兄就這麽打算一直裝作不認識我呢。”海瑤語氣譏諷,麵上端是一派的雲淡風輕,仿若剛剛一揮手撒出來的不過是幾張普普通通的白紙。


    “哎呀你是知道我的,別的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點小錢。”


    這邊她的紅唇還在開開合合,那邊手上就已經有了動作,纖長的十指迅速的捏成了一個決,下一秒半空中那些原本正在飄來飄去的符咒就像是忽然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隻是周身所散發的暗黃色光暈更亮了一些。


    “艸!”汪向賢直覺不好,雙手一揮就在身前凝結出了一麵又一麵黑霧纏繞的防禦盾牌,自己則是不敢怠慢的直接退到了擂台邊緣處。


    靜靜的看著對麵之人的驚慌反應,海瑤的臉色愈發的沉靜了幾分,緊接著好看的雙唇微微一動。


    “爆!”


    這道女聲並不大,其中還透著幾分波瀾不驚的恬淡,卻偏偏如驚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響了。


    轟!轟轟!轟轟轟!


    隻眨眼的功夫,那些閃爍著昏黃光暈的符咒就接二連三的直直朝著汪向賢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最先接觸到對方凝結出來的防禦盾牌的那幾張符咒更是瞬間爆出了刺目的光。


    一個接著一個的無比強大的法術綻放出了各種絢麗的光,完全可以稱的上是一場視覺的盛宴,如果忽略了那從台上延續到台下的地動山搖的話。


    好在有了昨天金丹期擂台周圍防護法陣破裂的經驗,今日浩海宗對大陣的強度進行了超級加倍,不然就這會兒海瑤搞出來的一套絲滑連招,怕是能直接將這峰頂給蕩平了。


    在場的修士大多數都是金丹期的修為,元嬰期的才幾十個,而金丹期一旦遭遇到這樣大的威勢,和抻著脖子等死又有什麽區別?


    下方各大宗門的弟子們起先都被海瑤這波弄出來的動靜給嚇了一跳,在反複確定防護大陣尚能頂得住後,眾人這才心有餘悸的仔細觀察起擂台上此時的局勢來。


    在損耗了十餘張符咒後,汪向賢立起來的幾道防禦盾牌終於被一一攻破,剩下的幾十張符咒也都滴溜溜的轉到了他的身前。


    此時安穩站在擂台另一端的海瑤順手往嘴裏扔了幾顆迴靈丹,然後眉頭微動,雙手毫不猶豫的變幻成了另一個複雜的結。


    轟!!!!


    幾十道符咒同時炸裂所發出的驚天巨響險些將台下看熱鬧的修士們都震傻了,他們紛紛側過臉以避開了那刺的雙目生疼的強光,一時間心下駭然。


    玄冥宗的一眾弟子更是在迴過魂後激動的發出了嘶吼:“玄夜師兄!!!”


    “師弟!!!”


    隻可惜,眼下那個被防護大陣所包裹的擂台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太陽,不僅讓人難以直視,其中所蘊含著的威能更是令人望而卻步。


    玄冥宗所有人的臉上都隱約透出了絕望之色。


    就連高台上的許多大佬見此情景都微微搖了搖頭,顯然對於汪向賢的安危並不看好。就算他是一個元嬰期巔峰的修士,麵對這樣一窩蜂的攻擊,也很難做到全身而退。


    過了好半晌,那些符咒所發出的攻擊餘波才逐漸散去。


    最先顯現出來的是擂台另一邊的海瑤的身形,此時她的身上流光溢彩,銀白色的光似陽光下的河水那樣波光粼粼,想來應該是佩戴著某種高階的防禦性靈器。


    雖然她並未身處風暴中心,可符咒那玩意兒沒什麽靈性,也不會分辨敵我,炸開後便是無差別的攻擊。


    台下的圍觀者即便有大陣隔著剛剛都倍感辛苦,更別提她這個在台上的半吊子元嬰期了。而這看似稀鬆平常的一幕,卻悄無聲息的又一次加深了她在眾人心中財大氣粗的形象。


    隨著強光緩緩黯淡下去,另一道身影也終於重新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汪向賢雖然狼狽,卻沒有像旁人所預想的那般人事不知或者幹脆灰飛煙滅,他雖其形狼狽,但依舊全手全腳的立在那裏。除了黑色的道袍損壞嚴重,上半身稍微佝僂了一些外,似乎沒有受太嚴重的傷。


    就在圍觀的修士們疑惑的功夫,擂台上傳來了一聲突兀的脆響,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汪向賢的頭頂上方忽然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玩意兒,外表瞧著像是一個大圓盤,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不停的旋轉著。


    哢噠、哢噠、哢噠。


    隨即又是幾聲脆響,猝不及防的,圓盤就碎成了幾片,相繼跌落在了男修的腳下。


    汪向賢垂眸,眼底閃過一絲痛心,再次抬眼看向對麵的時候,雙眸深處是深不見底的怨毒與陰惻。


    這一刻,台下其他人也都瞬間了然,原來這位玄冥宗弟子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存在,身上竟然有著如此出色的防禦法寶。能在那樣密集可怖的攻擊下保全了他,即使報廢了也是值得的。


    如此想著,大部分的視線就下意識的轉移到了海瑤的身上。


    令他們感到失望的是,這會兒海瑤依然保持著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像是對當下的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在浪費了那麽多的符咒後,不見失望也不見心疼。


    “哇,碎了耶,我就知道你身上有點子好東西在的。”她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表情無辜的歪了歪頭,順勢‘嘖’了一聲。


    “這玩意兒瞧著品階不俗,可惜了。”


    以男人的臭德行,那件防禦性的靈器,保不齊是怎麽弄來的。


    汪向賢深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低聲道:“趙海瑤,你必定將為你剛剛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著沒等話音落下,他就緩緩地舉起了雙手,周身靈力動蕩,連帶著道袍都一鼓一鼓的。


    對此,海瑤的迴應是一聲不屑的嗤笑,然後兩手一翻!


    嘩!


    幾十道高階符咒再次將她的周圍擠的滿滿當當的,這場景怎麽看怎麽熟悉。


    而迴應她的是汪向賢的那張無比震驚的臉,以及台下四起的驚唿聲。


    “臥槽?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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