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真好！”龍乾雙手背後，望著夜空中獨掛天邊的那輪孤月，唇邊勾起一抹感慨的笑意：“一晃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嗬，我們都老了！”
皇後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笑著，一如既往的高貴，端莊，大方！
久不見她開口，龍乾低頭歎息了一聲，轉過身望向她，眸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婉螢，他，迴來了！”
話落，沈婉螢的身子不自禁的一怔，她低著頭，掩飾住眼中的嘲諷，聲音中卻有著掩不住的蒼涼：“是嗎。”他終於迴來了，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她的心，早就死了！
“十四年沒見，他說，想見你一麵！”看了看她的臉色，龍乾猶豫的開口。
“那他今日為何沒有來？他該知道，本宮現在貴為一國之母！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婉螢了，私自見他是不合禮數的！”沈婉螢恢複成那個高貴的皇後，看著龍乾，臉上雖有溫暖的笑意，隻是，那溫暖卻怎麽也達不到她冰冷的眸中！“龍將軍，如果你是要和本宮說這件事的話，那麽請不要再說了！還有，請龍將軍記住你的身份，本宮是皇後，這樣私自會見你，已是犯了忌諱！別人見了會誤會的！本宮不想有什麽不好的傳聞！該說的都說了，本宮就先走了！”說完，她高傲的轉身，向桃林外走。
南月曦立馬縮迴偷看的脖子，還好收的快！皇後似乎沒有發現她！
“婉螢，等一下！”龍乾見她要走立馬叫住她，“他一直沒有忘記你！如果…如果你願意的話，皇上會…”
“夠了！”沈婉螢轉過身，冷冷的望著他，打斷他的話：“本宮是一個母親！所以，本宮不會做出任何會讓本宮孩子蒙羞的事情！曾經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說到這，她的目光有些緩和，嘴角勾起釋然的弧度：“龍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對他我已經心死，如今，我活著都是為了曦兒！請你告訴他，時間不會迴到從前，以前的事，就請他忘了吧，祝他幸福！”
“婉螢…”龍乾心疼的望著她，那麽深得情，她真的能說忘就忘嗎？
朝他行了一禮，沈婉螢堅定的轉身，向桃林外走，雖然當時嫁進宮中隻是一時之計，但如今一切已經變得不像曾經那麽簡單了！當初還會想著等他迴來就一起遠走高飛，但如今，牽扯的太多，豈是她說走就能走的！該放棄的，就得放棄不是嗎？
南月曦努力的縮小身子，將自己塞進石頭和牆壁之間那個狹小陰暗的角落，偷偷的看著二人都走了以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靠著石頭，她拍打幹淨自己身上的灰塵，腦中不自覺的就想起剛才她們的話，母後進宮前還有一段情呐！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還愛著母後？如果母後跟他走了，父皇不就戴了綠帽子了？一國之後跟人家私奔了，那南赫國不就成了眾國間的笑柄？想到這，她立馬甩了甩頭，瞎想什麽呢！母後不是那種人！算了，大人的事還是他們自己去煩吧！南月曦樂觀的將此事拋到腦後。
待她迴到自己的位子時，正好趕上嬪妃們的賀壽表演，眾人中，她最關心的就是蕭淑妃了，隻見蕭淑妃表演的是一段劍舞，在南月曦這個外行人看來，優美有餘，英氣不足！跟上次龍瀟舞劍比起來，簡直不能比！不過，從別的人欣賞的目光看來，蕭淑妃表演的一定很合他們的口味！南月曦無趣的看著，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南月塵的位置，她想看看南月塵對蕭淑妃的舞態度是如何呢！誰知，她的目光剛看向南月塵，便對上了南月塵深情的眸子！原來，他一直在看著她！南月曦愣愣的看著他，欣喜之餘，心裏總有些堵得慌，南月塵現在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還喜歡她？就算是喜歡，那麽他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親情之間？想到這，她收迴了自己的視線，看著桌子發呆，想來，南月塵好像從沒有說過什麽對她有意思之類的話！一切或許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呢……
正想著，突然，玄魚關切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南月，在想什麽？”玄魚說著，在她身旁坐下。
“沒想什麽！”南月曦笑著搖了搖頭，頓了頓又問：“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玄魚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
南月曦笑了笑，轉迴頭，繼續沉思。這時，一道女子柔美的聲音響起，她的話瞬間勾起了她的心思。
“西雲國二公主思安代西雲國祝陛下萬壽無疆，聖體康泰，國運昌盛！”思安公主邊說邊恭敬的朝南月傲行了大禮。
“好！思安公主請起，也代朕向西雲國國主問好！”南月傲威嚴的看著他，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謝陛下！”思安公主說完，才站了起來，低頭恭敬的又道：“思安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為了兩國的和睦，思安願做兩國間的橋梁，”說到這，思安突然頓了一下，目光有些羞澀的看向南月塵的方向，柔柔的道：“思安與十王爺情投意合，望陛下成！”
“哦？”南月傲有些詫異的望著思安，又看看低頭不發一語的南月塵，唇邊勾起一抹高深的淺笑。
“和親？這思安公主與十王爺倒也是郎才女貌呢！”
“也是，思安公主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若她嫁到我南赫便是我南赫的子民了，那麽南赫未來一定會更加強大！”
“說不定就是四國之首了。嗬嗬嗬嗬…。”
耳邊，有誰在議論。
低著頭，在夜幕下，誰也看不清她的臉色，原本的一絲竊喜已蕩然無存！此時，她的腦海中隻有兩個字在盤旋：和親！嗬，原來他的魅力這麽大！不僅有個蕭淑妃，還有個西雲二公主呢！
南月曦想著，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就是個男人嘛！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心裏這麽想著，可是，袖子下緊握成拳的手卻是越握越緊！指甲嵌入肉內的疼痛，傳遍身，帶動著心也一抽一抽的生疼！
“十弟，此事…”人家二公主都主動表白了，可是南月塵還是老僧入定般坐著，南月傲淺笑著開口。
“臣弟…”南月塵艱難的開口，答應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南月塵目光憂傷的看向那個一直不曾看向他的身影，難道她真的不在意他是否要娶別人了嗎？難道……她真的恨他了嗎？她不是說，會一直喜歡他的嗎？她不是說要一直賴著他的嗎？他願意被她賴一輩子，此刻，他是多麽希望她說一句不想他娶別人，那麽他願意拋棄大義，拋棄這麽多年來幸苦的部署，拋棄一切，不顧外人的流言，不管世人的眼光！立刻帶她走！相攜逍遙天涯！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可是…她會說嗎？若是一切還和以前一樣，她該是會說的吧……
他的手不自禁的捂上自己的心口。那裏，好疼。
垂眸，他掩住眼中的痛楚，唇角勾起蒼白的弧度，：“臣弟，願娶思安公主為妻。”
“好！那此事便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祝賀十弟了！”南月傲眯著眼，大笑道，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而南月曦那邊卻是烏雲密布。
“南月！”玄魚握著南月曦的手，使勁的掰開她緊握的手指，看見掌心那幾道弧形的傷痕，心疼的掏出藥膏，輕柔的抹了上去。輕聲道：“你何苦這麽為難自己？”
呆望著桌子，南月曦久久不語，像是失了魂般，臉上沒有一絲悲切的樣子，眸子裏也沒有一星點的光彩，整個人就像是隻剩下一副軀殼的樣子，就連唿吸也都輕到幾乎聽不見的程度，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直到玄魚以為南月曦不會迴她話時，卻隻見南月曦突然幽幽的開了口：“這是最後一次了！”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輕柔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
玄魚盯著她看了幾眼，最後搖頭歎了口氣。
南月曦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唿出，緩緩睜開眼，不就是失個戀嘛，有必要這麽要死要活的嗎？看來在古代呆得太久了，連自己的性子都忘了！多大點事啊，不就是個初戀？當然是要傻的可愛，痛的刻骨，才有初戀的樣子！刻意的忽略心中那股刺痛，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眨了眨眼，努力強迫眼中快要湧出的淚水不留下來，可是，滾燙的液體還是止不住的溢出眼眶！南月曦扯了個難看的笑容，抬起衣袖，將還是止不住落下的淚水搽拭幹淨，拍了拍臉，目光炯炯的望著夜空，她會堅強的！
玄魚一直注視著南月曦，見她如此，心更是隨她一起疼著，這段情，南月真是過的太艱難了！不過，能放下就好，皇室是不會容忍他們在一起的，這樣的愛情遲早是個悲劇收場，如今在還沒有發展到更大的局麵時結束，或許是最好不過的了！
就在南月曦剛剛恢複一點時，蘭夙堯這廝突然又掛著傾城般絕美的笑，冒了出來。
“蘭夏國太子，蘭夙堯祝陛下壽比南山，福如東海。”蘭夙堯說著，行了禮。
“太子免禮！”南月傲笑著客氣道。
“謝陛下！”蘭夙堯說完，起身，直視南月傲，又道：“此次，夙堯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陛下成！”
“哦？”莫非又是和親？南月傲饒有興致的看向蘭夙堯，笑道：“太子但說無妨。”
聽到南月傲的恩準，蘭夙堯嘴角噙著溫暖的弧度，朝南月傲抱拳恭敬道：“夙堯與六公主情投意合，一見傾心，夙堯懇請陛下，為夙堯和六公主賜婚！”
“什麽？！”聽他這麽說，南月曦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他居然還真的向父皇提親！
南月曦的聲音很大，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齊齊的聚集在她的身上，南月傲看著她，臉色有些黑，：“曦兒，太子說的，可是事實？”
“我…”南月曦咬著唇，雙手糾結的絞著衣袖，不知該怎麽迴答，如果同意了，那麽就得嫁給蘭夙堯，雖然他人還不錯，但是做老公還差了點，他可是未來的皇帝！後宮佳麗三千的，她可不想跟怨婦一樣的天天等著別人的寵幸！可是，要是說不是的話，不就間接承認蘭夙堯在說謊嗎？他這太子的顏麵往哪兒擱！就算她不是很喜歡他，可也不好讓別人下不來台吧！
見她糾結的模樣，南月廷起身，看向南月傲，恭敬的道：“父皇，曦兒年紀尚幼，兒臣覺得此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有了南月廷給的的台階，南月傲假意思索了一番，道“皇兒說的有理！”說完，看向蘭夙堯，微笑道：“此事還是等曦兒成年後再商議，太子你看呢！”話雖這麽說，南月傲可一點也不想他的寶貝女兒嫁到那麽遠的地方！而且，他明白後宮的險惡，所以，日後他要給曦兒找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兒！而且還隻準有曦兒一個妻子！他要給曦兒一個幸福的一生！
聽出南月傲話裏的推脫，蘭夙堯也不在意，早就知道南赫的皇帝最放不下的就是南月曦了，他今日也沒指望南月傲能答應！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下，天下都該知道，南月曦是他蘭夙堯看上的女人了！有了這，看誰有膽子與他搶人！“那夙堯便等到六公主成年時，再來提親！”
“好好。”南月傲維持著一貫的笑，點點頭。
待蘭夙堯迴到位置時，便收到了從各個地方傳來的鋒利的目光，他假裝不知道，抬眸，看向那個用不滿的目光看著他的女子，勾唇，獻上一個絕美的笑，見南月曦的臉色變了變，眼中的笑意更濃，南月曦，你注定是我的皇後！
見到蘭夙堯臉上的笑意，南月曦哼了一聲，轉開了頭，此時的她，沒有發現，從來賓席中，東旭國的方向，一道銳利的視線正定格在她的身上。
皇後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笑著，一如既往的高貴，端莊，大方！
久不見她開口，龍乾低頭歎息了一聲，轉過身望向她，眸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婉螢，他，迴來了！”
話落，沈婉螢的身子不自禁的一怔，她低著頭，掩飾住眼中的嘲諷，聲音中卻有著掩不住的蒼涼：“是嗎。”他終於迴來了，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她的心，早就死了！
“十四年沒見，他說，想見你一麵！”看了看她的臉色，龍乾猶豫的開口。
“那他今日為何沒有來？他該知道，本宮現在貴為一國之母！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婉螢了，私自見他是不合禮數的！”沈婉螢恢複成那個高貴的皇後，看著龍乾，臉上雖有溫暖的笑意，隻是，那溫暖卻怎麽也達不到她冰冷的眸中！“龍將軍，如果你是要和本宮說這件事的話，那麽請不要再說了！還有，請龍將軍記住你的身份，本宮是皇後，這樣私自會見你，已是犯了忌諱！別人見了會誤會的！本宮不想有什麽不好的傳聞！該說的都說了，本宮就先走了！”說完，她高傲的轉身，向桃林外走。
南月曦立馬縮迴偷看的脖子，還好收的快！皇後似乎沒有發現她！
“婉螢，等一下！”龍乾見她要走立馬叫住她，“他一直沒有忘記你！如果…如果你願意的話，皇上會…”
“夠了！”沈婉螢轉過身，冷冷的望著他，打斷他的話：“本宮是一個母親！所以，本宮不會做出任何會讓本宮孩子蒙羞的事情！曾經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說到這，她的目光有些緩和，嘴角勾起釋然的弧度：“龍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對他我已經心死，如今，我活著都是為了曦兒！請你告訴他，時間不會迴到從前，以前的事，就請他忘了吧，祝他幸福！”
“婉螢…”龍乾心疼的望著她，那麽深得情，她真的能說忘就忘嗎？
朝他行了一禮，沈婉螢堅定的轉身，向桃林外走，雖然當時嫁進宮中隻是一時之計，但如今一切已經變得不像曾經那麽簡單了！當初還會想著等他迴來就一起遠走高飛，但如今，牽扯的太多，豈是她說走就能走的！該放棄的，就得放棄不是嗎？
南月曦努力的縮小身子，將自己塞進石頭和牆壁之間那個狹小陰暗的角落，偷偷的看著二人都走了以後，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靠著石頭，她拍打幹淨自己身上的灰塵，腦中不自覺的就想起剛才她們的話，母後進宮前還有一段情呐！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還愛著母後？如果母後跟他走了，父皇不就戴了綠帽子了？一國之後跟人家私奔了，那南赫國不就成了眾國間的笑柄？想到這，她立馬甩了甩頭，瞎想什麽呢！母後不是那種人！算了，大人的事還是他們自己去煩吧！南月曦樂觀的將此事拋到腦後。
待她迴到自己的位子時，正好趕上嬪妃們的賀壽表演，眾人中，她最關心的就是蕭淑妃了，隻見蕭淑妃表演的是一段劍舞，在南月曦這個外行人看來，優美有餘，英氣不足！跟上次龍瀟舞劍比起來，簡直不能比！不過，從別的人欣賞的目光看來，蕭淑妃表演的一定很合他們的口味！南月曦無趣的看著，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南月塵的位置，她想看看南月塵對蕭淑妃的舞態度是如何呢！誰知，她的目光剛看向南月塵，便對上了南月塵深情的眸子！原來，他一直在看著她！南月曦愣愣的看著他，欣喜之餘，心裏總有些堵得慌，南月塵現在是什麽意思？難道他還喜歡她？就算是喜歡，那麽他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親情之間？想到這，她收迴了自己的視線，看著桌子發呆，想來，南月塵好像從沒有說過什麽對她有意思之類的話！一切或許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呢……
正想著，突然，玄魚關切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南月，在想什麽？”玄魚說著，在她身旁坐下。
“沒想什麽！”南月曦笑著搖了搖頭，頓了頓又問：“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玄魚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
南月曦笑了笑，轉迴頭，繼續沉思。這時，一道女子柔美的聲音響起，她的話瞬間勾起了她的心思。
“西雲國二公主思安代西雲國祝陛下萬壽無疆，聖體康泰，國運昌盛！”思安公主邊說邊恭敬的朝南月傲行了大禮。
“好！思安公主請起，也代朕向西雲國國主問好！”南月傲威嚴的看著他，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謝陛下！”思安公主說完，才站了起來，低頭恭敬的又道：“思安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為了兩國的和睦，思安願做兩國間的橋梁，”說到這，思安突然頓了一下，目光有些羞澀的看向南月塵的方向，柔柔的道：“思安與十王爺情投意合，望陛下成！”
“哦？”南月傲有些詫異的望著思安，又看看低頭不發一語的南月塵，唇邊勾起一抹高深的淺笑。
“和親？這思安公主與十王爺倒也是郎才女貌呢！”
“也是，思安公主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若她嫁到我南赫便是我南赫的子民了，那麽南赫未來一定會更加強大！”
“說不定就是四國之首了。嗬嗬嗬嗬…。”
耳邊，有誰在議論。
低著頭，在夜幕下，誰也看不清她的臉色，原本的一絲竊喜已蕩然無存！此時，她的腦海中隻有兩個字在盤旋：和親！嗬，原來他的魅力這麽大！不僅有個蕭淑妃，還有個西雲二公主呢！
南月曦想著，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就是個男人嘛！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心裏這麽想著，可是，袖子下緊握成拳的手卻是越握越緊！指甲嵌入肉內的疼痛，傳遍身，帶動著心也一抽一抽的生疼！
“十弟，此事…”人家二公主都主動表白了，可是南月塵還是老僧入定般坐著，南月傲淺笑著開口。
“臣弟…”南月塵艱難的開口，答應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南月塵目光憂傷的看向那個一直不曾看向他的身影，難道她真的不在意他是否要娶別人了嗎？難道……她真的恨他了嗎？她不是說，會一直喜歡他的嗎？她不是說要一直賴著他的嗎？他願意被她賴一輩子，此刻，他是多麽希望她說一句不想他娶別人，那麽他願意拋棄大義，拋棄這麽多年來幸苦的部署，拋棄一切，不顧外人的流言，不管世人的眼光！立刻帶她走！相攜逍遙天涯！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可是…她會說嗎？若是一切還和以前一樣，她該是會說的吧……
他的手不自禁的捂上自己的心口。那裏，好疼。
垂眸，他掩住眼中的痛楚，唇角勾起蒼白的弧度，：“臣弟，願娶思安公主為妻。”
“好！那此事便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祝賀十弟了！”南月傲眯著眼，大笑道，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而南月曦那邊卻是烏雲密布。
“南月！”玄魚握著南月曦的手，使勁的掰開她緊握的手指，看見掌心那幾道弧形的傷痕，心疼的掏出藥膏，輕柔的抹了上去。輕聲道：“你何苦這麽為難自己？”
呆望著桌子，南月曦久久不語，像是失了魂般，臉上沒有一絲悲切的樣子，眸子裏也沒有一星點的光彩，整個人就像是隻剩下一副軀殼的樣子，就連唿吸也都輕到幾乎聽不見的程度，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直到玄魚以為南月曦不會迴她話時，卻隻見南月曦突然幽幽的開了口：“這是最後一次了！”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輕柔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
玄魚盯著她看了幾眼，最後搖頭歎了口氣。
南月曦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唿出，緩緩睜開眼，不就是失個戀嘛，有必要這麽要死要活的嗎？看來在古代呆得太久了，連自己的性子都忘了！多大點事啊，不就是個初戀？當然是要傻的可愛，痛的刻骨，才有初戀的樣子！刻意的忽略心中那股刺痛，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眨了眨眼，努力強迫眼中快要湧出的淚水不留下來，可是，滾燙的液體還是止不住的溢出眼眶！南月曦扯了個難看的笑容，抬起衣袖，將還是止不住落下的淚水搽拭幹淨，拍了拍臉，目光炯炯的望著夜空，她會堅強的！
玄魚一直注視著南月曦，見她如此，心更是隨她一起疼著，這段情，南月真是過的太艱難了！不過，能放下就好，皇室是不會容忍他們在一起的，這樣的愛情遲早是個悲劇收場，如今在還沒有發展到更大的局麵時結束，或許是最好不過的了！
就在南月曦剛剛恢複一點時，蘭夙堯這廝突然又掛著傾城般絕美的笑，冒了出來。
“蘭夏國太子，蘭夙堯祝陛下壽比南山，福如東海。”蘭夙堯說著，行了禮。
“太子免禮！”南月傲笑著客氣道。
“謝陛下！”蘭夙堯說完，起身，直視南月傲，又道：“此次，夙堯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陛下成！”
“哦？”莫非又是和親？南月傲饒有興致的看向蘭夙堯，笑道：“太子但說無妨。”
聽到南月傲的恩準，蘭夙堯嘴角噙著溫暖的弧度，朝南月傲抱拳恭敬道：“夙堯與六公主情投意合，一見傾心，夙堯懇請陛下，為夙堯和六公主賜婚！”
“什麽？！”聽他這麽說，南月曦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他居然還真的向父皇提親！
南月曦的聲音很大，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齊齊的聚集在她的身上，南月傲看著她，臉色有些黑，：“曦兒，太子說的，可是事實？”
“我…”南月曦咬著唇，雙手糾結的絞著衣袖，不知該怎麽迴答，如果同意了，那麽就得嫁給蘭夙堯，雖然他人還不錯，但是做老公還差了點，他可是未來的皇帝！後宮佳麗三千的，她可不想跟怨婦一樣的天天等著別人的寵幸！可是，要是說不是的話，不就間接承認蘭夙堯在說謊嗎？他這太子的顏麵往哪兒擱！就算她不是很喜歡他，可也不好讓別人下不來台吧！
見她糾結的模樣，南月廷起身，看向南月傲，恭敬的道：“父皇，曦兒年紀尚幼，兒臣覺得此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有了南月廷給的的台階，南月傲假意思索了一番，道“皇兒說的有理！”說完，看向蘭夙堯，微笑道：“此事還是等曦兒成年後再商議，太子你看呢！”話雖這麽說，南月傲可一點也不想他的寶貝女兒嫁到那麽遠的地方！而且，他明白後宮的險惡，所以，日後他要給曦兒找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兒！而且還隻準有曦兒一個妻子！他要給曦兒一個幸福的一生！
聽出南月傲話裏的推脫，蘭夙堯也不在意，早就知道南赫的皇帝最放不下的就是南月曦了，他今日也沒指望南月傲能答應！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下，天下都該知道，南月曦是他蘭夙堯看上的女人了！有了這，看誰有膽子與他搶人！“那夙堯便等到六公主成年時，再來提親！”
“好好。”南月傲維持著一貫的笑，點點頭。
待蘭夙堯迴到位置時，便收到了從各個地方傳來的鋒利的目光，他假裝不知道，抬眸，看向那個用不滿的目光看著他的女子，勾唇，獻上一個絕美的笑，見南月曦的臉色變了變，眼中的笑意更濃，南月曦，你注定是我的皇後！
見到蘭夙堯臉上的笑意，南月曦哼了一聲，轉開了頭，此時的她，沒有發現，從來賓席中，東旭國的方向，一道銳利的視線正定格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