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的話,讓白衣蒙紗少女陷入沉默,她不知道如何迴答蝶兒的話,也不敢麵對如何抉擇這個問題,此時內心亂成一團亂麻,千絲萬緒糾纏在一起,怎麽理也理不清,隻覺得越想越煩。


    蝶兒見小姐隻是沉思,不迴答自己的問題,心裏長歎一聲,轉身出了涼亭,走近屋內,不知是去準備什麽。


    一連五六天,少年在蝶兒和白衣蒙紗少女的照料之下,恢複得很快,體內的寒毒已經完全消盡。


    這天,少年皺了皺眉,雙眼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粉色的女子閨房。房間裏大多擺設都呈粉色,可見這間房子的主人是位心靈純潔的美麗女子。


    少年從床上坐起,感覺身體已經恢複正常,身中的劇毒已經被化解了,現在身體虛弱是由於精血損耗過多,隻要調養一段時間就沒有什麽大礙。


    “看來自己是被別人救了,還有可能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少年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而後,下床走出房間。


    剛走出房間就聽見一陣優雅動聽的琴聲傳入耳中,循著琴聲望去,隻見院落之中的涼亭之中,有位白衣蒙紗少女正在撫琴,少女身邊有一位白衣長裙的姑娘,正在往香爐之中添加香料,冉冉的香煙從香爐中升起,在整個涼亭之中飄蕩迴旋。


    少年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涼亭,站在離涼亭幾米遠的地方,細細地傾聽白衣蒙紗少女彈著琴曲,待一曲罷了,少年才走到少女身前,躬身一禮,對少女說道,“多謝小姐相救,魏民證感激不盡,倘若小姐有任何差遣,魏民證決不推辭。”


    少女抬頭看著少年,輕聲問道,“魏民證?你不是叫民戰嗎?”。如風鈴般的天籟之音傳入少年耳中,極為好聽。


    見少女有些疑惑,少年微微一笑,開口解說,“民戰是我在黒木城曆練之時的化名,魏民證是我的本名,我是大黃國魏家的嫡係長孫。哦,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哼,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知道的,趁著有時間,好好養好你的身體,免得到時候連刀都拔不出來,輸了的話……”


    “蝶兒。”不等蝶兒把話說完,白衣蒙紗少女打斷蝶兒的話,希望蝶兒不要把這些事告訴少年。蝶兒不忍拂逆少女的心意,對著少年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隻是專心地擺弄著香爐,調節著飄起的香煙。


    白衣蒙紗的少女見蝶兒不再搗亂,起身對少年一禮,而後說,“魏公子,我妹妹剛才失禮了,請別見怪,小女子名叫花裳。”


    “花裳,雲作衣服,花作裳,真是好名字”。少年擊節稱讚。而後接著說,“蝶兒姑娘是真性情,敢說敢當,不待見魏某,就直接說出來,有女中豪俠之風範,魏某敬佩。”


    盡管魏民證不知道,叫蝶兒的姑娘為何對自己有成見,但對於救命恩人,魏民證依然心存感激,不吝讚賞。


    對魏民證的稱讚,蝶兒冷哼一聲,顯然是不領他的情。魏民證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抓抓頭,示意自己真的不明情況。


    看著鬧矛盾的兩人,花裳笑了笑,開口說,“多謝魏公子讚賞,不知公子身體好些沒,是否還存有隱患。”


    “已經無大礙,隻是精血虧損較多,修養一段時間就好,沒什麽隱疾存留,多謝小姐為在下解毒,對了,我昏迷了多久。”


    “十天,怎麽公子還有什麽事要去做嗎。”


    “本是想去參加四國群英賽,但如今已經開始了,身體又沒恢複,看來隻能等身體好了之後再說。對了,我剛才聽小姐彈的好像是《落紅塵》。”


    “公子也精通琴曲?”。花裳以為魏民證隻是專心練武,苦讀聖賢書,對琴棋書畫什麽的,不甚在意,沒想到魏民證還精通琴曲,所以,花裳有些驚訝。


    “嗬嗬……精通談不上,隻是感興趣,學了一點而已,讓小姐見笑了。”


    “那公子覺得這曲《落紅塵》如何,能否入公子耳中。”花裳眼中閃著亮光,望著魏民證,期待他的見解。


    “《落紅塵》講述的是一位被貶凡塵的仙女,開始之時對神仙的日子極為留戀,對世間的一切充滿苦惱,整天哀傷憂愁。後來仙女遇到了一位少年,和少年之間產生了許多糾纏,最後仙女和少年相愛,遠離江湖,隱居山穀,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仙女才發現世間的生活,有比神仙的日子,好的地方,對以往神仙的日子不再留戀。”


    沉默了一下,魏民證接著說,“《落紅塵》這首曲子,本意說的是隻羨鴛鴦,不羨仙的人間真情真愛的生活,是世人對真愛的一種向往,上半曲低沉憂傷,下半曲輕快優雅,旋律靈動,但為何小姐的琴曲之中,始終有一股淡淡的哀愁,濃濃的憂傷彌漫其中,想必小姐是有什麽心結。”


    聽完魏民證的話,花裳由開始的讚賞,變成深深的震驚,對隻聽了大半曲,就可以聽懂自己的心靈,花裳有一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看著花裳明亮閃動的雙眸,魏民證接著說,“請小姐見諒,我隻是略懂一點而已,說得不當之處,還請小姐不要見怪。”


    “公子不必如此,公子是琴曲中的大家,說得句句在理,花裳確實有難解的心結,不知如何是好。”


    “如若可以的話,小姐不妨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上一些。”魏民證看著花裳的眼睛,認真地說,不管是出於對救命恩人的道義,還是有共同愛好的知己,不管是什麽難事,都要盡最大的努力,這是魏民證此時心裏的想法。


    花裳見魏民證認真地看著自己,輕歎一聲,許久之後,才開口說,“不是花裳不願說,實在是花裳不知如何述說,還請公子見諒。”


    “無妨,等小姐想說之後,可以找我,魏民證隨時恭候,傾聽小姐的訴說。如若小姐不介意,在下為小姐彈一曲《落紅塵》,用以應證。”


    “真是太好了,花裳定要好好聽聽公子的彈奏。”。花裳輕輕的聲音,風鈴般的動聽,眼中閃動的亮光,表達著她心中的喜悅。


    魏民證坐在石桌邊,手放在古琴上,調了調音,暗讚一聲,“好琴。”,而後,開始彈奏《落紅塵》。憂傷婉轉的曲調從琴中流出,不久之後,曲調一變,變得開始輕快活潑,靈動優美。一曲罷了,很是中規中矩的彈奏,沒有其它過多的點綴。


    一曲彈完之後,花裳臉上期待愉悅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望。看著魏民證的神情也充滿了質疑,沉默稍許,花裳開口說,“以公子對琴曲的了解,如何會彈出這樣的曲子,平淡乏味,規規矩矩地照搬照舊,沒有自己一絲的情感,隻有空洞的軀殼,這是為何?”。


    看著花裳質疑的話語,魏民證知道花裳聽懂了自己的曲子。微微翹起嘴角,微笑著說,“曲由心生,沒有情感的曲子,就沒有靈魂,隻餘一具軀殼,也不奇怪。世人常說隻羨鴛鴦不羨仙,鴛鴦是真愛的代表,我魏民證,從不相信真愛,如何能彈出此曲的靈性,精髓。彈奏不出《落紅塵》的靈魂,也乃正常。”


    魏民證的話音剛落,蝶兒冷哼一聲,衝著魏民證惡狠狠地說,“你個木頭連情都不知道,還談什麽真愛。”


    對這個聰明伶俐,活潑美麗的少女,魏民證很是無奈,不知道為何這少女處處和自己作對,但對救命恩人,也沒有辦法,隻能聽之任之。抓了抓頭,笑著自嘲,“說到底,我也隻是一介武夫,對情情愛愛的,不甚了解,蝶兒姑娘說的也有道理。”


    “哼,知道就好,談什麽琴,好好休養身體,免得……”


    “蝶兒,不要多說。”。花裳見蝶兒又開始提那件事,急忙出聲打斷蝶兒的話語,讓蝶兒別將那件事說出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


    聽著兩少女的對話,魏民證感覺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還是和眼前的這兩位少女有關的事,但想到自己的命是被這兩少女所救,也就釋然了,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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