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道人影飛速地向擂台跑來。


    近了,才看清是個中年美婦。


    中年美婦跪在李靈兒麵前,抱著李靈兒。


    哭喊著“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為什麽不跟我走,既然不走,為什麽不把事情說清楚,就算他不愛你,但也不會殺你啊,傻孩子。”


    “嗬嗬……眉姨,我累了,真的好累,得不到民證的愛,我活著有什麽意思。”


    “我死後,將我葬在我院子裏的桂花樹下麵,民證最喜歡桂花了,我還記得……咳咳……記得……。”


    李靈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不可聞,一隻手臂自然垂下,一隻還伸著。


    想要撫摸什麽,一臉微笑的閉上了眼睛。


    中年美婦轉頭對著魏忠大聲吼叫“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師徒都是那麽絕情,還有你,你為什麽不給靈兒解釋的機會。”


    “你知道靈兒有多愛你嗎,為了讓你振作起來,她一次一次強迫自己去罵你,每次罵你之後,她都躲在家裏大哭一場。”


    “上次的事情靈兒也被趙宏騙了,她罵完你就迴去了。”


    “沒想到你傻傻的去和趙宏生死決鬥,她一聽到消息,就暈了過去。”


    “等醒了後聽說你昏迷不醒,幾次想去你家看你,一直都強忍著,生怕前功盡棄。”


    “為了給你報仇,她一直在收集趙家犯罪的證據,你知道嗎,她在背後默默地為你做了多少嗎?”


    “隻因一次誤會你就親手殺了她,你還有沒有人性,就算你不再愛她,也不用如此啊……”


    中年美婦哭喊著,訴說了許多許多,然後,抱起李靈兒的屍體,轉身離開了校場。


    整個校場一片安靜,仔細聽的話。


    可以聽到一些低聲的抽泣聲,很多人被李靈兒為愛默默的付出所感動。


    高台上王太後此時已經哭的暈倒過去,小國王一臉憤恨地看著魏民證。


    像是要把魏民證千刀萬剮,才可泄心頭之恨。


    擂台之上,魏忠看了一下中年美婦離去的方向。


    閉上雙眼,背負雙手,仰頭對著天空。


    擂台之下,魏民證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臉的平靜地望著天空。


    心底的那股悲傷,憤恨的情緒慢慢消散,越來越淡,直至消失,心裏好像放下了什麽包袱。


    魏民證知道自己完成了“魏民證”的遺願。


    徹底擺脫了“魏民證”的影響,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是真正的新生。


    看著遠處飄飄浮浮的雲彩,魏民證輕聲自語。


    “兄弟走好,願你和心愛的人在地下能夠團聚,快樂,美滿的生活。”


    掃視了整個校場一圈,魏民證走到高台上。


    對屠老說“往日因,今日果,麻煩屠老將這句話轉告王太後,晚輩在此感謝。”


    做完這些,不再理會其他,獨自一人離開校場。


    望著遠去的魏民證,校場中觀禮的人們,表情不一。


    有的一臉恐懼地望著那遠去的背影。


    有的鄙視那遠去的少年。


    淒風樓


    涼亭,石桌,烈酒。


    “忠叔,你說為什麽會有戰爭?”


    “因為生命有智慧!”


    “是啊,有了思想就有了欲望,有了欲望就有了貪婪,有了各種原罪,有意思,哈哈……”魏民證仰天狂笑。


    “想好了去那裏嗎?”


    “想好了,我決定出去曆練,磨練拳法。”


    “知道你拳法氣勢中缺少什麽嗎?”


    魏忠喝著熱烈酒,問了一句麵前的少年。


    “我想缺少的是殺氣吧,我幾乎沒有真正地殺過一個人。”


    “我想到軍中去曆練,但不能讓家裏知道,否則達不到曆練的效果,我想一個人獨自去軍中,做一個沙場小兵,磨練殺氣和氣勢。”


    “大黃國背靠玄天山脈,處於大燕,大鉤,大趙,三國包圍之中,常年戰事不斷,其中大燕國和大黃國交好。”


    “大鉤國和大黃國是世仇,大趙國和大黃國交惡,最近也是戰事不斷,你可以去大趙國與大黃國的交界處,這樣可以避開你家裏。”


    我也是這麽想,大黃國與大鉤國打了將近一年,想必爺爺和父親最近也會迴家。


    “我得在他們迴來之前出去曆練,要不又是麻煩。”


    “對了,忠叔,我現在已經凝聚了七千五百斤的力氣,發現越來越難增加力氣,是何緣故?”


    “你的肌肉和骨骼已經聚滿了力氣,就像水桶裝滿了水,隻有加大水桶的容積才可以繼續往裏麵加水。”


    “身體也是一樣,隻有打破力量的壁壘就可以繼續凝聚力氣,等到你的力氣達到八千斤。”


    “你會明顯感受到一層力量的壁壘擋著你,打破它,你就可以進入鑄體境五階。”


    “開始融氣入髓,增強骨髓品質,進而提高骨骼質量,增強骨骼強度,使其可以容納更多的力氣。”


    “直到你凝聚了一萬斤的力氣,力量的壁壘會再次出現,那時,你麵臨的是鑄體境五階與鑄體境大圓滿之間的壁壘。”


    沉默了會,魏忠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遞給魏民證。


    “這是鑄體境五階突破到鑄體境大圓滿時,需要注意的地方。”


    “剩下的記錄的是鑄體拳第三式“殺拳”的秘法;在這裏牢記紙上的內容,然後把紙張毀掉。”


    魏民證接過那薄薄的一張紙,心裏一片激動,傳說中的秘法,自己終於看到了。


    “忠叔,你教我的鑄體拳是什麽階位的功法?”


    魏民證還是安奈不住心裏的好奇,問了出來。


    “你覺得是什麽階位。”魏忠笑著問魏民證。


    “至少是人階高級,甚至是頂級的功法。”


    魏民證說出自己的猜想。


    “真正的鑄體拳是什麽階位我不知道,我教你的鑄體拳是殘缺的,我會的也是殘缺的,就那三招。”


    “雖然隻有三招,但它包含了力,技,密三項,短短的三招卻透著深奧,浩大的氣勢。”


    “在功法階位中排在人階頂級。”


    魏忠喝了口酒,望著遠處的天空,輕聲說著。


    魏民證也被鑄體拳的來曆,深深震撼了,一臉的吃驚。


    他們沒有想到鑄體拳是殘缺的,更沒想到,殘缺的鑄體拳已經是人階頂級的存在。


    在大黃國人階高級的功法隻是聽說過,頂級的隻存在傳說之中。


    至於人階之上的存在魏民證沒有聽說過。


    在大黃國所有人的認知中,人階頂級的功法已經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功法。


    “忠叔,難道,難道人階之上還有其它等階的功法存在?”魏民證一臉茫然,疑惑。


    “人階隻是開始,人階之上還有更高階的存在。”


    “至於是什麽階位,如何劃分,我從宗門古籍中隻知道人階之上是地階,至於地階之上,我就不知道。”


    “那些離你很遠,不用去想,先打好基礎。”


    魏忠喝了會酒,等魏民證消化那些顛覆他認知的事情。


    才開口接著說“等你修煉到煉血境,我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再看手中的薄紙,魏民證隻覺得神情一陣激蕩,盯著薄紙仔細看起來,直到完全牢記在心裏。


    才將薄紙放在手心用力碾啐,變成細小的顆粒,飄散在風中。


    “忠叔,我明天就走,隻是有些放心不下娘親。”


    魏民證有些傷感,覺得自己沒有做到一個為人子應該做到的事情。


    “你放心去吧,我會保護魏家的安全,有我在,任何人不敢動魏家一分一毫。”


    “至於趙家,你自己看著辦,我不會插手。”


    魏忠答應魏民證保護魏家安全,免除了魏民證的後顧之憂。


    “忠叔,多謝。”魏民證一臉激動。


    “你我師徒,不用如此。”


    停頓了下,魏忠從懷裏拿出兩個玉牌。


    一個用紅繩穿過,可以戴在脖子上,另一個是一塊完整的玉牌。


    兩塊玉牌上都雕著圖案。


    將兩塊玉牌遞給魏民證,而後說,“有繩子的戴在脖子上,有防禦作用,沒繩子的是攻擊玉牌。”


    “捏啐後,用心神鎖定敵人,玉牌中蘊含的力量會按你的心神指引去攻擊。”


    “攻擊玉牌力量很強,不到萬不得已別用,防禦玉牌是被動防禦,可多次使用,直到裏麵力量耗盡啐裂,這兩點要牢記。”


    過了會,魏忠起身走進屋裏。


    出來時,手裏拿著一葫蘆酒,把葫蘆拋給魏民證。


    “這是最後一點猴兒酒,純粹的,藥勁很大,等你突破瓶頸時喝,平時你消化不了。”


    “好了,迴去休息吧,忠叔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多,明天自己走吧,忠叔就不送你了。”


    魏忠擺擺手,讓魏民證離開淒風樓。


    魏民證起身離開淒風樓,迴到自己的院落。


    望著淒風樓的方向,心中輕聲歎息。


    他知道昨天校場的事對忠叔有些影響,今天的忠叔沒有了以前的冷漠,睥睨天下的氣勢,有的隻是淡淡的憂傷,無盡的思戀。


    第二天。


    魏民證和娘親告別後,騎上黑馬。


    離開大黃城,向遠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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