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連娍有點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你這麽做是對的,不能讓他起疑心。”


    畢竟,他們的翅膀還沒硬,暫時還不能明著跟嘉元帝對著來。


    一步一步慢慢圖謀吧。


    “好。”李行馭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去吧。”趙連娍朝他擺擺手。


    李行馭一路策馬疾馳,到了宮門口,自然有人來牽走了他的馬兒。


    他扶著劍柄,邁進了宮門。


    “鎮國公……”


    “國公爺來了……”


    “下官們正等著國公爺呢,一起進去吧,請……”


    一眾老臣等在門口,看到李行馭來,頓時如同見了救星一般。


    “怎麽?”李行馭側眸看他們:“宮裏有什麽事了?”


    “國公爺還不知道呢?”一個老臣道:“大理寺在刺殺福王的那些刺客身上,查到了東宮侍衛的印章,陛下大發雷霆,已經命人將太子押入宮中了。


    這會兒讓國公爺和下官等人來,隻怕就是要處置太子殿下了。”


    “這可怎麽好?”


    “這可是天都捅破了……”


    “諸位大人愁什麽?此事與你們、與我都沒有關係。


    太子和福王都是陛下的皇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英明,會有自己的決斷的,各位大人不必太憂心了。”


    李行馭笑了笑,目視前方,當先朝著金鑾殿走去。


    那些老臣議論著,一路隨著他進金鑾殿去了。


    “拜見陛下——”


    一眾人進殿跪下行禮,隻有李行馭站著點頭。


    嘉元帝臉色陰沉,看著下首。


    太子朱壽椿跪在地上,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都起來吧。”


    嘉元帝語氣也和臉色一樣,陰沉沉的,整個金鑾殿裏說不出的壓抑。


    一眾人都站起身來,自然分立開來,都低著頭看著朱壽椿。


    隻有李行馭抬頭看著嘉元帝:“不知陛下這個時候叫臣等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嘉元帝心情極不好,聽他這樣問,覺得不順耳,冷聲道:“怎麽,朕叫你們來,還要看時辰麽?”


    那一眾老臣心裏都是一緊,不由看李行馭。李行馭是真的不怕死啊,嘉元帝看起來恨不得殺人,可能就差一個給他發現怒火的出口。


    李行馭這不是撞在嘉元帝在怒火上了?可別連累了他們才好。


    “陛下誤會了。”李行馭並不懼怕,還是看著嘉元帝,朗聲道:“這是平日都是早朝時商量事情,眼下已經是傍晚,陛下這個時辰叫臣等過來,臣覺得,陛下這裏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並沒有旁的意思,還請陛下不要誤會。”


    嘉元帝眼下也不敢對他如何,閉了閉眼睛,指了指朱壽椿道:“朕沒有臉說出這些事!太子,自己做了什麽心狠手辣不顧手足的事情,說給大家聽一聽吧。”


    朱壽椿磕了一個頭,聲音裏都帶著哭腔:“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福王之死,和兒臣沒有絲毫關係啊……福王是兒臣的弟弟,兒臣怎麽可能對兄弟手足下這樣的狠手?還請父皇明察。”


    李行馭看著朱壽椿畏畏縮縮驚恐至極的樣子,眼底藏著冷笑。


    朱壽椿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且窩囊至極,遇上這樣的事情,不想著派人去查清事實,隻知道跪在這裏搖尾乞憐。


    他之所以和趙連娍說可以順著嘉元帝的意思,不讓朱壽椿死,也有一部分是朱壽椿愚蠢的緣故。


    朱壽椿就算是活著,對他們也沒有多大的威脅。


    “混賬。”嘉元帝嗬斥道:“大理寺的人都已經查到了證據,而且,這麽久以來你一直明裏暗裏的和福王作對,朕都看在眼裏,你真的當朕什麽也不知道嗎?”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啊……”朱壽椿痛哭起來:“求父皇明察……


    鎮國公,鎮國公快替我勸勸父皇吧,我真的沒有……沒有對福王下手啊……”


    雖然福王死他求之不得,但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做的。


    他也不知道是誰替他做了這樣的好事?


    但問題是,這人將事情栽贓在他身上,現在他的嫌疑洗脫不掉了。


    這個人可真該死啊!


    李行馭沒有理會朱壽椿,還是直直的看著嘉元帝:“陛下是說,大理寺查到了確鑿的證據,能證明福王遇刺的事情是太子做的?”


    嘉元帝點點頭,朝著一旁的大太監吩咐:“拿過去,給鎮國公看看。另外還有人證,在大理寺的牢獄裏押著。”


    大太監德恭趕忙將幾枚印章雙手捧到李行馭跟前:“國公爺。”


    李行馭取過其中的一枚,仔細看了一眼,低頭看向身旁跪著的朱壽椿:“太子殿下,你我平日素有往來,我看這些印章,好像都是真的。”


    “是。”朱壽椿哭道:“這些印章確實都是真的,拿著這些印章的侍衛也都已經死了,這是有人有意陷害,讓我有嘴都說不清……”


    他真是太冤枉了。


    “太子殿下也別說這樣的話,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人有意陷害,弄死了那些東宮的侍衛,還是太子殿下為了滅口,除去了他們。”李行馭將那枚印章放迴了德恭手裏。


    嘉元帝聞言,頓時看向李行馭,心裏生出了警惕。


    李行馭話裏的意思,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對付朱壽椿嗎?


    其實,他也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查到的也太過容易了些。可是眼下又沒有其他的線索。


    而且,朱壽椿愚蠢,他做事不動腦筋,看這事情做的這麽明顯的樣子,也確實像是朱壽椿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是有些舉棋不定的。


    但總的來說,他沒有想要朱壽椿的命,福王畢竟已經死了,朱壽椿是他膝下唯一成年的皇子。其他的幾個皇子,還都沒有成人,看不出能不能承擔大事。


    就算是有,現在也不能立為太子。


    因為皇子一旦做了太子,那就等同於立了一個靶子,四麵八方的明槍暗箭都會對著他來。


    他心裏是有一個看好的皇子的,但也要等這個兒子長大一些,羽翼豐滿了再給他太子之位。


    李行馭如果這個時候想讓朱壽椿死,絕對是不懷好意的。


    “其他人怎麽看?”嘉元帝環顧了一圈,看了看下麵幾位大臣的臉色。


    “陛下。”一位老臣上前道:“既然證據確鑿,那這件事情,太子應當就脫不了關係了。”


    “是啊……”


    “太子向來仁慈,怎會做出殘害兄弟的事?”


    “太子不該啊……”


    有人開口,其餘人也跟著紛紛開口,各抒己見。


    嘉元帝對此狀甚是滿意,最後才看向李行馭:“鎮國公覺得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置?”


    “陛下,大理寺行事一向公正嚴密,既然查出這樣的結果,應該不會有錯。”李行馭坦然開口。


    首先,這個鍋,朱壽椿必須幫他背著。


    嘉元帝點點頭:“是。”


    “若是依著規矩,太子這樣殘暴的行徑,自然該廢了太子,趕出帝京城,永遠不複歸帝京。”李行馭又接著道。


    “鎮國公,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朱壽椿臉色大變:“你還要這麽對我!你這是落井下石!”


    嘉元帝眼色陰沉下去,臉上神色不變,看著李行馭道:“鎮國公竟然也會依著規矩行事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


    李行馭一定是想他膝下成年的皇子都死去,才有機會下手謀反。


    “陛下誤會了。”李行馭笑起來:“臣一向不守規矩,怎麽可能依著規矩行事?


    福王死者已矣,陛下和咱們活著的人,要為大夏的江山社稷考慮。


    太子殿下雖然鑄下大錯,可大夏不能沒有儲君,其他的皇子太小,根本撐不起東宮之位。


    所以,臣鬥膽請陛下饒了太子殿下,小懲大誡便可。”


    他說著,頗為客氣的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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