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倩母女僵在那裏,無話可說,卻又不甘心就這麽離開。


    氣氛顯得有些凝固。


    溫雅琴笑著打破了沉默:“陳家姐姐,我家弟妹說的,也有道理。


    你這也不能什麽事,都往我家小叔頭上算,他那個人,雖說常被人詬病,但也從未做過暗地裏動手打人這種事。


    他要對付誰,不是當麵鑼對麵鼓的?他又不必怕什麽。”


    她得給陳家母女留著麵子,陳韻倩很明顯非常恨趙連娍,說不定以後對付趙連娍,就能用得上呢?


    趙連娍聽了這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李行馭打陳良平,還需要偷偷摸摸的嗎?


    他好像做什麽都光明正大的,在嘉元帝麵前,都像是在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他要對付陳良平,用得著那樣?


    “我也不是說……非要把這件事栽在國公爺身上……”陳母改了口:“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國公爺,我們母女就來求他個原諒,之前的事情,就作罷了吧,以後可不能再打了……”


    陳良平迴去吐了血,幾乎丟了半條命,要是再來一次,她怕陳良平命要保不住。


    真要是那樣,她和膝下的一兒一女該怎麽活?


    “等小叔迴來,我會問他的。”溫雅琴應了一句。


    趙連娍看了她一眼,抿唇笑了笑,溫雅琴是會反客為主的。


    陳母謝了溫雅琴幾句,便領著陳韻倩告辭了。


    “大嫂沒有別的事,我也先走了。”趙連娍說著轉身往外去。


    她惦記著去許家呢。


    “弟妹,你等一下。”溫雅琴叫住她。


    “大嫂還有事?”趙連娍迴頭看她。


    “小叔他性子不好,不願意與人相處,但咱們鎮國公府還是要與外頭有往來的。”溫雅琴告誡道:“你是他的妻子,要做好本分,他不管的人情世故,你得把握好了。


    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要好好和陳家人說,不能一開口就……”


    “大嫂。”趙連娍打斷她的話:“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家的人情往來都是你在做吧?


    妾室也都是到你這裏來請安的。


    你掌管著後院,我就不多事了。再說,方才你不是已經答應了陳家母女,說等夫君迴來了,你會幫她們問一問的嗎?”


    溫雅琴叫她一番話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掌管中饋,我是一直掌管著的,我從進門之後,母親就讓我接管家裏,弟妹是有什麽異議嗎?”


    趙連娍故意提李行馭的妾室向她請安的事,是什麽意思?不服氣嗎?


    她偏要這麽做!


    “我沒有異議。”趙連娍含笑道:“正如大嫂所說,家裏開始便是你經管著的,那些妾室也是一直向你請安的,那便繼續。”


    “請安的事……”溫雅琴忍不住解釋道:“那也是因為,我是家裏的主母,平日裏沒有薄待了她們。


    她們感激我,每日清晨自發的到我院中請安,這麽幾年,她們也都習慣了……”


    “繼續保持就是了。”趙連娍笑了一聲:“不過,我看大嫂平日是很顧及鎮國公府的臉麵的,可別忘了囑咐她們,這件事情萬不能說出去,否則二房的妾室不向我這個二房正室請安,倒向大嫂這個大房的大夫人請安,傳出去豈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溫雅琴分辨道:“家庭和睦的人家,二房妻子帶妾室,早上到大房來坐坐,說會話兒也是有的。”


    “大嫂也知道是家庭和睦的人家,也知道是由正妻帶著,這可和我們家不同呢。”趙連娍笑望著她:“不過,我也不在意的。


    我隻是提醒大嫂,別叫外麵的人知道了,到時候傳出流言,說大嫂對小叔子有意,有辱大嫂清譽,那多不好?”


    溫雅琴被她戳中心思,臉瞬間漲得通紅,她到底還是有羞恥心,之前做那樣的事,又被趙連娍給逮到過,現在趙連娍這樣說,無異於誅她的心。


    趙連娍對她難看的臉色甚是滿意,也不打算多說,提著裙擺神采飛揚地跨過門檻,誰料一抬頭便看到李行馭站在眼前。


    她愉悅的神情瞬間收了,鬆開裙擺,兩手互握,斂眉垂眸,恢複了乖順地模樣:“夫君迴來了。”


    李行馭什麽時候迴來的?在門口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她和溫雅琴所說的話?會不會因為她頂撞溫雅琴,出手教訓她?


    李行馭挑眉看著她:“娘子學過戲?”


    “什麽?”趙連娍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怎麽會變臉?”李行馭湊近了,低笑著問她。


    趙連娍身子僵了一下,這話是不是說明李行馭聽到了她方才在裏麵和溫雅琴的對話?


    “小叔,你迴來了。”溫雅琴從正廳裏走了出來:“方才,陳家母女到家裏來了,陳良平陳大人昨日在半道上,叫人給打了。


    他們母女求上門來,問是不是你派人動的手,是來求和的,求你饒了他們呢。”


    她看著貼在趙連娍耳畔的李行馭,眼睛都紅了。


    她一出來就看到李行馭貼近趙連娍耳邊,小聲說著什麽,麵上帶著笑意,似乎很是愉悅。


    趙連娍乖覺得很,也不讓開,分明就是向她炫耀示威。


    “外頭的事情,大嫂就不要管了。”李行馭望向她,緩緩站直了身子,抬手將趙連娍攬在懷中,夫婦二人齊齊麵對著溫雅琴:“方才,我走到門口,趙連娍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覺得,趙連娍說的很有道理,大嫂以後還是別讓那些人來給你請安了,不合適。”


    他之前,未曾留意過這些事。當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今日聽趙連娍說起,也不是怎的,就覺得有些委屈她了。


    也罷,趙連娍太像他的年年了,最近又聽話的很,多寵著她一些又何妨?


    溫雅琴聞言,臉色都有些白了:“小叔,我讓她們來給我請安,並沒有別的意思。


    你也知道,我膝下就崢哥兒這麽一個孩子,如今讀書了,天天也不在家中。


    母親那裏,我隻是去伺候伺候,總在那裏,她老人家也會厭煩。


    我這平日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想著她們來和我說說話,也好打發打發時辰。


    不過,今日你們小兩口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不妥了。


    就照你說的,明兒個開始就別讓她們來請安了,是我太自私了,要是你大哥還在人世就好了,我也不至於如此孤苦……”


    她說著抹起眼淚來。


    趙連娍偏頭看著她,溫雅琴壓還是想那些妾室給她請安的,所以拿死去的丈夫說事,也就是在拿恩情要挾李行馭了。


    她有點好奇李行馭會如何應對,遂轉頭看向李行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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