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人除了和她是真的不熟的陸雲笙,都真心實意地為她高興。


    元蓁笑道:「等翁山事了,咱就到陽山去一趟,取了化蛇之毒的解藥。到時候,你就真的再沒有後顧之憂了。」


    不用再整天遮著麵紗,辛薇心頭的陰霾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對未來的陽山之行也多了幾分期待。


    「好,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眼見時候也不早了,元蓁和阿蓮出來得夠久了,翁山有宵禁,他們必須得迴去了。


    元蓁小心翼翼地把星羽放在辛薇的掌心,「她在閉關,你替我守好她。」


    「你放心,隻要我還在,一定不會讓她出事的。」


    「我自然信你,不然,也不會把她託付給你。」


    ——


    從汗青那裏出來之後,君纓就帶著兩人到了一處比較偏遠的宅子。


    這家的主人有事要外出許久,為了不脫人氣,就想把宅子租賃出去。


    因著不是為了賺錢,租金要得很低。但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保護好宅子裏的建築和高大樹木。


    至於小型的花草,春生秋滅的,人家也沒有強求。


    陸雲笙看了之後,也沒意見。


    雖然他不差錢,但若是不能時長見到元蓁的話,他還是很提倡節儉的。


    雙方簽了協議,陸雲笙直接租賃了三年。


    主人家的意思是先收一半的租金,剩下的等租賃到期了再說。


    這話一聽就是從來沒有做過生意,也沒有做過房東呀。


    陸雲笙不願意占他的便宜,便說租金一次性付清,並且還額外再給一個月的租錢做押金。


    「押金?這是何物?」


    那主家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彪形大漢,據他自己所說,他的本體是一隻老虎。


    以前元蓁總是暗暗吐槽陸雲笙是個憨批,今天見了這位虎兄弟,她居然良心發現了。


    她覺得,跟這位虎兄弟一比,陸雲笙距離憨批,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人應該都有這樣的煩惱,那就是一個平時很常見的詞彙,明明你心裏知道它是什麽意思,你周圍的人也都知道。


    也正因為這詞彙太常用了,真讓你解釋它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絕對是一頭霧水,和問的那個人對臉懵逼。


    此時此刻,陸雲笙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押金就是押金呀,還能是什麽東西?」


    然後,他與虎兄麵麵相覷,一個莫名其妙,另一個不明所以。


    老商人君纓看不下去了,替兩人解釋道:「雙方做交易的時候,用作抵押的貨款,就叫押金。」


    「對呀,這就是押金。」陸雲笙聽懂了。


    但他聽懂了沒用,虎兄弟不懂。


    「貨款?什麽貨款?我們沒貨呀。」


    君纓:「……」


    ——算了,不跟傻子計較。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解釋,「就是他要租你的房子,得保證在租賃期間,不會損壞不該損壞的東西。


    押金就是保證金,如果他損壞了,你就可以不還他了。若是他沒有損壞,租賃到期之後,你再把押金還給他就是了。」


    唿——好累呀!


    說這麽白了,如果還是理解不了,她也沒辦法了。


    好在虎兄不算憨到家,這一迴聽明白了。


    「哦,原來是這樣。」


    虎兄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陸雲笙的肩膀,豪邁地誇讚,「這位兄弟看起來秀氣的像個娘們,沒想到這麽實在。」


    多麽樸實無華的誇讚呀!


    雖然陸雲笙一點都不感動,甚至還有點想給他一拳。


    ——你才娘們,你全家都娘們!


    勞資不就是長得太帥了一點嗎?


    知道你妒忌我,也允許你妒忌我,但你能不能放在心裏偷偷的?


    虎兄全然沒這些心思,當然他也沒有眼色。


    眼見陸雲笙的臉色已經有點發綠了,他還是渾然不覺自己說了什麽得罪人的話。


    他豪氣雲幹地說:「押金就不用了,租金也不要了,你隻要把我這院子看好就行了。」


    陸雲笙一怔,「虎兄這是什麽意思?」


    「我看兄弟是個實在人,這宅子給你住著,我放心。」


    本來他就不是為了錢,而是害怕房子長久沒人居住,會風化腐壞而已。


    倒是有維護空宅子的陣盤,但那玩意太貴,他覺得誰買誰傻。


    這才叫真實在呢。


    但遇見這麽一個實在人,陸雲笙就更不好意思白住人家的了。


    「這樣虎兄,押金我就不給了,但租金你一定得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住進去。」


    「是呀虎兄,你拿著。」元蓁也跟著勸,「正好你要出遠門了,所謂窮家富路,出門在外,多帶點仙晶總是錯不了的。」


    見他們倆都勸了,君纓也隨大流勸了一句,「你就收下,這是你應得的。」


    周圍所有人都勸他,虎兄遲疑了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把仙晶收了起來,對陸雲笙笑道:「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虎兄這個朋友,我也交定了。在下陸雲笙,不知虎兄尊諱呀?」


    被問到姓名,大大咧咧的虎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名為惆悵的情緒。


    他神情低落地說:「我的本體隨了我母親,自然也是跟我母親姓的。家母本是山中一隻野虎,就以山為姓,我叫山樵,樵夫的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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