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亞萍裝著忙這忙那沒有正式盯著看兒子,楊博文本來沒臉見母親,怕進來受到母親的責備,他預備了一副頑皮的、死皮賴臉的容顏進來了,躡手躡腳地跨在炕沿邊,等待母親嘮叨。可是母親就是不能安靜下來,這走走,那轉轉,讓人好不耐煩。自己鼓起這樣的勇氣不容易,難道就等我的這副容顏歸位了,才開口呀,那樣她好和我變臉。楊博文感覺母親好像和他在自己的臉上布置了一盤棋,要來個圍追堵截,僵死我。好,我就和您玩了,我就不能讓您給僵死,我就是這樣一副模樣對著您,並且還要加厚臉皮,看您能對我怎麽樣。


    安亞萍領略到兒子現在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知道他怕自己數落他,這樣也不能再說他,要不他一下子受不了和自己頂起來,逆反了,以後什麽事都不肯聽了。萬事開頭難,一旦他與我開了這個逆反的頭,以後就成家常便飯了,這樣對於自己這個越來越上了年紀的人心裏是受不了的。


    那兩個人各有心事,這個家也就安靜了許久。還是楊博文等不及了,先開口說:“媽,您還不睡。”


    安亞萍也裝著沒什麽了不得的,說:“安頓好睡呀,你先睡吧。”


    楊博文睡下了,他沒有在睡覺前按習慣看上一眼手機,而是馬上就閉上了眼睛,等待母親訓話。


    安亞萍看到兒子能很痛快地睡覺很開心,每一次看見兒子躺在被子裏看手機,她非常擔憂兒子的眼睛,可兒子又這麽大了不好說,隻是在內心裏生氣。今天,兒子可能有些心煩不想看,想到這她又替兒子心煩。本來想和兒子談談他的事,也無心再說了。


    楊博文等了一會兒,聽到媽媽打起了唿嚕,他感覺媽媽真聰明,不想在這時來煩我,他也放鬆心情慢慢地睡著了。


    楊軍有一個早起的好習慣,他洗漱完,整理好自己,就往安亞萍那裏趕。公交車可沒有他那麽急,今天不同往常走的非常慢,在他的內心覺得與他作對了,他不知道司機的用意。從來不怎麽出門的楊軍今天可領略到冬末春初天氣的可怕,他的腳已被凍的受不了了,在車上稍微的跺了跺,結果被司機師傅來了一頓:誰呀!請不要再車上跺腳。


    他實在凍的受不了了,提早一站下了車,想下來跑跑步來緩解冷凍。結果羽絨服下邊的腿部被大風過後的降溫天氣可給凍了個厲害。腳裏麵發熱了,腿快走不了了,打出租是沒必要了。終於到了,街門還沒有開,他蹲下來用棉襖包住了腿,之後給楊博文撥電話,結果還關機了,又給安亞萍撥電話。每一個“嘟,嘟”就是他的一顆心向家裏的飛越,可是怎麽也沒人接。他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家裏出事了,被煙氣熏了,還是被小偷光顧了。他趕緊站起來,一邊敲門一邊撥電話一邊喊:“開門!開門!”


    正在廁所的安亞萍感覺他來不逢時,進行了一半工序,就站起來,給他開門。兩個人對麵看了一下,沒有說話,之後一個人進家,一個人繼續到廁所。


    楊博文在廚房備菜,看到父親進來他一陣竊喜,今天又有人幫忙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又聚到一起了。他感覺廚房裏就像一張大笑臉,各種菜就像微笑的嘴巴,鍋碗盤就像那微笑拘出的酒窩,今天一定是個好日子。楊博文看到被凍得紫紅的父親趕緊讓到炕上暖和暖和,楊軍也毫不客氣地上了炕,又把腳底朝下捂到了炕上,之後對兒子說:“今天的天氣特別冷,我沒注意到可被凍壞了。給你打電話開門,你那手機關機的呢。”


    楊博文“哎呀”一聲,趕緊拿著充電器,又對父親解釋說:“起來就忙乎著做飯,還沒顧上看手機。”


    楊軍客氣地說:“有吃剩下的熱熱吃就行了,還用這麽早的準備呢。”


    楊博文以為父親不知道,很輕鬆地說:“我處了個女朋友,住院的呢,我想給她弄點順口的飯菜。”楊軍不好意思了。


    安亞萍進來了,她也被凍了一陣,趕緊往炕上去。楊軍給讓開了大炕頭,示意她過去,她趕緊說:“不要讓了,你好好的暖和著吧,我不怎麽凍的厲害。”楊軍不敢再讓怕被衝上一頓。


    楊博文坐在椅子上,看著父母對話,心裏很高興,他誰說看誰還替人家微笑,二位父母在炕上坐著,真好像是一個幸福的家庭。楊博文不敢一動他想讓這樣的情景多維持一會兒,安亞萍見機行事,想與兒子談談他的事,她說:“博文,今天你爸也來了,咱們研究一下你的婚姻大事吧。”


    楊軍感到沒必要研究,就按照楊博文的意思,開了口,說:“兒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喜歡誰我們不能幹涉了,我支持你的做法。這兩個女孩現在都和你們娘倆有關聯,你最喜歡誰就和我們說說吧。”


    楊博文感覺今天非說不可了,就算是挨打也得說了,可不能再拖拉,雖然是個不利於己的機會也不能錯過。他鼓起來勇氣,大膽地說:“我對朗迎春更了解一些,感覺朗迎春好相處,就找她吧。”


    安亞萍不讚成地說:“看你是喜歡誰,好相處不喜歡也白搭。”


    楊軍感覺安亞萍說了句廢話,但也不能發表什麽。


    楊博文說:“兩個人都挺好看,咱們不能說不喜歡人家,就說合來吧。”


    楊軍說:“喜歡朗迎春你定了,就不要再和梁婷婷交往了。小心弄大了,不好收場。”


    楊博文感覺冤枉他了,說:“我本來要告知梁婷婷不要處了,結果她還追來了,來了咱家了,我怎麽能說出口。”


    安亞萍很生氣,但又強壓火氣說:“你這孩子,讓我瞎喜歡了一天,還又給平衡了一下,第二天來了個難過。”


    楊博文聽到母親說這心裏很是難受,不管怎樣他個人的事總算讓父母親知道了,也省的他費盡心事想什麽辦法告知了。


    楊軍不忍心再傷孩子,若無其事地說:“接下來你就好好處理一下和梁婷婷的關係。大人這邊你和梁婷婷沒有什麽,她們也就沒什麽了。”


    安亞萍感覺這事讓他這麽一說就簡單了,當然他可不是當事人,我們的想法可不像他這麽簡單,但願如他所想的那樣吧。


    她故意問楊軍說:“那接下來怎麽辦?”


    楊軍說:“我捋一下,你們這幾個人,最讓人擔心的是你和任潔的關係,現在你同意孩子們的事了,你們的關係就無憂了。至於金梅那裏,因為你和任潔都是為她孩子而參與的,她肯定不會責怪你們的,關係也不會搞壞的,最多也就是對博文有點意見。你還對兒子有看法呢,還能管的著別人有意見,你不要因此對人家有意見就行。”


    安亞萍心情很輕鬆地說:“哎喲,讓你這麽一說,好像沒發生什麽事一樣,難道就這麽簡單。”


    楊軍很痛快地說:“就這麽簡單。”


    安亞萍輕蔑地說:“你以為解數學題呢,一步一步推到出來就行了,這是人的思想,複雜的呢。”安亞萍認為不行,我自己還得好好捋一下。


    楊軍得意地問楊博文道:“博文,你怎麽認為?”


    楊博文說:“我最大的難題就在我媽這裏,現在我媽還真是我的親媽,她沒有為難我。”他說著還頑皮了一下,逗得父母親都笑了。


    安亞萍擔憂地說:“梁婷婷那裏你怎麽處理。”


    楊博文說:“我得找個合適的時候,就告知說我們兩個人不合適。”


    安亞萍說:“嗯,可得好好處理呢,千萬不要弄得一團糟。啊,對了,她們母女要聽說你找了朗迎春心情肯定不好受。”


    楊博文說:“暫時就不要對外說我和朗迎春的事。”


    楊軍說:“接下來就慢慢的看著辦吧。”


    安亞萍說:“那就做飯吧,吃完飯我們一塊去看看朗迎春一家。”


    楊博文最先跑到廚房,他和緊跟過來的父親說:“我要給朗迎春拿點吃的,我說好了,給她帶點油煎帶魚。”


    楊軍說:“那就一塊給她父母帶些飯吧。”


    楊博文說:“我和她說了,她說不用,隻給她帶點就行了。”


    這兩家三口人一塊吃完飯到醫院看望任潔一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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