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並沒有阻攔,看樣子也希望我迴來,她隻是和我比硬氣。我肯定是不那麽容易迴去,我就讓她發話,我堅持要往院裏走,兩個姑娘怕她父親罵,一個勁兒往迴拉我,這中間有一件事我明智了一下要不那天出大事了。


    安亞萍和任潔異口同聲說:“還能出個啥大事。”


    王健很懸乎地說:“你想象能出多大就有多大,可夠得上人命關天的大事了。”


    安亞萍驚訝地說:“什麽事啦,還牽扯人命了。”


    任潔納悶地說:“他父親男人家對你態度沒有變,就指望那兩個女人還敢弄出關乎人命的事,是你多心了吧。”


    王健執著地說:“不是人家,是我自己弄的。”


    兩個人又異口同聲,地說:“是你,那就快快給我們講講吧!”


    王健到現在還在為此咧嘴打顫搖頭呢:


    你們不知道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時做了一件聰明事,否則自己就把自己的命耍笑了。


    當年聽說他們村裏有個四十多歲傻男子,到處亂竄,就在那路上攔路打人,最能在我去他們家的路上轉。我很相信他們家人說的話,所以我又想去他們家要點供衣服錢,又不敢去,最終受錢的誘惑我決定要去。那時我們家裏有把殺豬用的尖刀,寸那麽寬尺那麽長,當時我拿起來看見就害怕,感覺你拿著也是為人家服務,給人家拿著捅自己。可又琢磨他是個傻子又不是個正常人,他哪有那智商來和我搶刀子,於是決定帶上刀子。可是怎麽拿又是個問題,藏在袖筒裏胳膊不能彎,還是個夏天末暑伏天,別人都快不穿衣服呀,我怎麽能穿個厚一點的長袖衣服來。又往兩個腋下比劃了一下,感覺隻要我的腰一鬆垮下來,那刀尖不是捅向腋窩就是大腿,不能。又在胸前比劃,豎著藏在兩個乳房之間這樣別人也看不見。


    王健不講了,賣起關子了,讓兩個人來猜,說:“你們說我最後怎麽弄上了,反正那刀子我帶著了。”


    其她兩個人也好奇地猜測著,放在身上,怎麽個姿勢不注意都可以把人傷了,於是她們就不往身上想,任潔好像豁然開朗,說:“看這半天瞎猜,放在包裏唄。”


    王健搖搖頭說:“我白給人家了,包錢還沒要上呢,去那來包呢。”


    安亞萍自信滿滿地說:“綁在大腿外側了吧,再就沒有地方可放了,又是褲子看不出來。”


    王健仍然給出否定的迴答,還笑著說:“那時候咱哪有錢買包呢,父母家的錢還不知道等著幹什麽用,找對象不花你彩禮錢就夠意思了,你還能問著和人家要錢買包,再說你什麽也沒有還能用的上個包,原來也沒想過。再就是,我不能看到傻子才解褲帶呀,讓他誤覺我要和他幹啥,跑上來怎麽辦。”


    三個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安亞萍耐不住性子了,趕緊督促著,說:“快告訴我們吧,你能安全沒事肯定有妙招。”


    王健又讓她們才,道:“這個謎底咱們一會兒再揭曉,你們再猜猜我到底碰上那個傻子沒。”


    安亞萍猜沒有碰上,否則怎麽能安安全全地坐在未來的婆家呢。任潔猜碰上了,否則王健不會有這麽自傲地來擺弄她的高明做法。


    王健無奈地說:“你們兩個人不謀而合,給我來了個突圍,一共兩個結果,你們每人一個,我還能怎麽樣隻能舉手繳械了。我還能有個好運氣,就憑我再他們家出現的那種情況,你們就可以判定我肯定碰上了。”


    安亞萍很好奇,迫不及待地問:“最後怎麽弄了?趕緊告訴我們吧!”


    王健繼續講:


    我去時真的穿了件長袖衣服,把刀子用牛皮紙包裝好,就捶在袖筒裏了,我步行去的,三十多裏的路程,在他們村後一公裏處,就像約定的一樣那個傻子出現在當路中。我已經來了,不能再返迴去了,像一個勇者直徑往前走,他就那樣站著好像在等待我,我好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沒有去想退路,沒有害怕隻有突出重圍的想法。


    我左右看了看那長勢襲人的莊稼,蘭蘭的胡麻花、白粉色土豆花,一格一格的美麗極了。正在努力拔節的小麥好像相互賽著長誰也不願意落後似地,齊刷刷都有米那麽高,蓧麥這時懷著大肚子要撐破“胎胞”出來,這裏美中不足的就是屬於鹽堿地不遠不近地有一小塊兒“禿頂”。作為一個莊稼人看到這豐收在望的景象作實應該有個好心情,可被眼前的傻子和“禿頂”弄的內心不是個滋味。不關乎我的“禿頂”暫時可以擱淺,那個傻子成為心中的大麻煩。


    天空是那麽的藍,色是那麽正宗,就像女人們穿的那光藍布衫,有人也叫天藍布衫,究竟是天像布衫藍,還是布衫像天那麽藍,我都沒心事欣賞天,沒心事喜歡那衣服。此時,我隻希望他就地消失,可哪有那可能呢。還是正視眼前的一切吧。


    我走到跟前了,那傻子確實向我撲來,我把刀子從袖筒裏抽出來,又從牛皮紙“鞘”裏抽出來,當然我沒有殺意,我隻是給他看。那傻子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退後了,我懸著的心終於平息下來,並且鼓足勇氣對他喊:“到一邊去,別在路上站著。”


    那傻子傻笑著,被他的膽子拉下了路,到旁邊的地裏去了,並且邊走邊迴頭看我,之後,到莊稼地裏蹲下躲了起來。我順利通過這一關,但也不失往後迴頭看,預防他從後麵追迴來,到了村子後麵,我又沒辦法存我的刀子了。這迴可得存個好地方,千萬別讓她們家人看到了。我思來想去,又這比劃一下,那比劃一下,最終橫放在前麵褲帶上方用背心箍在裏邊,上衣也係進褲子裏,又往出拉了拉,蓬鬆了一下,裏麵的危險品也看不見了。我與村子背向背,操作完我的詭計,便抬頭看見那傻子在五百米處向我追來,還一個勁兒地彎腰撿東西向我扔,我也不擔心他了,知道他也追不上來了。很快我進村了,他也找不到我了。


    誰想到在他們就出現了這樣的事,幸虧我放的地方適當,那要是豎著放徹底暴露了,以為我到人家家來行兇了。兩個姑娘一人纏著我的一個胳膊,不時地就能撞到腋下、兩肋,我為了怕暴露一直就彎著腰,用肉體上下夾著刀子,想趕快溜走,結果他父親硬罵著那兩個姑娘非要給拉迴來。我們三個人拉扯的都是滿頭大汗,一會兒,又聽的他父親喊:“你去幫幫忙,才坐在那裏看好看呀,這樣好看嗎!”


    他媽很不友好地說:“愛怎麽就怎麽地吧,找誰不是個媳婦。”


    “這幾年,你給找了幾個?人家孩子心愛的,你給瞎胡來,少給我辦這蠢事,趕快過去幫忙去!”


    一聽提到她兒子,他媽這才軟了下來,慢慢地走進堂屋,對我說:“小子媳婦,這還有個沒完沒了,做做就行了,還非得我動手拉你呢。”


    我說:“我真的要走,哪裏是做做呢,一家人,這麽多人不同意我還值得留下來。”


    隻聽的他父親高聲向我們這邊喊:“小子媳婦,你不看神麵看佛麵,就看在我的臉上吧,我作為個老公公這樣求你了,還要怎麽的。”


    我一下子停下了,不和她們糾摻了,隨後那兩個姑娘把我推進了家。他父親命令那娘三個,道:“趕快做飯!”


    那三個女人都到廚房做飯去了,大屋裏他父親坐在炕上,開導我,我委屈地哭了,他父親又答應給我拿二十五錢。我說:“我不要了。”


    他父親這迴是堅決要給拿,並且說:“你必須得拿了,你不拿我們也不放心。”


    我看到老公公可憐兮兮的,再也沒有說什麽。吃完飯我拿著錢當天下午就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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